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尴尬地看了看康熙,連忙說道:“胤褆,不要胡鬧。你馬上就要出宮了,你的府邸正在修建,出宮後你就是一府之主,好好跟着你的哥哥們上朝議政。”
“不,額娘,兒子不喜歡上朝議政。兒子想要去戰場。”十四倔強地說道。一直以來,他心裡其實有些自卑的,别人都說他是皇阿瑪護在手心裡,隻因為年幼才備受寵愛,根本沒有什麼本事。所以,他要證明給大家看,他,愛新覺羅胤褆,并不是躲在額娘後面的小孩子,他已經是男子漢了。
“胤褆,今日暫且不提這事,你要去戰場的事情,皇阿瑪放在心裡了,容阿瑪想想再答複你。”康熙心裡并不生氣,畢竟十四是想去建功立業,又不是做什麼其它的事情。
十四應了,端着酒杯退了下去。
宮宴進行到戌時,康熙就退了,德妃和宜妃自己也退了。大臣和皇子們可以繼續,宮宴還在繼續,想要先走的,自然也可以走,反正皇帝和後妃已經退場了。
十三走到四爺的桌邊,對四爺道:“四哥,好久不曾去你府上了,小嫂子還好?”
四爺笑道:“你和那個洛歌還在糾纏?”
十三苦笑一聲道:“怕是要分開了,已經有人在皇阿瑪面前告我的狀了。”
四爺一愣,拍了拍十三的肩膀道:“不過是小節,不過洛歌身份始終是有些低了。”
十三苦笑一下,又與四爺對飲了一杯。
永和宮裡,蘭琴與舒氏以及成嫔一桌,四福晉、十三福晉以及十四福晉,大格格和二格格一桌,各自圍着鍋子用膳。德妃回來的時候,她們都還在主殿裡用膳,見德妃一臉疲憊地走了進來,俱都站起來給她行禮。
“額娘,您肚子餓了嗎,不如一起再用一些吧。”蘭琴見德妃的神色不太高興,估摸着她在前面的宮宴上也未必用得好。
“你這一說,本宮肚子還真是有點餓了。本宮先去換衣服,你們繼續吧。”德妃揮手道,便扶着宮女素心的手往自己的寝室走去。
四福晉見狀,對大格格與二格格道:“你們都用好了,便下去玩吧,不要站在風口,以免積了食。”
蘭琴見狀,知道福晉這是打算等會兒伺候德妃用膳,心道:“伺候就伺候吧,反正我也不是跟你搶這個。”
“大格格,二格格,不妨到這邊來坐,外頭涼,即便已經用好了,坐着說說話也是好的。”蘭琴道。
福晉見蘭琴這樣說,遂對兩個格格點點頭。
德妃換了一身家長衣服出來時,四福晉連忙走上前伺候,扶着德妃的手臂道:“額娘,臣妾與十四弟妹還沒有伺候過額娘用膳,今日就讓我們盡盡心吧。”
德妃其實也有意要與十四福晉說說十四的事情,自然也是打算往她們那個桌子上去坐的。
待伺候好德妃坐下後,四福晉親自為德妃布菜,十四福晉也跟着布了菜。德妃笑着用了幾口,便放下竹箸,對十四福晉說道:“金玉,你可知道十四想去北方?”
完顔氏一聽十四想要去北方,即可委屈地說道:“額娘,臣妾聽十四說過,臣妾極力反對他去北方,可是他……”
德妃聽到這裡,已經明了,她也知道十四并不太喜歡這個完顔氏,但是作為他的正福晉,規勸丈夫,為丈夫照顧好後宅都是分内之事,豈能這般不知輕重。
當即,德妃就冷了臉,訓導道:“他既然告訴了你,為何你不加勸阻?至少你也可以來本宮這裡事先跟本宮說一聲,你可知道,他今日當着滿朝文武,當着皇上說自己要去北方。”
完顔氏一聽,又是委屈又是驚懼,十四當着那麼多人說,說明是鐵了心要去的。
“額娘,十四弟還年幼,皇阿瑪必定不會答應的。您不必太擔心。”四福晉勸慰道。
“但願如此吧。”德妃見完顔氏一副永遠長不大的樣子,心裡着實氣悶,娶了這麼一位驕橫的公主,未必就是十四的福氣啊。
此時,隻聽到外頭一陣腳步聲,原來是四爺、十三爺和十四也俱都來了永和宮。
“額娘,我還要吃。肚子餓了。”十四先走進來,見幾個人還分了兩桌,便立刻走到德妃跟前,挨着她坐下了。
十三福晉見人擠了,便主動告罪,換到了蘭琴這邊來。
接着,十三和四爺也來了,四爺見蘭琴這一桌沒人,便坐了這一桌;十三見自己的福晉在這桌,自然跟着自己福晉坐了。
頓時,菜似乎不怎麼夠吃了,蘭琴便主動站起來準備去廚房為大家繼續加菜。
四爺連忙跟着她走了出去,四福晉陪坐在德妃身側,眼看着他們倆一起出去,也沒法說什麼。
待蘭琴與四爺走在遊廊上時,隻看見天邊一顆璀璨至極的煙花綻放了。
“好美,爺。”蘭琴站住,看着那煙火的地方說道。
“今日辛苦你了,安置着大家。”四爺說道。
“不過是安排一頓膳食,有什麼辛苦。”蘭琴道。
“聽說老三的一個側福晉給你難看了?”四爺沉聲問道。
蘭琴本來都已經忘記那檔子事情了,見四爺又提起,故意嘟着嘴道:“那個瓜爾佳氏也不知道是不是與我上輩子有仇似得,每次看到我,就恨不得對掐。”
四爺神色不悅地冷眼道:“看來,她阿瑪正犯了事情了,還不知道收斂。哼。”
蘭琴本隻是随口說說,見四爺如此說,忍不住問道:“她阿瑪怎麼了?”
四爺看着煙火,淡淡道:“總不過是貪腐。瓜爾佳氏的榮耀恐怕要到頭了。”
蘭琴看着天邊那些燃燒殆盡的煙花,說道:“爺,她也不過是譏諷幾句,并沒有做什麼。”
“爺豈是那種公報私仇的人,是他們貪心不足,已經擁有了爵位,擁有了榮耀,卻還不甘心,還不滿足。皇阿瑪特令我查了一些,越挖,越大。唉,隻怕是頒金節後就要開始了。”四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