吳管事和那小夥計一出東小院子,他們被年氏責罰的消息立刻就傳遍了後宅。吳管事一向是個要臉面的,此刻直覺得自己的臉面全部都丢盡了。
回到膳房後,吳管事便躲在了自己屋裡,不肯出來。
手下幾個人來慰問都被他罵了回去。
“吳管事!”那個小夥計來到房門口道。他本來是惹事,結果最後受罰的卻是吳管事,他生怕吳管事事後會跟他秋後算賬,故此懷着十分的小心的。若不是有人送藥來,他是不敢來的。
“什麼?有事快說,沒事滾蛋!”吳管事一聽是那個給他惹了麻煩的夥計,氣就不打一處來。
“吳管事,小的手上有一點化郁血膏,您擦上一點,應該好的快一點。”夥計道。
吳管事一驚,不過小夥計如何搞來的藥稿子呢!
自己這樣的身份,沒資格去看大夫的。然道是他花了銀子弄來的?
“哪裡來的?”吳管事道。
他已經從床上下來了,走到門栓處。
“是富察格格的人送來的!”小夥計對着窗戶上的人影道。
吳管事微微一愣,他想不起自己與這位富察格格有什麼關聯,但是他還是一把拉開了門栓,隻見那惹事的小太監就現在外面,正怯生生地看着自己!
“送你這個的人有沒有說什麼?”吳管事道。
“沒有,隻是說平日吳管事多有照拂,聽說了被年側福晉罰的事情,便差使人送了這過來。”小夥計道。
“你這小兔崽子,知不知道,在這人窩子的地方,從來都沒有沒來由的事情。年側福晉打罵了我們,自有她的原因。不僅僅是那血燕窩的事情。而這富察格格送來藥膏,也不是她真心同情我們這樣的人,必定是有她的原因的。你在這裡混,要看着學着,下一次再做錯事,老子不一定能護得住你們!”吳管事的兩邊臉都又紅又腫,此刻的表情又十分嚴肅,看着還真是有幾分可笑。
“是,小的特意問了問那叫紅翹,說您跟富察格格一直沒什麼交集,不知她的主子為何送這藥?”小夥計忙不疊道。
“嗯!她如何說的?”吳管事點點頭道。
“她說她們主子準備調養身體,也想在咱們膳房裡每日炖煮燕窩補身。沒想到就遇到這件事兒,她說雖然有心幫管事求情,但是卻是有心無力!她又說,希望管事幫這個忙!”小夥計道,“管事,我幫他們看吧,反正看一個是看,看兩個也是看!小的再不會誤事了。”
吳管事思忖一會兒,便道:“這個富察格格的鍋那你就看着吧!切不可再出問題,都是主子,咱得罪不起!”
“是!小的再不敢了!管事,您還是把藥上了吧!小的給您上?”小夥計道。
“拿來,滾吧!”吳管事一把從那小夥計手裡奪過去藥膏,然後就将門給關上了。
那廂,紅翹回了富察氏這裡,将自己送藥膏的事情詳細說給了富察氏聽。
“你沒見到那個吳勇?”富察氏正拿着一隻描花樣子的筆問道。
“沒有,聽他們裡面的夥計說,他一回來就把自己關進了屋子,誰也不見!怕人笑話吧!打人不打臉的,雖然沒打傷,但是臉面的确不好看了!”紅翹道。
“年氏這是給膳房的人一個警告!她從鈕祜祿氏手裡接管了他們。他們之中必定有南小院的人,怕是給年氏使出一些小絆子的,所以年氏或許乘着這個機會将那些人敲打敲打!”富察氏道。
“說來年氏也生氣,她也是側福晉,可那一位有自己的小膳房,而她卻還是吃的大膳房。奴婢在那裡的時候,就聽到不少底下人的抱怨!”紅翹道。
“由此可見,在王爺心裡孰輕孰重了!年氏隻怕早就心裡氣不過!這一次就是殺雞給猴看!”富察氏道,“不過她絕技想不到我們正好可以利用這個時機。”
“主子,您讓奴婢買的那個藥罐子已經買好了,跟年氏那個外面看起來一模一樣的!不過奴婢怕他們會說!怎麼兩個藥罐一模一樣。”紅翹道,“年氏的藥罐是有專門的人洗了,然後鎖在那個櫥櫃裡的。”
“隻怕就是今日惹出事情的那個夥計吧!咱們好好籠絡一番,他或許就不會懷疑了!”富察氏道。
“是,奴婢已經打聽清楚了,就是他管的!翠玲每次拿去十天的血燕窩和血蛤。他都是鎖在那個櫥櫃裡。格格,咱們也要他鎖在同樣的櫃子裡。”紅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