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飛他們班被帶出教室後,高教官又站到距離教室有一百米遠的地方,然後用手勢示意蕭野到他那裡去。隻見蕭野跑步來到高教官面前,待他回去之後,高教官又示意彭飛過去。
彭飛來到高教官面前立定站好之後,高教官便對他問道:“軍靴在教室中的什麼位置?”
“南牆與東牆之間的角落裡。”
“你所看到的那隻玩具熊,第一次和第二次之間有什麼不同嗎?”
“第一次那隻玩具熊的懷裡抱着一把匕首,而第二次那把匕首已經沒有了,但它的頭上卻多出了一隻粉紅色的蝴蝶結。”
“那麼之前那隻蝴蝶結是在哪裡放着的,而現在那把匕首又被放到什麼地方去了?”
“之前那隻蝴蝶結是放在第二排左數第三張桌子上的,至于匕首……第二次的時候我沒有看見它。”
“好了,你可以回去了。”
“是。”彭飛跑回了隊列之中。從始至終,高教官都保持着那種面無表情的樣子,讓彭飛難以參透他内心的情感。不過有一點彭飛很清楚,那就是待會兒肯定會有那麼幾個人被淘汰出狙擊隊的。因為他看到了高教官腳邊放着的那個文件夾,而這個文件夾在平時訓練的時候是不會出現的,隻有在進行某項考核的時候,才可以見到它的身影。
果然,當最後一個被高教官問完問題的隊員,跑步回到隊列中的時候。高教官彎腰從自己的腳邊撿起那個文件夾,慢慢的踱到所有隊員的面前。用帶着幾分失望的眼神掃視了一下衆人之後,打開手中的文件夾點了四個人的名字。
當這四名隊員出列之後,高教官冷冷的說了一句:“把你們的上衣挂上去。”
就這樣,四名隊員帶着一絲無奈轉身離開。
因為每個班裡都有離開的隊員,而且各個班之間的人數也變的參差不齊。所以,高教官此時決定将每個班的人員進行一下調整。由原來的六個班變成了五個班,每個班裡九個人。
原來張晨是一班的,現在給調到了三班。“彭班副,麻煩您日後多多關照了啊。”張晨站到三班的隊列中,小聲的對彭飛說道。
“放心,我一定會好好關照關照你的。”
“你這話聽着怎麼這麼瘆人啊。我膽小知道嗎,你千萬别吓我。”
“怎麼,難道你受了驚吓晚上還能尿褲子?”
“那個不就是你嗎。”
“那才怪呢。”
“給你們半個小時的時間去收拾自己的東西。半個小時之後,我要看到你們全副武裝的站在這裡。都明白了嗎?”高教官大聲問道。
“明白了。”
“解散!”
隊員們都立馬狂奔回宿舍,而彭飛卻跟着張晨跑到了一班的宿舍裡。“我來幫你抱被褥,你趕緊去收拾其它的東西。”彭飛抱起張晨的被褥,向着三班的宿舍走去。
當彭飛幫着張晨收拾好床鋪之後,又簡單的給他介紹了一下班裡的其他人員。“這位是咱們班的班長——蕭野。”
“班長好。”
蕭野正在收拾自己的背囊,看也不看張晨一眼,就冷冰冰的說道:“你好。”
“這位是邢景,這位是劉芒,都是咱們連隊的。”
“你們好!”
邢景擺了擺手,“都是一個連隊的,不用這麼客套。”
“是啊。”劉芒拍了拍張晨的肩,“以後叫哥就行了。”
彭飛給張晨介紹完畢之後,蕭野站起身說道:“背上自己的裝備,準備去教室前集合!”
待全體隊員集合完畢之後,高教官命令他們圍着整個基地進行武裝越野。現在他們每天武裝越野所跑的公裡數,跟高教官的心情是直接挂鈎的。反正你背着自己的裝備跟着隊伍一直往前跑就是了,直到高教官喊停為止。也許是六公裡,也許是八公裡,反正每次都絕對超過了五公裡。
當他們正準備經過基地大門的時候,看到一輛卡車搖搖晃晃的正向基地外面開去。忽然,卡車原本放下的篷布被掀開了,露出四張熟悉的面孔。那正是被淘汰的四名隊員,此時望着正在狂奔中的留下的這些隊員,眼中充滿了羨慕,留戀,不舍,無奈……
在隊伍準備橫穿那條連接着基地内外的土路時,蕭野大聲喊道:“三班全體,立——定!向右——轉,敬禮!”
其他班的班長卻沒有下達這樣的命令,就像沒看見這輛卡車一樣,穿過土路繼續向前奔去。隻有彭飛他們三班的九個人,站在原地擎着軍禮。而這時,那輛剛開出大門不遠的卡車穩穩地停了下來。四個人跳下車後站成一排,回以标準的軍禮。再上車時,已有人涕不成聲。
午飯過後,高教官将蕭野和彭飛叫進他的帳篷中。開門見山的問道:“今天上午在進行武裝越野的時候,中途你們班的九個人全部停了下來,向着那四個被淘汰的隊員敬禮。那麼,這是你們兩個人誰下的命令?或者說,是誰的主意?”
“報告,是我下的命令?”蕭野答道。
高教官轉頭看向彭飛,“你作為副班長,為什麼沒有對他進行勸阻?”
“因為我對他的做法表示贊同。”
“為什麼?”
“我覺得……他們雖然失敗了,但是他們曾經來過,曾經為了自己的理想去努力過!所以他們應該被尊重,也值得去尊重。”
高教官聽後點了點頭,然後對蕭野說道:“從今天開始,你就是彭飛的觀察手了。”
“是。”
“那個……高教官。”
“說。”
彭飛看了一眼旁邊的蕭野,對高教官說道:“高教官,我已經有觀察手了,是劉芒。”其實蕭野的軍事素質是沒得挑的,兩個人之間的矛盾也解決了。隻是彭飛覺得蕭野總是冷冰冰的,不太好接觸,所以他才不想跟蕭野結為一組。
可高教官聽了彭飛的話,卻擺了擺手。“那是在訓練當中你們自行結的組,不算數,隻有我安排的才算數呢。而且劉芒是B型血,你是A型血,所以他不适合你。”
高教官有一次在給他們上課的時候,曾經講過關于二人狙擊小組的事情。其中就講到了血型。大概意思是說兩個人的血型最好相同,以免出現在執行任務的時候,一方受傷急需輸血,卻因為找不到适合他血型的血液而命喪黃泉。
不過當時高教官所說的是最好相同,所以彭飛明知道劉芒跟自己的血型不合适,但是感覺跟他很說得來,于是二人便自願結為一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