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陵翁主看上你了?”
靜安公主站在書案前,手挽長袖,提筆書寫。
從長安城回來之後,趙啟明就迫不及待的來到靜安公主的外宅,講述淮南王女對他的愛慕之情。見靜安公主有些不信的樣子,他堅定的說:“沒有其他可能,她就是看上我了。”
“隻不過去找你問話,怎麼就成了喜歡你?”
“魏其候找我談論軍務,這叫問話。”趙啟明眯起眼睛分析:“那姑娘也不是什麼朝中重臣,隻是個小婦人而已,更别說我和她本就不認識,她找我問什麼話?”
“那她找你所為何事?”
“應該是想泡我。”
“泡你?”
“就是暗送秋波,想和我私定終生。”
靜安公主仍然在書寫,沒有擡頭:“如果真是這樣,那就是夫君的不對了,平日裡在外沾花惹草,還要把風流韻事拿回家來說,這可真是讓妾身傷心呢。”
趙啟明眯着眼睛,笑容滿足。
是的,小侯爺就是這樣的無恥,就是這樣的道德敗壞。
他很享受女人們為了他而反目成仇的事實。
“所以說,你以後要對我好點,不然等我那天被别的女人給搶走了,你就哭去吧。”趙啟明抖着腿,口歪眼斜:“畢竟我是這麼的有魅力,在婚戀市場很吃香的。”
“是嗎?“
“當然。”趙啟明斜着眼睛看靜安公主:“給爺過來,我要沐浴更衣。”
“大白天的沐浴做什麼?”
“哪來那麼多廢話,趕緊過來伺候,否則我休了你!”
聽到這話,靜安公主擡起頭,朝趙啟明說了句:“調皮。”然後繼續提筆書寫。
這太可恨了。
好不容易有了自信,以為可以讓靜安公主服軟,從此成為相夫教子的小婦人,可這才剛開始行動,就因為簡單的兩個字就被打回原形,家庭地位的懸殊顯露無疑。
趙啟明的嚣張氣焰沒有了,垂頭喪氣的抱怨說:“你就不能配合我一下?”
“都在外面有别的女人了,我怎麼還能助漲夫君的氣焰?”
“跟你開玩笑的,真要是動了心思,我也不會跑回來跟你說。”趙啟明走到靜安公主的旁邊,背靠在書案上:“而且你們是姐妹,共同侍奉我這件事想想都很邪惡。”
“算是姐妹吧。”靜安公主看了眼趙啟明:“不過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因為桔子。”
“桔子?”
趙啟明轉過身來,從筆架上拿起毛筆把玩:“諸葛大師神通廣大,居然認識淮南王,估計要不是因為淮南太遠,早就去淮南王家當客卿了,也不會到我的府上。”
“淮南王對神仙方術很感興趣,平日裡也有煉丹的愛好,若是因此認識了諸葛大師,倒也合情合理。”靜安公主繼續書寫:“不過你剛說的桔子,又是怎麼回事?”
“淮南有棵桔子樹,最近長出了桔子,淮南王讓人拿來給諸葛大師看。”
聽到這話,靜安公主的動作停了下來,看向趙啟明問:“夏天長出了桔子?”
“你也知道桔子應該是冬天的水果對吧?”趙啟明說:“估計淮南王也是神棍,把這件事當成是天生異象,想讓諸葛大師看看,這件事情到底有什麼說法沒有。”
靜安公主沉吟了片刻:“那諸葛大師怎麼說?”
趙啟明擠眉弄眼:“要是從前,以諸葛大師的性格,肯定會驚為天人,說這是不祥之兆,但現在諸葛大師不那麼認為了,老爺子對科學感興趣,已經舍棄了封建迷信。”
“那諸葛大師現在是怎麼說的?”
“你怎麼對這件事這麼感興趣?”趙啟明無奈:“諸葛大師因為桔子,想到了植物可以在不同的季節開花結果,并因此受到啟發,想深入植物科學做些研究。”
聽到這話,靜安公主點了點頭,然後繼續拿起毛筆書寫:“諸葛大師想常人所不敢想,之前的熱氣球就是例子,現在對植物感興趣,興許能弄出些成果也說不定。”
“他是想弄反季節作物,但我建議他先研究糧食雜交。”
“糧食雜交?”
“就是高産的糧食。”
靜安公主笑了:“那你可真是給諸葛大師出了難題。”
“其實也沒有那麼難。”趙啟明百無聊賴,轉過身來靠在書案上,把玩着那根最粗的毛筆:“隻要找到變異的高産品種,進行雜交的後代,産量就肯定很高。”
聽到這話,靜安公主看向趙啟明:“你是說,這件事并不是沒有可能?”
“當然。”
“可有依據?”
趙啟明想了想,然後說:“舉個例子吧,比如東鄉亭有夫妻兩人,他們剛成親不久,想生孩子傳宗接代。這兩人相貌都不錯,那他們的孩子,你覺得相貌如何?”
“自然也是不錯的。”
“那如果兩個人都很醜呢?”
靜安公主看着趙啟明,忽然笑了:“你的意思我的明白了,孩子繼承父母的特點,這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但糧食作物怎能相提并論,你這個比喻怕是不恰當。”
“怎麼不恰當?”趙啟明也笑了。
“人能互相結合,植物又怎麼做到?”
“你是說植物沒有情/欲,不能像我們這樣耳鬓厮磨?”趙啟明擠眉弄眼。
靜安公主沒有說話。
“還是說你覺得植物沒有作案工具,做不了那苟且之事?”
靜安公主無奈,終于還是說:“就好比家畜傳宗接代,人能根據需要去配種,便能得到更優良的後代,你說的雜交應該是這麼回事吧?”
“是。”
“那植物又如何雜交?”
“植物的雜交也是同樣的道理。”趙啟明好笑的解釋說:“你以為植物沒有情/欲,覺得他們不會做苟且之事,那你就沒想過,如果不做苟且之事,又怎麼能傳宗接代?”
“當然是用種子。”
“那種子從何而來?”
“花落之後,有了果實,便是種子。”
“可以這麼說,但其中還有過程。”
“什麼過程?”
“苟且的過程。”趙啟明眯起眼睛;“人和人之間有苟且之事,植物也有。”
靜安公主無奈:“你就不能直接說清楚,非要舉這些有辱斯文的例子?”
“直接說倒是可以,關鍵我怕你聽不懂。”趙啟明擠眉弄眼:“花開花落,這就是植物之間在做苟且之事,隻不過做的比較含蓄罷了,所以我們才沒有看出來。”
“鮮花盛開,也是在做苟且之事?”
趙啟明痛心疾首:“人家開花是為了求愛,準備跟别的植物共赴巫山,結果那些姑娘看到花開的漂亮,上去直接就給人采下來,這跟直接閹了人家有什麼區别?”
靜安公主有些不自然:“怎麼讓你說的那麼惡心。”
“以後要記住,路邊的野花不要亂采,這太殘忍了。”
“我本來也沒那個習慣。”
“那說明你有素質。”
“妾身謝過夫君稱贊。”靜安公主無奈:“可以接着說雜交了吧?”
“可以。”趙啟明轉身,走到書案前:“想知道雜交,先要明白植物生殖系統。”
“生殖系統。”
“這關系到植物是怎麼做苟且之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