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不要拔我的頭發啊,我再也不去顧家的店鋪了。”客人鬼哭神嚎。
他見對方隻是拔他的頭發,而沒有搶他的錢,哪裡會不知道這是誰家的人呢?
也隻有僧綱司的人,才會拔别人的頭發檢查是不是假僧人。
拔頭發的正是宋家的家丁,他負責騰龍錢莊這一條街道。
剛才他剛轉身看了看剛走過去的一個大閨女,一分神,就被掌櫃拉了客人進去。
不過宋文建交待過,可以放一兩個客人進去,待他們出來的時候,再去拔他們的頭發。
或者查到對方是誰,待他們回到家再拔頭發也可以。
宋文建就是要讓整個雷州府的人知道,誰敢幫襯雷家的生意,那他們就要讓對方不好過。
那個家丁把那個客人的頭發拔了又拔之後,冷森森地問了對方的姓名和居住地址。“你最好現在就把錢退了,要不然,我們今晚就要去你家調查假僧人的事情。”
“啊,大人,你不要吓我啊。”客人苦着臉道:“我已經借了錢,不能現在去還啊。”
家丁道:“那是你的事情,我們已經警告過你們,誰幫襯顧家的生意,那是與我們過不去。你好自為之,不要說我沒有提醒你。”
說完,家丁又惡狠狠地在客人的腦袋上拔了一小撮頭發,疼得那客人慘叫連連。
這下客人吓壞了,哪還敢回去呢?
如果今晚宋家的人去他家拔毛,肯定會把他們家鬧得不像話。
罷了,以後他都不敢去顧家的店鋪,要不然真的會出事。
客人急忙從地上爬起來往着騰成錢莊跑去,當他跑進錢莊,掌櫃看到他腦袋上的頭發少了不少,不由奇怪了。“客官,你這是怎麼了?”
“我不在你們這裡借錢,你把欠條還我。”客人大聲叫着。
“你已經寫了欠條把錢借走,哪還能退的?”掌櫃聽明白客人的要求,再看門外那個宋家人,立即明白是怎麼回事。
客人叫道:“我不管,反正我今天無論如何都要還錢。按照規定,我今天可以退的。”
掌櫃見客人一定要退,隻得讓對方交了一兩銀子的利息,然後交接好手續。
這個客人跑到外面說宋家人的狠毒時,路人紛紛暗暗害怕着。
當場你們沒有被宋家人抓住,宋家人還會去你家找你,那誰還敢去顧家的店鋪,誰去誰遭殃。
一時間,顧家的店鋪真的是門可羅雀,一個生意都沒有。
顧家見是這樣,不由怒了。
顧家老爺急忙把顧家子弟都叫回來商量事情,看是要向宋文建妥協,還是要與宋文建硬碰。
宋文建得意地坐在僧綱司的公房裡,翹着腳聽行生禀報高山寺的具體情況。
上次收服行生後,宋文建還沒有詳細了解高山寺的情況。
現在聽行生說了寺廟的情況,他心裡大驚。
别人以為寺廟是一個清水窮地方,沒想到這裡油水那麼多。
高山寺每天的香火錢表面看不多,可是古代人信佛教的人非常多。
那些人就算是再窮,來到佛祖面前,都會虔誠地獻上一些香火錢。
廟祝會說隻要有心,或多或少都是心意,無所謂。
可是人就是奇怪,你讓他随意捐香火錢,他心裡反而不知道要給多少。心想着給香火錢越多,佛祖越會保佑他們。
于是,這一天下來,積少成多,有時香火錢一天有一千多兩銀子,少的時候也有幾十兩銀子。
高山寺還有不少田地出租給農民種植,不要交賦稅,這都是白花花的銀子。
高山寺一年具體能收入多少錢,行生是打了埋伏并沒有實說。
但按照宋文建的暗中推測,行生除去高山寺一年的開支外,自己一年起碼可以收入幾萬兩銀子。
像可不比知府等官員,一年的薪俸都沒有一千兩銀子。
其它的灰色收入算是貪贓枉法所得,根本上不了台面。
可高山寺的收入那是他們自己所得,就像現代那樣自營自收,官府不給你錢,你自己能收入多少就算是你的。
“行生住持,你不錯嘛,賺得蠻多的啊。”宋文建對行**笑着。
行生看到宋文建皮笑肉不笑的,心裡一揪。
通過這些天的接觸,行生知道宋文建是一個心狠手辣的主,不要看他像個二傻子一般,但都是扮豬吃老虎。
如果你一不小心,就會被他所蒙騙,會吃到大虧的。
“宋大人,這是我每年孝敬你的。”行生一邊說着,一邊從衣袖裡拿出一張一百兩的銀票。
“就這些?”宋文建冷冷地說着。
不過宋文建雖然這樣說,但他還是把銀票收了起來,接着繼續伸手要錢。
就這樣,行生一直給宋文建錢,給到了五千兩銀子。“宋大人,我沒有錢了。”
宋文建一下子站起來,冷嘲着行生:“行生,既然你這樣說,那我一年給你一萬兩銀子,你把高山寺交出來,我讓其它人打理吧。”
“什麼?這不行。”行生如被火燒到P股一般,立即跳了起來,完全沒有以前的大師矜持樣。
宋文建問道:“為什麼不行?一個這麼好的高山寺,你都管不了,隻能收入這麼一點的錢,我還是找個有本事的人過來管理吧。”
“阿彌陀佛,宋大人,你這樣佛祖會怪罪你的。”行生雙手合十,又恢複了剛才的得道高僧樣。
宋文建冷笑着:“行生,你貪贓枉法,難道就不怕佛祖怪罪嗎?你不要用這個來蒙我,我不信這一套的。”
行生見宋文建這樣說,也知道宋文建的底線,隻得搖頭道:“那好吧,宋大人,半年後,我再給你五千兩銀子,可好?”
“那好,你回去吧。”宋文建也不想把行生逼急了。
他拿行生一年的幾分之一的收入,行生還是可以接受。
如果要的太多,可能會逼得行生狗急跳牆出事情。
行生剛離開,簡羽平走了出來。“少爺,鐵刀有事求見。”
“鐵刀來雷州府了?”宋文建臉上露出驚訝。
聽伍觀海以前說過,鐵刀一直在暗中查探陳華濤一家被殺的案件。
伍觀海也警告過鐵刀,讓他不要再查,可鐵刀就是犟,硬是暗中調查。
難道被鐵刀查出什麼來了?宋文建擔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