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别說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張家那女兒那模樣,無福消受啊。”
不是陳一凡吐槽,那模樣真的,雖然他沒有資格說人家,可茶餘飯後說兩句也不算污蔑人家。
“哈哈,我還以為你陳一凡會天不怕地不怕呢,你不是自诩玉面小郎君嗎?還怕什麼,隻要是女人,關上燈,蓋上被子,不是三個洞。”
黃老頭以彼之道,還施彼身,這句話當初是陳一凡和黃老頭說黃段子的時候,逗弄黃老頭的,那時候,黃老頭不懂是什麼意思,特意回家找婆娘實驗一次,第二天,看向陳一凡的眼神有了變化,大概是同道中人的眼神吧。
自那之後,兩人有事沒事一起讨論,有時候,黃老頭還為老不尊拿出一本珍藏已久的春宮圖給陳一凡看,順便指導指導陳一凡,美名其曰:我這是怕你之後插錯洞了。
“老頭,你越來越色了。”陳一凡嬉笑道。
“彼此,彼此,你也不差嘛。”
對視一眼,一切盡在不言中。
“哈哈哈。”
笑聲傳遍了整個房間,良久之後,才安靜下來,陳一凡端坐着,問道:“老頭,可看出什麼端倪?我可不信你那一套,什麼線索都沒有。”
“哈哈,還是你小子最為了解老頭我。”黃老頭哈哈大笑,轉而神秘道:“小子,接下來話你可不能傳出去,隻入你耳,我耳,不入第三耳。”
“放心啦,我什麼人老頭你還不知道嘛?”陳一凡擺手道。
“嗯。”黃老頭低聲道:“這次的事情很奇怪,你小子最好不要參一腳,不然,會死得很難看,實話和你說,這女人不是被打死或者虐待而死,更不是意外死亡,而是被人下毒了。”
“此毒無色無相,被此毒毒死的人,短時間内不會出現奇怪症狀,一般人很難以察覺,時間久了,就不了了事。”
“當年老頭我有幸看到過一次,至今難忘,所以老頭我呢,隻告訴你一個人,你最好給我爛在肚子裡面,否則,你我都有生命危險。”
看着老頭嚴肅的表情,陳一凡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可他沒什麼好怕的,他又不是捕快,更不是此案中人,就算是知道了,也沒有人會知道他知道。
“安啦,安啦。”
“你小子,不要以為你武功不錯,就不放在心上,這世界,可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頂多算是二流,連一流高手都算不上,一流高手要你的命,易如反掌。”
“哦?老頭有故事哦?不妨說說,這高手等級如何劃分?”陳一凡來興趣了,感情高手還有等級。
“那當然,你們這些習武之人,最為喜歡好鬥,自然有等級劃分,分别是三流,二流,一流,之後便是先天宗師,老頭可是聽說了,宗師百年不見,世間的先天宗師也不過寥寥幾個人。”
“至于是誰,老頭也不是很清楚,所以啊,小子,你最好不要過于自負,否則,到時候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聽聞武者還有等級,陳一凡心如轟雷,炸的不要不要的,想不到是自己孤陋寡聞了,原來自己隻是二流,連個一流都算不上。
“有趣,有趣。”
………………
衙門,一名匆忙的官兵沖進去大廳,氣喘籲籲遞上一封書信,道:“大……大人,您的書信。”
“好了,下去吧。”師爺接過書信,打開給大人瞧瞧。
蔣知祥颔首幾下,面色頓時變得十分難看,猛地一拍桌子,吓得身邊的師爺顫抖不已。
“大人,上面說了什麼?”
“自己看。”蔣知祥閉上眼睛,緩緩思考。
師爺浏覽了一遍,臉色同樣不好看,陰沉着臉放下書信,道:“大人,上面要我們趕緊解決那個人,不要再為啰嗦小事費心。”
“我知道,說重點。”
“大人,他這不是想要我們的命嗎?這件事情都沒有解決,我們哪裡還有心思去對付他,上面我們瞞不了多久,再不快點結案,恐怕會出事。”
師爺黃春臉色為難道,兩邊都不好處理,一邊要這樣,一邊要那樣,他們真的很難做人的。
“師爺,你說說,我們該如何是好?”
“這……這……,大人,不如我們拖延一段時間,也就幾天時間,等我們結案之後,再慢慢對付他,如何?”
蔣知祥低頭思考片刻,隻能如此了,暫時保住自己的烏紗帽,至于其他的,都一邊去。
“隻能這樣了。”
“那大人,我們要不要見一見劉具,詢問具體的情況?”
“好。”
“傳劉具。”師爺黃春對着外面一喊,守候在外面的官兵立刻去通知劉具劉捕快,一炷香之後,劉具來到了衙門大廳,恭敬道:“下官劉具,見過大人。”
“嗯。”蔣知祥無力擡手,身邊的師爺黃春趕緊詢問:“劉具,案件查得怎麼樣了?可有兇手人選?”
劉具心中苦笑啊,兇手人選肯定是有啦,不就在上面坐着嗎,可是這話讓他如何說出口,恐怕一開口,自己就要被拖出去,壓下大牢。
“回大人,不曾有。”
“劉具,時間不多了啊,你可要想好了,到時候,不要怪大人不客氣。”
什麼叫做狐假虎威,什麼叫做嚣張,劉具很想拔刀砍死這個拍馬屁的師爺。
可他還是忍住了,不讓自己沖動,免得事情麻煩。
“回大人,屬下一定會盡力查案,勢必找到兇手。”
捂着良心說話,劉具很想要哭,這不是我想要說的,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原諒我吧,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勢必,是一定,三天時間,大人隻給你三天時間,要是三天時間你找不到兇手,那你就是兇手。”
劉具手用力握住腰間的刀,要是可以,真想一刀砍死這個混蛋,大人還沒有說話,你說什麼話,是不是真以為我怕你不成。
想想而已,劉具可不敢動手,畢竟在大人心中,自己的地位可遠遠不如那位師爺。
“是。”
“下去吧。”
師爺得意笑道:“大人,對于他這種人,不能給他好臉色,你越是給他好臉色,他越是不以為意,三天時間,他要是找不到兇手,那麼我們隻能狠心奉送他。”
知府蔣知祥一直不吭聲,都由師爺開口,如今緩緩睜開眼睛,道:“隻能這樣了,你記住了,之後可要封住下面人的嘴巴,本官不想聽到不該聽到的東西,明白嗎?”
“是,大人。”
目送蔣知祥離去,師爺黃春嘴角阙起,冷笑道:“你以為事情真的如你所願嗎?我們等着瞧。”
…………
“公子,公子,找到了,找到了。”
一名護衛匆忙趕來,水都不喝一口,張口就道:“公子,你要的那個人的資料找到了。”
“說。”
“是,公子。”護衛緩緩開口道:“那人名為陳一凡,這一點他沒有欺騙公子你,陳一凡,本是原靈州城劊子手陳福之的兒子,因父親病重,從而辍學,頂替父親之手,成為一名新的劊子手。”
“其人上有一姐姐,目前已經出嫁,還有一兄長,已分家,陳一凡和母親,父親居住一起,贍養工作由他一力承擔,老父親病危,平時他會去那家藥鋪取藥,當時那掌櫃,便是司徒家的女兒。”
“司徒家的女兒?原來是他們,怪不得談吐有禮。”泥土兄贊歎道。
不過他的注意力不在司徒木身上,而是陳一凡。
“父親病重,為父甘心當一名劊子手,辍學,獨力供養父母,好一個孝子。”
大梁朝雖然是武官盛行,文官勢弱,對于讀書人,格外看重,而對于一名孝子,也非常看重。
古人重德,德行好,便能有個好前途,曾有古之朝代,以孝舉薦,孝子當官,這便是有名孝廉制。
孝廉是上個朝代察舉制的科目之一。孝廉是孝順父母、辦事廉正的意思。實際上察舉多為世族大家壟斷,互相吹捧,弄虛作假,當時有童謠諷刺:“舉秀才,不知書;舉孝廉,父别居。”
孝廉科就是察舉孝子廉吏。漢惠帝呂後都曾有诏舉孝悌力田之舉。漢武帝确立了獨尊儒術的基本政策,選拔統治人才特别重視人的品德。
而如今,大梁,也有這種制度,隻是少有作為罷了。
大部分的官職,都在大家族手中,寒門子弟想要當官,幾乎不可能。
“公子,還有呢。”
“哦,還有,說。”
“公子,此人在靈州城内名聲大噪,不是因為别的,而是其吝啬程度,一毛不拔,連一枚銅闆都不舍得給别人,此等人,依小的看,公子還是……。”
“好了,别說了,本公子的事情,不需要你教,你下去吧。”泥土兄面色不好看道。
護衛下去,泥土兄身邊走出一名讀書人模樣的文人,泥土兄問:“先生,你怎麼看?”
“如何看待此人,不在我,而在于公子,隻要公子認為可以結交,那便結交。”
“先生的意思是說?”泥土兄陷入了思考。
這位先生很少提建議,要麼不說,要麼說死,如今難得如此說,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