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陸增應道。
陸增自然明白唐晉騰的意思,姑娘留學的事,怕是還會被擱淺。
辛依打車來公司了,唐晉騰剛起身靠在辦公桌邊站立着,伸展了下筋骨,這伏案太久的人,身體零件兒是真跟不上,加上他這年紀,哪還能跟小年輕一樣肆意揮霍身體?
辛依走了進來,臉子不好看。
唐晉騰看着擡眼看她,面上帶着淡淡的笑意。
她現在每天必須午休,不睡就各種不對勁兒,唐晉騰把辛依帶在身邊幾天,對她的作息情況倒是看得很清楚。
辛依站在他面前,出聲就埋怨上了。
“都是你害的,唐晉騰,我要在宿舍睡覺,我現在都睡好了。”
别墅立起來了,可裝修什麼的也真是要人命啊。連唐老爺子和香夫人都避開了,不知道周圍的鄰居是怎麼忍受着沒去投訴的。
唐晉騰張開臂膀,将辛依拉進了懷裡,聲音壓得很低,很緩。
“不礙事,我抱會兒,嗯?”
辛依用額頭撞他兇膛,抓着他衣服小小聲說,“你背我吧,唐晉騰。”
“想去哪?”唐晉騰問她的時候看了眼時間。
“就背我下。”辛依擡眼望着他,“可以嗎?”
“可以。”唐晉騰這當下就半蹲在她面前,回頭看她道,“來。”
辛依往他寬闊的後背爬上去,圈住他的脖子溫軟的嘴巴就往他側臉親了去,笑得眉眼兒彎彎的。
“我老公真好。”
“依着你什麼都好,是嗎?”唐晉騰起身,背着人在寬敞的辦公室“閑逛”。
辛依圈着唐晉騰脖子,腦袋輕輕搭在他寬闊厚實的後背上,輕輕淺淺的鼻息灑在他肩膀。
“不要這樣說我嘛,我沒有你想的那麼沒良心。”辛依咕哝着出聲,聲音有些濁,看來已經困到極緻了,這剛安靜下來眼皮子就有些下搭。
唐晉騰笑笑,背着辛依,走向落地窗前,拉開窗簾,帝王忽視蒼生一般俯視着大半個城市。
辛依剛合上的眼皮子在接受到外面刺眼的光亮時又睜開了眼,輕輕咕哝了聲,唐晉騰沒聽清楚,當即反問:
“說了什麼?”
“好亮礙。”辛依提了些聲音,伸手去抓遮光窗簾,辦公室燈光開得夠亮,但忽然接觸外面的亮光還是挺刺眼的。
唐晉騰又拉上了窗簾,本想讓她看看這裡的街景,誰知道小東西居然不領情。
“唐晉騰,我們商量件事好不好?”
“如果是住宿的事,就不用再提了。”唐晉騰接話道。
“……”辛依撐了撐身體,然後搖頭。
“不是,那個,管家的事,可不可以請大太太代勞?我又要上課,還得出外考研,通知書下來後我就得準備出國了,我哪有時間去學怎麼管家呀?唐晉騰,我可不可以申請隻當隻米蟲,你養着我就好了,不要壓這麼重的擔子在我身上?”
“我倒是想把你當隻米蟲養着,可你真願意這樣?”唐晉騰無奈的出聲。
辛依又悶悶不樂的趴在他肩膀上,他這話意思就是不同意了。
“我不高興了,唐晉騰。”辛依小聲嘟嚷。
唐晉騰沉默良久,非逼着她學,她不是學不會,她能做得很好,這點毋庸置疑。可她真不感興趣的事情,他非要這樣強加在她身上?
唐晉騰有些猶豫了,之所以會在這個時候就急急明确他一家之主的身份,一個不可忽視的原因就是為她。
可唐家女主人的身份在别的女人眼裡是羨慕都羨慕不來的,在她那,卻并不受待見。
唐晉騰無奈了,這小家夥怎麼能不理解他的一片良苦用心?
這個任性胡鬧的小東西,他要怎麼做才能讓她死心塌地的跟着他?
他給她的,她永遠都不屑一顧,豪門主母的地位,花盡心思策辦的生日會讨好不了她。甚至連他給的呵護寵愛,她也嫌煩了,唐晉騰有些束手無策,該怎麼做才好?
“依寶,不留學不行嗎?”唐晉騰壓低聲音問道。
可良久沒等到她的聲音,微微側目一看,得,小家夥已經睡着了。
唐晉騰無奈,背着人進了休息室,就着附低的身軀,将辛依輕輕放上床,看着她自己動了下,緊跟着繼續熟睡,唐晉騰笑笑,将她的鞋脫了,給蓋了層薄被,調了室内健康溫度後才出去。
*
申請學校的事辛依也一直在關注,幾乎每天都在浏覽她申報的幾所大學的主頁浏覽。
辛依自己比較偏向賓夕法尼亞大學,這所學校雖然曆史不長,但它是全新的教學模式,是美國第一所現代意義的大學,跟劍橋,哥倫比亞大學等傳統名校的教育方式相差甚大。
辛依想接受更先進的管理模式,主要吧,還是因為國内最著名的現代建築大師梁思成就是出自賓大,林徽因和貝律銘這兩位辛依膜拜的大師也在賓大就讀過,她算是追着大師足迹去的。
心底有一簇火苗在燃燒,她不求自己将來名氣有多高,隻求自己的作品能被人記住。自己的作品被人認可,才是對她最大的鼓勵和認同。
辛依課不多,學校轉了一圈,出校門了。在愁錢的事,唐晉騰不會給她太多錢,他說了,是阻止她亂花錢。
可人在國外,身上沒有自己的錢,那也太可憐了吧?
辛依看着卡上的存款餘額,心裡是各種沒底。
拿着唐晉騰的卡去銀行提款,這是她第一次有私下動用唐晉騰錢的想法。
到了銀行才知道,這卡,設了限制。
“為什麼不能提款?”辛依問櫃台,這卡是不限額度使用的,怎麼可能不能提款?
“小姐,這是附屬卡。”銀行專員認真說道。
辛依不懂,附屬卡就不能取錢了?
“轉賬可以嗎?”辛依不死心,又問道。
“您先填張單子。”裡面人說道。
辛依把轉賬的單子填好,專員在給辦理,兩分鐘後,專員禮貌道:
“抱歉小姐,此卡已被限制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