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皇上駕崩了
“雪兒,很感謝你,我好久沒看到皇上這麼開心過了,謝謝你。”
在殿内的婉妃,雙眼濕潤的看着绯雪,本來她以為昨天晚皇上會走的,是孫子将皇上又閻王殿前拉回了人間。
“娘娘,這本是皇上應該有的,隻是……是我的錯。”
绯雪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如今都已然這樣了,說什麼都是多餘的了。
這邊绯雪與婉妃正有些尴尬,外面卻傳來了孩子的喚聲。
“爺爺,爺爺……”
绯雪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扔下婉妃飛奔至院中。
皇上臉上帶着微笑,可是雙眼卻永遠的合上了。
“皇上駕崩。”
見绯雪哭了,衆人才有反應。
“皇上……”
婉妃聽到外面一片哭聲才反應過來,哭着奔了出來。
“爺爺,爺爺你醒醒,你不要睡了,你陪亮亮玩……”
亮亮見大人都哭了,有些慌了,拉着皇上的手跟着哭叫。
皇上駕崩的消息很快就傳出了宮外,但是卻沒有發生動亂。
主要是因為皇上生前就做好了安排,另外就是這幾年,宸奕軒已經建立起了自己的政權。
按照皇上的意思要讓貴妃殉葬的,但是貴妃好像收到了風聲,在皇上駕崩後的第三天竟然就在失蹤了。
雖然宸奕軒派人去找了,但是卻沒見人。
皇上入陵的日子定在三個月後,日子是國師看的,另一個原因是要等宸浩宇。
在皇上駕崩後,宸奕軒即派人前往北冥國了。
皇上駕崩一月後,太子登基,雖然先皇還沒有入陵,但是绯雪卻打算離開京城。
“皇上,我今天是來向皇上告辭的。”
绯雪來到了正德殿,雖然皇上已離開一個月了,但是在绯雪心中,皇上好似依然還住在這,當看到坐在正德殿上的宸奕軒時,她還有點反應不過來。
“雪兒,你不是答應了父皇要留在宮中嗎?”
聞得绯雪要走,宸奕軒驚愕道。
“如果先皇在,我應該會留下,但是如今先皇已去,我也要回鳳凰城了,離開鳳凰城快兩個月了,繡莊有的生意,得近快回去打理。”
绯雪一臉平靜道。
當時皇上那樣子,如果她再拒絕,那就太沒人性了,那種情況下,太子應該明白才是,如今又為何拿先皇來壓她。
“雪兒,如今貴妃還沒找回,四王弟,不,如今他已經是北冥國的皇上了,他很快便會回來,你若離開皇宮,很不安全。”
宸奕軒起身,有些焦急道。
“我相信皇上會在先皇入陵前找到貴妃的,至于宸浩宇,我會處理的。”
绯雪并不想傷人,但是這是她的事,她會自己處理的。
“那朕的後宮呢?你答應過……”
“皇上有皇後,後宮有皇後在,相信會治理的很好,隻要皇上謹記先皇的遺命,不讓柳如花有任何躍上枝頭的機會,那什麼都不會發生。”
绯雪閉上眼,不想看宸奕軒那不應該存在感情的眼。
“她為朕生了一女,一兒,朕若不立她為妃,如何服衆?”
宸奕軒極懊惱道。
雖然他沒想過要與那女人有瓜葛,但是當日怡紅院她懷了女兒,後來又幾次被他勾引,進一步生下了皇兒,如今有子有女,他又如何狠得下心。
“身為掌權者,必然要有所犧牲,如果你今天狠不下心,他日,你會後悔不及,柳如花的個性,我想皇上比我更清楚,一旦封妃,她立望着後位,一旦得到後位,她會期望兒子為儲者,或者想自己掌權……”
“真有你說的那麼嚴重嗎?”
宸奕軒似乎不太相信。
“皇上如果覺得我說了過了,可以按你想的去做,三年,最多三年後,她便能坐上後位。”
绯雪唇角一抹冷笑。
柳如花心機之深,她都不敢想象,而皇上與她相處多年,竟然還如此天真。
“皇後很賢惠,而且也為朕生了長子,朕不可能廢她的。”
宸奕軒搖首,與绯雪争辯道。
“皇上,我知道說什麼都沒用,你的事,你自己決定,但是如果有一天皇後遇害,那兇手必定是柳如花,希望那個時候,皇上能醒悟,能制止更多的悲劇發生,我言盡如此,皇上能聽多少是多少吧。”
绯雪似乎看到了未來杯具的,但是她卻無能為力。
“朕明白了,朕會謹記先皇的遺命。”
宸奕軒回答的似乎太爽快了,绯雪在心裡歎息,宸奕軒的弱點,就是太優柔寡斷了。
“皇上,在我離開之前,我也給皇上請兩個故事吧,兩個關于女人的故事。”
绯雪向宸奕軒道。
很多事或許早已注定,她能做的,就是盡一份心。
她想将武則天與慈禧的故事講給宸奕軒聽,如果時間允許,她或許還會講呂後的故事。
雖然柳如花未必有呂後的才能,但是絕對會比呂後更陰狠。
“好,朕知道你以前也給先皇請過故事,朕很期待。”
绯雪第一個給宸奕軒講的是慈禧的故事。
之所以先講慈禧的故事,是希望他能起到警惕的作用。
講慈禧的故事用了大半天。
宸奕軒自始至終沒有說一句話,隻是聽着,但是表情有驚愕,有憤怒,到绯雪說完的時候,他終于怒不可遏的拍了桌子。
“不可能的,天底下怎麼會有那麼喪心病狂的女人?”
“皇上或許會認為是我編造的,但是我可以告訴皇上,這是曆史上真實發生的,隻是并非玉龍國罷了。”
绯雪沒想到宸奕軒如此憤怒,有些意外,從他現在的表情看,至少會比鹹豐明理。
“這是哪國的曆史?”
宸奕軒兇中似乎有股氣難平。
“皇上,你先用膳吧,等我将故事都講完後,再告訴皇上,這是哪國的曆史。”
绯雪看着宸奕軒極平靜道。
如果能用她保守的秘密,阻止悲劇的發生,她願意說出真相。
“朕這會那還吃得下,如果朕是那個皇上,一定在死之前殺了那個女人。”
宸奕軒氣得飯都不想吃,曆史上怎麼會有那種笨蛋的皇上。
“皇上先吃點東西吧,一會,我給你請另外的故事。”
绯雪微微一笑,或許因為是女人吧,她倒并沒有宸奕軒那麼氣難平。
“朕不吃了,你接着講别的故事,希望能聽個好點的。”
宸奕軒擺手,這會他那還有胃口。
“不,皇上一定要吃,我一會要給皇上請的是個女皇上的故事。”
“哦,這個,我覺得沒什麼,北冥國,在百年前就曾經有過女皇帝。”
“皇上吃飯吧,我說的故事,與皇上所知道的故事肯定是不同的。”
“好,但是你要陪我一起吃。”
宸奕軒上前欲拉绯雪的手,绯雪退後一步,避開了。
“皇上,您先吃吧,我要去看看亮亮,我先告退了。”
沒待宸奕軒許可,绯雪便快步離開了。
她知道宸奕軒對她依然有意,隻可惜她已經不是剛穿越的那個夜绯雪了。
她現在心靜如水,不再對男人抱有任何幻想了。
到鳳璃宮的時候,太後(婉妃)與亮亮正在等着她。
本來婉妃按照律法應該是太妃,但是按照先皇的意思,宸奕軒将婉妃封為太後。
“雪兒,你是與皇上說離去嗎?”
太後看着孫兒,似乎很不舍。
“是的,太後,或許後天便要離京了,太後可安心住在宮中,先皇囑咐過皇上了。”
绯雪沒有隐瞞,知道太後疼兒子,但是她是太後,而且她有兒子在,輪不到她來管。
“雪兒,你能不能晚兩個月,待皇上入陵後,哀家想與你一道去鳳凰城。”
太後看着绯雪,懇求道。
“太後,您是太後,怎麼可以離宮呢?”
绯雪微愕,太後離宮她想到過,但是她要去鳳凰城,她想都不曾想。
宸浩宇還在,如今先皇不在,她倒覺得宸浩宇會接太後去北冥國。
“先皇已經不在了,這宮中對哀家已經沒有了任何意義,現在哀家隻希望能看着孫兒長大。”
自從先皇過世後,太後好像蒼老了許多。
“太後,就算皇上肯讓你離宮,恐怕他也不會同意,皇上已經派人去北冥國了,在皇上入陵前,他一定會到京城的,太後覺得他還抛下你這個母親不管嗎?”
绯雪看着太後,其實挺心疼她。
一個女人,出嫁前守着父母,出嫁後,守着與人共享的丈夫,她卻沒有任何怨言。
像太後這樣的女人,堪稱古代婦女的典範了,可是她活得有意義嗎?
看到她突然間的蒼老,绯雪很心疼,一個沒有了目标,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的女人,活着對她來說或許都沒太多的意義了。
如果不是因為有亮亮在,恐怕太後會選擇陪在先皇身邊吧。
“哀家不想去北冥國,哀家隻想看着孫兒成長。”
太後搖首,孩子大了,有他自己的事,回到北冥國,父母不在,兄長亦不在,也隻徒增傷感。
“太後,先吃飯吧,待先皇喪事辦完後,你問皇上,如果他允許,你可以請上官無痕送你去鳳凰城,不管何時,我與亮亮都會歡迎您的。”
绯雪看兒子那眼巴巴的表情,終于松口了。
“雪兒,你不能在京城多等二個月嗎?”
太後喜極而泣。
“不能,在鳳凰城,我有生意要打理,如今出來二個月了,再不回去,那些貨就要爛在倉庫了。”
绯雪拒絕道,她不能再心軟,太後可以不用考慮吃喝,她除了考慮自己的吃喝外,還有員工的薪水,不能再耽誤了。
太後算是接受了绯雪的意見,三人開始吃飯,可是這飯還沒吃完,就有人來打擾了。
“太後,柳夫人求見。”
聽得宮人說柳夫人,绯雪一時還沒意會。
“她來做什麼?”
太後放下筷子納悶道。
“太後,柳夫人是……不會是柳如花吧?”
绯雪本想問柳夫人是誰,但是思及那個柳字驚道。
“可不是,這幾年她在宮中并不安分,若不是有貴妃護着,哀家早讓先皇将她趕出宮了。”
太後沉着臉道。
“讓她進來吧,這次估計是沖着我來的吧。”
绯雪心知肚明,想必是有人告訴她,上午她見過皇上了。
“雪兒,那你們去偏殿吧,我不想亮亮見到那種心思歹毒的人。”
太後聞言,有些孩子氣的道。
“也好,亮亮,你與奶奶吃飯,媽媽出去會,一會就回來。”
绯雪點首,向兒子道。
“好,可是媽媽,這宮裡都不好玩,我能不能去找上官叔叔?”
亮亮拿着筷子悶聲道。
“好,亮亮乖,你先陪奶奶吃飯,媽媽晚點叫上官叔叔來接你可好?”
與兒子拉勾後,绯雪即出去了。
她與柳如花雖然有仇,但是卻也隻見過二次。
除了第一次的怡紅院就是四年多前的鳳璃宮了。
雖然他們曾經是妯娌,但是喬家大戶人家,吃飯都不在一起,加上當時兩人皆有孕,愣是沒見過。
“夜绯雪,怎麼是你?”
見到绯雪出來,柳如花裝作很驚訝道。
“你來不就是找我嗎?又何必再裝呢。”
绯雪打量着柳如花。
多年未見,還真是士别三日,寡目相看,隻是再怎麼變,那雙陰險狡詐的眼神都變不了。
縱然穿上了華服,有宮人侍候着,她也還是那個怡紅院的柳如花。
“你還是像以前一樣聰明,也更讓我讨厭你。”
柳如花直言不諱道。
“咱們彼此,彼此,我不想吵到孩子,你随我來吧。”
绯雪并沒不給柳如花面子,這是太後的意思,她隻有遵從,況且在這皇宮裡,她隻是客人。
“夜绯雪,你今天是不是去正德殿了?”
绯雪找了個凳子坐下了,柳如花卻站着上前質問。
“雖然我住在後宮,但是似乎并不需要向你報備行蹤吧。”
绯雪臉上一直挂着淡淡的笑。
對付柳如花這樣的人,一定要先沉住氣,否則,隻有被她欺負的份了。
“我聽說你要留在皇宮?”
“先皇駕崩前是這麼要求的,要求我幫皇上治理後宮,我本來想低調一點,沒想到,卻傳的這麼快,看來在宮中真的是沒有秘密的。”
绯雪故意道。
“夜绯雪,你想取代皇後?”
柳如花驚道。
“柳如花,這樣的謠言你可别亂傳播,誰說管理後宮就得是皇上妃子?”
绯雪蹙眉,這女人的野心在一點點的外洩,還真是頭痛。
“那你今天去正德殿做什麼?難道不是勾引皇上嗎?”
“啧,柳如花,你能不能有點皇上女人的樣子,都這麼多年了,你怎麼還是雞的本質。”
绯雪有點後悔,聽柳如花這張嘴,這四年來,不但沒有轉好,反而更毒。
“夜绯雪,你侮辱我。”
柳如花眸子冰冷,恨不能将绯雪吃下。
“我對這個不感興趣,柳如花,如果你沒别事,就走吧,看着你,我很不舒服。”
绯雪揉着額,一點不留情面道。
原本她還抱着一絲幻想,現在看來,無論如何都得說服宸奕軒,最好将柳如花送去宮。
這女人在宮中,恐怕一天都不會安甯。
不是她狠,也不是她想多管閑事。
先皇待她極好,而且又給了兩面金牌,如果她不說,恐怕就沒人敢在宸奕軒面前說了。
唉,這谏官還真不好當。
“夜绯雪,如果你識相的最好盡快離開皇宮,别惹得大家都不開心。”
柳如花再次警告绯雪。
“不舒服,我看不舒服的那個人隻有你吧。”
“夜绯雪,五年前,我比你低賤,但是今時今日,我已貴為皇妃,而你,隻是一個不守婦道的賤人,别逼我出手。”
柳如花陰狠道。
“是嗎?你确定你是皇妃嗎?柳如花,做人要知足,你從一個青樓女子,走入後宮,你應當惜福。”
绯雪本想反唇相擊,但是想想,自己快要走了,還是算了吧。
“總有一天皇上會冊封我的。”
柳如花恨恨道。
這是她的痛,皇上登基的時候,所有的妻妾都冊封了,有了名分,可是就她沒有。
她為皇上生了一對兒女,可偏偏就她什麼都不是。
那些沒生過的,反而被封為妃了,這讓她如何平靜。
尤其是當她得知,夜绯雪帶着野種入宮,竟然得到皇上另眼相看,她就更恨。
“柳如花,做人要惜福,如果我是皇上,我會将你驅逐出宮,你,野心太甚,且心狠手辣,如果我是男人,我決不會要你。”
绯雪看着怨恨的柳如花,除了有這一張皮相,她還有什麼?
男人,你們看到的難道隻有女人的臉嗎?
“如果我是男人,我也會不要你,夜绯雪,如果你留在宮中,那我們便走着瞧。”
柳如花怒甩袖,氣極而去。
“宸奕軒,你也真夠可憐的,竟然遇上這樣一個女人,我是走還是留呢?”
空蕩蕩的偏殿,回蕩着柳如花離去的話。
這本不關她的事,隻要離開京城,那怕這裡血流成河都與她無關,可是先皇臨終的囑托,還有宸奕軒。
他們應該算得上是朋友吧,如果她就這樣走了,會不會太沒義氣了?
绯雪很矛盾,坐在偏殿裡好半天,也沒想好。
她有些想不明,既然當初宸奕軒對柳如花并無情,又怎麼會讓她再生下兒子呢?
在後宮,母以子貴,她的那個兒子,可就是籌碼。
想了想,她還是決定再找宸奕軒談談,就當盡自己的最後一份心吧。
晚上,绯雪剛哄睡孩子,卻有正德殿的太監來傳她,說是皇上請她過去一趟。
绯雪納悶,雖然現在的時間不算晚,但是她在宮中的身份是比較敏感的,這一去,明天恐怕又有謠言。
可是,她又不能不去,太監還在外面等着呢。
“李公公,請問皇上這麼晚傳我有何事?”
绯雪決定還是向太監探探口風。
“夜姑娘,方才柳夫人去了正德殿,皇上很生氣的将她請出了正德殿,可能是柳夫人又去要封号了吧。”
李公公長歎了聲道。
“什麼!柳如花竟然去了正德殿?”
绯雪不再猶豫,趕緊往正德殿去。
“皇上,你怎麼了?”
绯雪一進正德殿即不安的問。
“雪兒,你來了,朕在想,是不是明天頒旨封她為如妃。”
宸奕軒這話是以很平實的語氣說的,顯然已經做出了決定。
绯雪心狂跳,早知道宸奕軒經不住磨,沒想到竟這麼快。
她本以為至少宸奕軒也能撐到先皇下葬後。
現在看來,是他太高估了宸奕軒,也太低估了柳如花。
走上前,看到桌上那白紙紅字,她的手顫抖了。
“哈哈哈……宸奕軒,你真是孬種,先皇駕崩還不到五十天,你竟然将他的話就忘記了。”
看着手中的诏書,绯雪惱怒的将它撕成碎片。
“雪兒,我知道父皇的意思,但是……”
“但是你經不住柳如花的誘惑。”
绯雪接過宸奕軒的話,冷冷道。
“不是,不是這樣的,按照祖宗律法……”
“律法是人定的,先皇既然有口谕,你為何不遵守?”
绯雪冷眼看着懦弱的宸奕軒。
如果連一個女人都應付不了,将來他還要如何治理江山?
“朕到現在為止,隻有二子二女,而她為朕育了一兒一女,如何不給她任何封号,朕如何面對衆臣?”
宸奕軒苦惱萬分道。
“這就是母以子貴嗎?皇上可真英明?”
绯雪嘲諷道。
“可以這麼說,如果她生的兒子是朕的長子,那麼今天朕就必須冊封她為貴妃,如今就算不冊封貴妃,最起碼,也要給個三品的才人。”
宸奕軒看着還在空中飛舞的紙片,極為難道。
“立吧,立吧,這是你自己闖下的禍,在四年前你就知道她心機叵測,你還寵幸她,你注定這輩子要死在她手上。”
绯雪嘲諷的看着宸奕軒,這就是男人好色的下場。
冊封就冊封吧,她隻是平民百姓,就是江山易主,也與她無關。
“雪兒,不要走,幫幫朕。”
宸奕軒在绯雪走至殿中央的柱子,飛奔過去,将绯雪緊緊的鎖在懷中。
“皇上,請自重,我無意與你們皇室的争鬥,明天我便會帶亮亮離開。”
绯雪聲如寒冰。
先皇已去,他對她的恩情縱然沒還清,也無法再還了,留在宮中再也沒有任何意義了。
“雪兒,朕狠不下心,先皇既然将後宮交給你,你一定可以的,留下來好嗎?”
宸奕軒不肯松手,隻要雪兒肯留下來,他就将柳如花貶為平民。
“對不起,我沒有留下來的理由,這是您的後宮,是您的女人,如果做為丈夫,做為皇上,都管不了自己的女人,我一個外人能做得了什麼?”
看着這樣的宸奕軒,绯雪很後悔,五年前,她真不應該對他說那番話。
“你可以,先皇不會看錯人的,你可以的。”
宸奕軒有些慌了,他嫉妒宸浩宇,如果亮亮那孩子是他的多好啊。
如果亮亮是他的,那今天他就不會有任何煩惱。
“他還是看錯人了,而且看錯了自己的兒子,他以為你能處理好自己的女人,可是你卻做不到。”
绯雪冷硬的撥開宸奕軒的手。
“雪兒,你真的不肯留下?”
“今天中午,我回鳳璃宮的時候,柳如花已經給我警告了,我若不離開,恐怕她就要動手了,我犯不着拿自己的命來賭。”
“她威脅你?”
宸奕軒并沒有太多的驚愕,似乎早料到似的。
“算不上威脅吧,皇上,我隻是希望你能明白,這樣的女人不能留在後宮。”
绯雪推開宸奕軒,不想再與他說下去。
如果再說下去,估計她會發飚,會想揍人。
“雪兒,不要走,聽朕說,給朕一點時間,朕要處理朝中的事,現在沒時間管後宮。”
宸奕軒又追了出來,在院中拉住了绯雪。
“皇上沒時間還是狠不下心呢?”
绯雪狐疑的看着宸奕軒,她有一種錯覺,宸奕軒好像隐藏了些什麼。
“都有,所以朕需要時間,你也知道,朕剛繼位,衆多兄弟不服,尤其是宸夢龍,朕需要時間鞏固朝政,而後宮,皇後太過軟弱,根本治不住柳如花,隻有你,你能制住她。”
宸奕軒以乞求的語氣道。
“皇上太看得起我了,用柳如花的話來說,我是一個不守婦道的賤人,如何服衆?”
绯雪冷硬的臉終于柔和了些什麼。
“你可以的,縱然你不肯屈就于我,但是你有先皇禦賜的金牌,别說區區後宮,就連朝中大臣你也動得了。”
宸奕軒笑得有些悲,看起來像是嫉妒似的。
“你怎麼知道我有金牌?”
绯雪警惕的看着宸奕軒。
“朕現在是皇上,宮中的東西去哪了,自然能知道。”
“你需要多長時間處理朝政?”
绯雪終究還是心軟,竟應了下來。
“三個月,再給朕三個月,先皇入陵後,我會動手清理,之後就着手整理後宮。”
宸奕軒說話果斷多了,再沒有了之前的猶豫。
“三個月,看來皇上早就算好了。”
绯雪苦笑,原來宸奕軒也學會了布局。
而自認精明的她,竟然着了他的套。
“朕需要你。”
宸奕軒沒有反駁,隻是握着绯雪的肩道。
“我明白了,三個月。”
绯雪撥開宸奕軒的手,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正德殿。
回到鳳璃宮,太後竟然還在等她。
“雪兒,皇上這麼晚召你是不是有急事?”
太後緊張的看着绯雪,好像怕绯雪失身了似的。
“沒什麼,隻是問我今天柳如花來鳳璃宮做什麼?”
绯雪不願說太多,上當是很丢人的事。
“那你說了嗎?皇上有沒有說要怎麼處置那女人?”
太後似乎并不太相信,也不看看時間,竟然還不停的問。
“沒有,皇上暫時沒有精力管後宮的女人,本來我想明天走的,但是他讓我留下來多陪陪太後,所以,我想……”
绯雪腦中糾結着,說謊不是她的強項,如今要騙一個老人,良心更是不安。
“雪兒,你的意思,是會留下來陪哀家了?”
太後驚喜道。
“嗯,不過這兩天我要出宮一趟,得看看小雨,她似乎快要生了。”
绯雪不好意思的别開臉。
“好,好,隻要你在宮裡陪哀家,哀家就高興。”
太後喜道。
绯雪知道她主要還是想亮亮,兒子不在身邊,丈夫又去了,唯一能安慰她的也就是孫子了。
第二天,绯雪向宸奕軒請示後,出宮去了将軍府。
小雨依然挺着個大肚子在地上跑,似乎還沒有要生的迹象。
隻不過小雨一聽她要留在宮中,便哇哇的叫。
“雪姐,你傻了嗎?如今柳如花都是皇妃,你還留在宮中等着她害你不成?”
“不會的,我與她井水犯着河水,她害我做什麼。”
绯雪笑着掩飾道。
“那女人,一直拿你當威脅,如今你留在宮中,太子,現在好像應該叫皇上了吧,他難道會沒有想法?”
看來小雨這個旁觀者真的什麼都看得很清楚。
“怎麼會,他是皇上,而我卻是一個孩子的娘,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處的。”
绯雪依舊挂着笑容。
“唉,我算是服了你了,不過你不走也好,上官無痕,非要我在京城生,恐怕短期也不讓我走,這樣我們正好有個伴,雪姐,能不能帶我去宮中轉轉。”
雖然小雨一再的想入宮,但是绯雪皆以她大着肚子推拒了。
平靜的日子總是過得較快。
自從绯雪答應宸奕軒留下至今,又過了大半個月了。
這半個月,柳如花竟然沒有任何行動,甚至沒再來威脅绯雪。
此時已是四月初,绯雪除了在禦花園弄些花花草草,便沒事帶着兒子去将軍府轉轉。
這天,太後與绯雪正在院裡賞花,将軍府來人報,小雨昨天醜時已經生了,而且還是對龍鳳胎。
绯雪一聽大喜,立即就要去将軍府。
本來想帶兒子一道去的,可是那孩子被皇上叫去了,绯雪本想去正德殿接兒子,卻被太後勸住了。
“雪兒,你先去吧,過幾天還要洗招,還有滿月,下次再去也可以。”
“太後,那今天亮亮就拜托您了,我盡量早點趕回來。”
绯雪點首,她生孩子的時候,小雨一直在她身邊照顧着,現在小雨生了,她要是不去看,那就太不夠姐妹了。
本來那天绯雪準備趕回宮的,但是小雨非要留她在将軍府過夜。
而且連上官無痕都開口了。
雖然舍不得兒子,但是上官無痕從未開口要求過什麼,這會他說了,绯雪也不好不留。
第二天下午,绯雪正準備回宮,宮裡卻來人了。
“真是的,這皇上怎麼回事,雪姐又不是他的人,催什麼呀?”
一聽宮裡來人,小雨即不悅道。
“小雨,我改天再來看你。”
绯雪笑看着小雨,她總是這樣。
“公公,是皇上讓你來催夜姑娘的嗎?”
上官無痕看公公一臉驚恐,有些疑惑。
“是,皇上請夜姑娘速速回宮,一個時辰前,太後與小公子,突然口吐白沫人事不醒。”
公公見绯雪還慢騰騰,便急道。
“公公,你說什麼?”
绯雪本沒留心,但是太後兩字與後面的人事不醒将她吓到了。
“夜姑娘,您還是快動身吧,太後與小公子出事了。”
太監帶着哭腔道。
绯雪連道别都沒有,即沖出了将軍府。
兒子出事了,怎麼會這樣,她離開也隻不過一天多點,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
因為急着回去,并沒有坐轎,本來要坐馬車的,但是小雨擔心,非要上官無痕,騎馬送绯雪回去。
這個時候,也沒時間去計較什麼男女授受不親了。
上官無痕将绯雪拉上馬,扔下太監直奔皇宮。
到宮中的時候,太後與亮亮還在昏迷中,鳳璃宮院中擠滿了人。
“雪兒,你可回來了。”
宸奕軒見绯雪歸來,憂心的上前。
“怎麼樣了?為什麼會中毒?”
绯雪真想朝宸奕軒吼。
“太醫還在裡面,朕已經派人查了。”
宸奕軒有些不敢看绯雪,她隻不過出宮一天,這就出事了,他面子挂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