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這樣的日子可是以前我們不敢奢求的,主子,這一世可以有這麼多的親人陪在你身邊,我真的很為你開心。”
“嗯,我也很開心,很開心穿過來之後你還在我的身邊。”
紅兒不再說話,臉上皆是滿足的笑容,伸出手緊緊地将季溫酒摟進自己的懷裡。
是啊,不管身處何處,隻要在意的人在身邊,再困難也顯得不再那麼可怕。
“咦,這不是三姑娘?這麼冷的天怎麼坐在外面啊?”
一位路過季家大院的婦人看着季溫酒笑着問道。
“張嬸。”
季溫酒懂事的叫了一聲。
“哎,真乖,這天寒地凍的,快點進去吧,别凍着了,看你這個小臉蒼白的。”
“好,我知道了,張嬸你這匆匆忙忙的趕去哪兒?”
不止是張嬸,季溫酒坐在院門口這麼長時間已經看到不少的村民往村子左邊趕去了,一個兩個的邊走邊說,不知道在嘀咕些什麼。
聽季溫酒這麼一問,張嬸體内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燒起來。
“哎,你們還不知道啊?你二叔...”
張嬸頓了頓。
“呸,不對,現在不能說是你二叔了,你們兩家已經斷親了,三姑娘你不要介意啊。”
“沒事的張嬸,你繼續說。”
“就是那季大南在外面做生意,賠了一大筆的錢,聽說有一百多兩呢,現在正到處借錢呢,村裡人現在一看到那老季家的就恨不得掉頭就跑,生怕被盯上了死纏爛打的跟你借錢,這快過年了,哪裡還有錢借他們啊。”
“那你們躲他們家才對,怎麼現在還往他們家跑?”
紅兒不解的問了一句。
“汗,這不是那孟公子帶人來讨債了,我們這趕着去看熱鬧呢。”
這大冬天的,大家都閑在家裡,正無聊呢,有這麼一出好戲還不上趕着去看。
“孟公子?”
“哎,對,聽說那季大南啊在鎮上買酒樓的錢就是跟這個孟公子借的,現在酒樓沒了,還倒欠了一百多兩。”
聽張嬸這麼一說,季溫酒大概就了解了。
這個季大南就是個沒腦子的,肯定是被诓騙了。
“好了,嬸子不跟你們說了,我要去看戲了,這晚了可就沒有好戲看了。”
“好的,嬸子你快去吧。”
“哎。”
應了一聲張嬸就匆忙的跑開了。
“主子,要不我們也去看看吧?”
紅兒眨了眨眼睛問道。
“不要把。”
老宅那幫人,季溫酒躲還來不及,怎麼可能上趕着送上門啊。
“走啦,我們就去看看啊,反正在家也是無聊。”
紅兒推了推季溫酒。
“紅兒,不會是你想看吧?”
季溫酒狐疑的看了一眼紅兒。
被戳穿心事的紅兒掩面咳嗽了兩聲。
“哎呀,你就說你去不去嘛,你們家那親戚也是夠奇葩的,能折騰出這麼多幺蛾子,本來我還想出面給他們一個教訓,現在看來,不用我動手他們也能把自己給作死。”
“啧,别說是我家親戚,我們已經斷親了,他們本來就能作。“
如果安分一點,她也不會斷親,現在老季家的應該也一起過上好日子了。
“好,不說這些了,我們就去看看吧?嗯?”
“好好好。”
季溫酒無奈的站了起來,拉了拉身上的衣服,這天真的是越來越冷了。
兩人慢悠悠的往季家老宅走去,一路上碰到了很多趕去看戲的村民,不少人都停下來跟季溫酒打一聲招呼才繼續趕路。
“主子,看起來你家現在在村裡威望還挺高的嘛。”
季溫酒點了點頭。
那是當然,她做了這麼多的事可不是白做的。
兩人趕到的時候,老季家已經鬧成一團了。
“孟公子,求你再給我們一點時間吧。”
季大南跪在孟成陽的面前苦苦哀求道。
老季家一家老小也跟着季大南跪在孟成陽的面前,除了不見人影的季大西一家人。
“快點滾開,離我們家少爺遠一點,我們家少爺也是你這種泥腿子可以碰的?”
一個小厮打扮的青年人走到季大南的身前将季大南踢倒在地。
下一秒張氏就撲到了季大南的身上,哭得叫一個絕望。
“哎呦,當家的,你可不能出事啊,你出了事讓我們這一家老小的怎麼辦啊?!”
“這個張氏還真會演戲,這小厮那腳根本就不至于緻命,這張氏哭得好像别人一腳把季大南給踢死了一樣。”
紅兒笑着在季溫酒的耳邊說道。
季溫酒勾了勾嘴角,她已經習慣了。
“哭哭哭,哭什麼哭,這人還沒有死呢,等死了再哭也來得及。”
孟成陽不耐煩的說道。
“你,你們這簡直就是沒人性啊!”
王氏指着眼前的一行人說道。
“我們沒人性?睜大你的狗眼好好看清楚,欠我們家少爺錢的是你兒子,我們不把你兒子送去見官就不錯的了,還想着我們對你們怎麼客氣?”
小厮大聲笑了笑說道,仿佛聽到了這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一般。
“可,可你們也答應了我們給我們三天時間的啊,這才一天的時間,你們就追上門來,我們那裡有錢啊。”
“行了,少廢話,本少爺從來都不是一個善人,我說什麼就是什麼,鬼知道你們三天後拿不拿的出來這個錢,快點的,别廢話,趕忙把錢拿出來。”
孟成陽不耐煩的說道。
“可我們身上沒有錢啊!”
“笑話,難道因為你們沒有錢就可以不還了?那我這一百兩就白白打水漂了啊?”
“我,我們隻是現在拿不出這麼多的錢,你在給我們寬限幾天,我們肯定能拿出來的。”
季大南爬起來慌張的說道。
“哦?多給你兩天,你就能攢夠錢了?你這口空無憑讓我怎麼相信你,你倒是說說看,你有什麼能力弄到這筆錢,我看你家也窮得很。”
“這...”
季大南低着腦袋眼珠子轉了轉。
“有了!我那二弟在鎮上的書院讀書,現在已經是童生了,明年要考舉人的,還有我那弟媳婦,她的父親是書院的教書先生,家底很是厚實。”
季大南看着孟成陽急忙說道,生怕晚了一秒孟成陽就把自己給送去見官了。
“哦?阿文,他說的是真的?”
孟成陽合上扇子對着身邊的小厮問道。
“他的确是有個在鎮上讀書的弟弟,叫做季大西,隻不過這季大西都考了五年了,一直都沒有考上舉人。”
“五年都沒考上?啧,那也真夠蠢的,我說你家看上去這麼窮,居然能供一個考不上舉人的蠢蛋上了五年的學堂。”
孟成陽嘲諷道。
“孟公子,我家大西隻是還沒有考上,并不是考不上。”
王氏小心翼翼的擡起頭來說道。
“行了,我管你們考不考得上,我隻要我的錢,你們到底能不能拿出來?拿不出來這房子就歸我了,至于你們,就給我簽個賣身契吧,這七七八八的湊起來雖然還差點,但我就勉強同意了。”
聽孟成陽這麼說,老季家的人皆是臉色一邊。
這裡可是他們的住宅啊,而且簽了賣身契的話,那就代表老季家的這一輩子都完了,都是奴籍了,哪裡還有出人頭地的機會啊。
“孟,孟公子我們一定會還上的!隻要你們在給我們幾天時間,我們一定會湊齊的。”
季大南一邊磕頭一邊說道。
“還?你們拿什麼還?我看你們也别折騰了,趕緊的把房子交出來,然後乖乖簽了賣身契。”
“不能啊,這是我們的住宅啊,我們不能交出來啊,不然日後去了地下我們還有什麼臉面對列祖列宗啊。”
王氏哭着喊道。
“那是你們的事跟我有什麼關系,快點把錢交出來,不然我要動手了。”
說着孟成陽就對着身後的阿文招了招手。
阿文點了點頭。
“兄弟們給我上!”
一聲令下,孟成陽帶來的所有家仆全部湧進了老季家的院子,對着院子裡的東西一頓亂砸,沒一會兒院子就面目全非了。
而老季家的人完全不敢上前阻攔,隻能抱在一起哭,季博峰已經吓暈過去了,季雪兒不知道跑哪裡去了,不見蹤影。
“少爺,您看怎麼樣?”
“不錯不錯,你這砸東西的手藝越來越精湛了,好了,快點把錢拿出來,本少爺都出來這麼半天了,也該回去了。”
孟成陽一臉不耐煩的說道。
“孟少爺你就再寬容兩天吧,我二兒子已經去我那親家拿錢了,最遲明日就回來了,回頭我們再去借一下,一定會湊齊的!”
“啧,我憑什麼相信你?你當本少爺是傻子?”
“不,不是的,我們怎麼敢。”
季大南哆嗦着磕了磕頭,看來今天不拿出點錢出來孟成陽是不會相信自己了,但他那裡有錢啊?不行,必須要拿一些錢出來。
對了!
“娘,娘你那邊不是還有二十兩銀子的嗎?你快拿出來給孟少爺啊,孟少爺我娘有錢的,我娘那裡還有二十兩銀子,統統都給你,隻要你再寬限我們幾天。”
就如同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季大南挪到王氏的身邊哀求道。
“娘,你快點把那筆錢拿出來吧,不然不光是我要完蛋,你們,我們大家也就全完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