莞城總算拿到當初許婧熙放進酒杯的藥粉了,一種可以短時間将人神經麻痹的藥粉,當中還混合着少量緻幻劑。
藥是黑太子交給她的,這是唐晉騰用他在唐驚濤的電子公司的股份換來的真相。
隻為給自己一個心安,沒有任何目的。
黑太子看唐三爺交出來的誠意,将當年的事情和盤托出。
不怪他兩面三刀啊,這商業場上就沒有永遠的敵人和朋友。之前跟錢子昂合作,那是因為他需要錢子昂的華南商城。
如今華南商場他已經拿到了手,那麼現在再跟唐三爺握手言和,并沒有什麼不對。
況且,唐三爺要的東西,壓根兒跟他祁文山沒有半點影響。
這交易做得異常爽快,于是,攜款潛逃的祁家二少爺一年後又風光無限的返回京城。
雖然家業被人霸占了一大半,可到底祁家是他一人的了,就連他大哥也在他腳下做事。
祁文山就半點不可惜家業落在别人受上,電子行業他祁家已經做封頂了,至少在近幾年難有大的突破。拱手讓人不至于,但當初祁文山是把祁家掏空後走的。
現在祁家電子又死灰複燃,祁文山并沒有賠。
回京城後,搖身一變,變成了影視投資大佬,大把的錢砸出去,還真砸中了幾部上映後口碑不錯的電影兒。
祁文山這邊東山再起,但錢撈得再多,卻沒了當初的地位。
老爺子一走,那些盤在老爺子名下的關系早就散了,祁文山崛起勢頭是迅速,可根基不穩,近幾年内怕是不會再主動挑起事端。
莞城從祁文山那拿到藥之後直接交給了果木,藥效跟他們猜測的一樣。
唐晉騰到底還是失望了,沒有任何亂情的藥劑成分,那麼他那晚到底是為什麼上了許婧熙的床?
唐晉騰冷靜的接受事實,已經過去這麼久了,他才願意正視這件事,他這人是不是虛僞得可笑?
有什麼用?
“沒事就出去吧。”唐晉騰低聲道,指腹按着眉峰,有些頭疼。
“不過,唐爺,藥的成分中雖然沒有亂情的藥物成分,但這藥服用過後人在段時間就會失去意識,裡面的緻幻劑混亂人感官的。”
唐晉騰微微擡眉,正眼看向果木,果木幹咳了聲,點明道:
“也就是說,唐爺您那晚是一覺睡過去了,并沒有發生任何事情。”
“……”唐晉騰目光瞬間變得清亮無比。
沒有發生任何事情?!
“可有依據?”唐晉騰微頓片刻後再次确認。
“唐爺,這就跟麻藥一樣,深度麻痹神經之後是不會會産生昏睡的錯覺,加上有緻幻劑的幹擾,留在唐爺腦中些許片段,應該是、被人灌輸的,并沒有真實發生過。而許小姐當時放入的藥量應該不少,所以才讓唐爺您那麼快就着了道兒。”果木認真說道。
昏迷的人,哪可能跟人翻滾?
這不扯淡呢嘛。
唐晉騰面色暗沉着,他當初為什麼從沒否認過跟許婧熙之間的事,就是因為他腦中有些許影子!
真真假假難以辨别,醉酒後跟女人發生關系,次日再回想也是同樣的感覺。所以唐晉騰從一開始就沒懷疑到這點上來,再者,他後背的抓痕,那無疑又是另一項鐵證。
當時的唐晉騰,孤傲,冷漠,自負。
犯錯之前對人留有餘地,犯錯之後第一時間做的居然是掩蓋真相而不是坦然面對。
自己不願去面對,更不願意去深響,也是在逃避吧。
現在過去這麼久,當自己願意親手揭開自己的傷疤正視當初的錯誤時,可以讓一切平息的真相卻已無半點用處。
“出去吧,藥檢的事,别告訴任何人。”唐晉騰低聲歎氣,後靠在座椅後背上。
“是。”果木低聲應道。
唐晉騰起身拉開窗簾,眺望着遠處的街景,死去的心,在一點一點的複活。
握緊了拳:老婆,我沒有背叛你,沒有背叛我們的感情,沒有背叛我們的婚姻,我們之間,還有沒有可能在一起?
唐晉騰晚上直接飛了青城,沒告訴任何人。
帶着藥檢認證書,帶着祁文山親筆簽字的證明,帶着他的滿腔熱血和滿腹熱情馬不停蹄的趕來了青城。
縱然他在京城,她在青城,他也知道她的小屋子在哪。
唐晉騰在辛依門外站了很久,敲了很久的門,一直守到半夜。
直到住對面的年輕人回來,辛依家對面住的是對年輕情侶,兩人都是夜生活一族。跟辛依雖然很少遇到,但是畢竟住得近,見到時也打招呼,偶爾說兩句話,彼此感覺都還好。
對方見到有人站在外面,女的就說了句:
“是來找辛依的吧?住這裡的女孩子?”
唐晉騰側目,點頭,“她好像不在家。”
“她出國了呀,你不知道嗎?”女生笑着回答,目光在男人身上溜了一圈,這才是真男人,有點嫌自己男朋友太瘦了。
旁邊男的開了門,拉了一把女生:“自己男人是誰不知道啊?亂看什麼看?”
“欸,我說你……”女生被男的拉進了屋,門“哐”地一聲被甩上。
唐晉騰若有所思的盯着對面門看,心想,其實男人都一樣吧?誰會願意讓自己女人多看别人一眼?霸道和占有欲,都是與生俱來的。他是不是,也并沒有那麼過分?
唐晉騰緩緩轉身,大掌輕貼在門上。
我來了,而你卻已經不在。你帶走我的心跳和感情,要什麼時候才能歸還回來?
唐晉騰懷揣着最後的希望,黯然神傷的走進電梯,到底還是錯過了。
推讓靠在電梯牆上,電梯到了卻不知道出去,在裡面站了很久,才拉回神來。
唐晉騰一個人在青城街頭走着,徒步走了好幾個小時才随便進了家酒店休息。
唐晉騰在青城停留了三天,去了東方明珠,鑰匙他那還有一套。
走進熟悉的家門,就好像她的味道都還在一樣,那麼熟悉,那麼真實,小小的身影在家裡上蹿下跳,無限歡騰。
到底,曾經粘着他的日子已經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