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老太太沒有想到會鬧到這個地步,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剛剛林氏流了那麼多血,不會救不回來了吧?
“張氏,去把你公公叫來。”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已經不是王氏一個婦人能夠處理的了,村長直接吩咐張氏去将季老爺子叫回來。
張氏也是被吓着了,村長這麼一叫才回過神,手忙腳亂的去找季老爺子了。
經過一番急救措施,林氏的血止住了,脖子上纏了厚厚的一圈紗布。
見血止住了,季溫酒松了一口氣,看來自己的藥,對這個時空的人也是有用的,不然就憑着這個時代的醫術肯定是止不住的。
剛季老太太扣到的可是大動脈。
雖然血止住了,但林氏還是因為失血過多暈過去了。
“我不活了,我要殺了她!”
季薄情最先承受不住了,像一頭發瘋的野獸,猩紅着眼就要撲向季老太太,那眼神仿佛要将司老太太生吞活剝了一般。
“哎呦。”
季老太太直接被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離季薄情最近的季博雲趕忙抱住已經崩潰的季薄情。
“二弟你放開我!剛若不是陳大夫剛好在,我們娘就死了!我一定要殺了她!大不了一命換一命,就算我死了,我也認了!”
季薄情這是打算魚死網破了。
“大哥,你冷靜點!”
一向最淡定的季博雲也紅了眼眶,看得出來他也想撕了季老太太,但他還有一絲理智,若是真的動手了,那一切都晚了。
“冷靜,還要我怎麼冷靜,我受不了了!”
季薄情嘶吼着就要沖向季博雲。
這人一旦使起蠻勁來,哪是那麼容易就能被制止住的,眼見季薄雲就要抱不住了,季溫酒不動聲色的移到季薄情的身後。
握住季薄情的一片衣角,下一秒季薄情就暈倒了,季溫酒的臉色也瞬間變得慘白。
季薄情突然暈過去了,季博雲呆住了。
“陳爺爺,陳爺爺,你快看看我大哥!我大哥暈過去了!”
剛處理好林氏傷口的陳大夫又馬不停蹄的幫季薄情把脈。
陳大夫摸了半響,皺了皺眉頭,随即松開手說道。
“沒事,你們大哥這是急火攻心,加上長期勞累,營養不良暈過去了,好好休息休息就可以了。”
這下好了,季大東一家一下子暈了兩個,衆人開始讨伐季老太太。
剛剛林氏噴血的情形還曆曆在目,照這樣發展下去,說不定真的就跟季溫酒說的一樣,全家都死的死殘的殘。
季老爺子趕到的時候見到的就是這一副場景,季老爺子本來是不打算來的。
但是張氏說這是已經驚動了村長,季老爺子這才趕了過來。
這一路上張氏倒是沒有說什麼季大東家的壞話,主要她也是被吓着了,還沒有回過神。
“季明,你還知道來?!”
見到季老爺子,村長直呼其名,可見村長有多麼生氣。
“村,村長。”
季老爺子還是很怕這個村長的。
“看看你們家這口子都幹了些什麼好事!”
接下裡的話村長沒有說出口,但季老爺子已經從周圍人的話裡聽出了一個七七八八,得知林氏失血過多差點死了的時候,臉色也是變了變。
平時欺壓欺壓也就算了,鬧出人命可就是大事了!
季老爺子臉色尴尬的走到季大東的身邊。
“林氏沒事吧。”
這話問的很沒有底氣。
“我娘怎麼樣了,爺爺沒有長眼睛?不會自己看嗎?!”
季溫酒毫不可以的說道。
從來沒有被這麼頂撞過得季老爺子臉色變了變,卻也忍住了沒有發作。
“三丫頭啊,你奶奶做的不對,爺爺替你奶奶跟你娘道歉。”
季老爺子也算是拉下臉來了。
“爺爺不用說對不起,反正我們家很快就跟你們家沒有關系了。”
季溫酒冷冷的說道。
“這話是什麼意思?”
季老爺子心裡閃過一絲不好的預感。
“也沒有什麼大事,就是我們家覺得跟主家斷親。”
“什麼?”季老爺子驚訝的睜大了眼睛,“不可能!我不同意!”
斷親這種大事,季老爺子丢不起這人。
季溫酒早就想到季老爺子不會這麼輕易就松開,冷笑一聲。
“沒事,爺爺不肯分家也沒有關系,明天我就到衙門報案了,我要跟大老爺好好說說我奶奶謀殺我娘的事情,村裡這麼多長輩都看到了剛剛那一幕,想必肯定會可憐可憐我家,給溫酒做個人證。”
季溫酒邊說邊對周圍的人露出可憐兮兮的表情,看的衆人心中一軟,有幾個嫉惡如仇更是直接答應了。
農家人何曾上過衙門,那對于他們都是遙不可及的存在,季老爺子也因此吓白了臉。
看季老爺子這個神色,季溫酒就知道自己的話起了作用,不到萬不得已,季溫酒也不想鬧到那一步,畢竟她對這個時代還有很多不懂的地方。
僅知道的一些知識,還是無聊時從自己空間的書中學來的。
村長的臉色也不是很好,這事鬧大了對村子的影響也不好,這一瞬間,村長的心偏向了季大東一家。
這一家肯定是過不下去了,斷親應該是最好的選擇了。
“我覺得三丫頭說得對,既然你和王氏都看不順眼大東一家,那就幹脆斷親吧,這樣兩家都落得清閑。”
村長都發話了,季明更是沉默了,縱然他心中很是不甘。
這不甘卻不是因為自己要失去季大東這個兒子了,而是因為丢臉。
“不!我不同意!”
回過神來的季老太太又恢複了那副猙獰的表情。
這林氏不是還沒有死嗎?
“奶奶不同意?那好,那溫酒跑一趟去跟官老爺好好說道說道,對了,我記得三叔要考舉人了,不知道這件事會不會對三叔有影響,對,還有小姑,那天晚上小姑在我的房裡可是跟溫酒說了不少的話,想必官老爺也很有興趣。”
季溫酒說的是風輕雲淡,但隻要是長了心眼的人,都聽得出來,話裡滿滿都是威脅的意味。
季老太太最在乎的就是季大西和季小北了,見季溫酒拿兩人做威脅,就算心中不服,也隻能打碎了牙往肚子裡吞。
那咬牙切齒的模樣,仿佛要将季溫酒拆吞入腹。
季溫酒對着季老太太聳了聳肩,她才不怕季老太太,有什麼招盡管試出來好了,她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