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等兵聽後,又是一陣幹嘔。杜建明趕緊拿着碗跑去接清水,而那位士官責狠狠地瞪了彭飛一眼。
衛國用鼻子聞了聞碗裡泔水一樣的東西,小聲跟彭飛嘀咕道:“這東西能吃嗎?”
彭飛點了點頭,非常肯定的答道:“能吃!不信我吃給你看。”說罷,彭飛舀了一勺就放進嘴裡。
看彭飛的面部表情沒有什麼明顯的變化,衛國這才放心的将一勺泔水一樣的東西放進嘴裡。但兩秒鐘後,他又吐回到了碗裡。“我靠,你還真能吃的下去,這都什麼味兒呀。”
彭飛砸吧砸吧嘴,“味道嘛,可以說是鹹中帶甜,甜中帶辣,辣中有酸,偶爾還會有一點苦味。”
“原來你嘗出來了,我還以為你失去味覺了呢。就這怪味的東西,我估計這基地裡的豬都不會吃。”
“但我們得吃!剛才那位主教官把我們比作是豬,可我們偏要證明給他看,我們才不是豬,我們是戰士!”
“戰士就得吃這種東西嗎?”
“對!不但是這種東西,比這更難吃的東西,我們都要努力吃下去。因為我們是戰士,我們是随時都有可能走上戰場的戰士。而在戰場上,沒人會頓頓給你炒倆炖仨的,有什麼就隻能去吃什麼,隻要保證自己能夠生存下去就可以。但是豬就不一樣了,它們吃的再好,也永遠都是豬,永遠都要任人宰割。除此之外,它們什麼都做不了!”
此時,悄悄在窗外偷聽的鬼雄點了點頭。
“對,我們是戰士!我們是戰士……”衛國嘴裡一邊念叨,一邊将一勺泔水樣的東西送進嘴裡。他沒敢在嘴裡多嚼,隻吧唧兩下便一伸脖子咽了下去。
“味道不錯吧?”劉芒一臉壞笑的對衛國問道。
衛國沒理他,但卻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不過劉芒正低頭拽屁股底下的凳子,所以沒有看見。當他擡起頭之後,接着對衛國說道:“衛國啊,班長我教你個方法,保你不用費勁就能吃上它兩大碗。”
“什麼方法?”衛國好奇的問道。
“這個方法就是:你閉上眼睛,然後腦子裡不斷地去想你聽過的,見過的,吃過的,你認為最美味兒最好吃的東西。”
“切,這算什麼方法呀。”
“這的确算是一種方法。”彭飛給衛國解釋道:“這種方法呢,主要是分散你的注意力。你不去想面前的東西有多難吃,自然就不會覺得有這麼難吃了。”
“好吧,那我就試試。”但衛國望着碗裡的東西,還是忍不住皺了皺眉頭。最後一狠心,将眼睛閉上了。
當衛國終于将碗裡的東西吃完之後,他竟然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能把這麼惡心的東西吃的一幹二淨。
“怎麼樣,好吃吧?來,我再去給你盛上一碗。”
彭飛伸手要去拿衛國手裡的碗,衛國吓得趕緊将手縮了回去。“不用了,不用了,我已經吃飽了。”
“你真的吃飽了嗎?之前主教官可說過,吃完飯後還有安排呢,到時你要是餓了可沒有吃的了。”
“沒事的,總不會讓我們再按原路跑回去吧。”
在窗外偷聽的鬼雄輕輕的點了點頭,“嗯,按原路跑回去,這個主意還不錯啊!”
轉眼間,彭飛他們幾人都吃飽了。但卻沒有人進來,告訴他們接下來有些什麼安排。就這樣,将他們曬在這裡,置之不理。于是幾人便圍坐一起,開始吹牛胡侃。
這時間一長,彭飛的困意就慢慢地上來了。在打了個哈欠之後,彭飛将凳子拉到桌前,想趴在桌子上休息一會兒。也許是起得太早了,也許是跑得累了,所以不到五分鐘彭飛就進入了夢鄉。
“快餓死我了,飯在哪裡呀?”
突然傳來的一聲大喊,将彭飛從夢中驚醒。擦了擦嘴角的哈喇子,轉頭看去。隻見不知何時,這食堂中突然多出來好幾十号人。
“飯在桶裡面。”劉芒似乎也是被驚醒的,所以他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有些懶散的指了指桌子上的鐵桶。
一聽說鐵桶裡面有飯,這幾十号人的眼睛齊刷刷的望了過去。有幾個反應快的,竟然直接朝着鐵桶奔了過去。但随後傳來的,就是質疑,謾罵等各種聲音。
“我靠,這是什麼飯?”
“這就是喂豬的!他媽的,特種大隊拿我們當什麼了,竟然給我們吃這種東西。”
“這不會是先到達這裡的人,吃剩下之後倒在一起的吧?”
也不知道是誰想象力這麼豐富,竟然說出了上面的這句話。接下來,凡是聽到這句話的人,都把帶着些許憤怒的目光投向了王志飛和杜建明兩撥人的身上。
王志飛和杜建明兩人對視了一眼,卻誰都沒有說話。倒是衛國站起來,用半開玩笑的語氣解釋道:“我們吃的也是這個,所以我可以非常負責任的告訴你們,這桶裡的東西絕對沒有毒!”
劉子墨剛才跑的慢了一些,所以沒有看到桶裡裝的是些什麼東西。此時,他小聲的向一旁的金山問道:“那桶裡裝的是什麼飯呀?”
“飯?那怎麼能叫飯呢,那簡直就是喂豬的泔水!”
“啊?那……那他們真的……吃的是那些東西嗎?”
“切,誰知道剛才那位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反正我是不會去吃那些惡心的東西的。你可以過去看看,反正我覺得,你肯定也吃不下去的。”
彭飛見面前的衆人,眼神由憤怒轉變為懷疑,于是微笑着站起來對衆人說道:“我知道你們懷疑我這位戰友方才所說的話,但他說的的确是真的。在這方面,特種大隊絕對是一視同仁的,并沒有偏向我們。因為我們之前嘗試着吃了那些東西,所以在這裡我想奉勸大家一句,千萬不要學我們再去吃了。那味道确實很不好,酸甜苦辣鹹,五味兒俱全,要多難吃就有多難吃,要多惡心就有多惡心……”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金山指着彭飛的鼻子問道:“那桶裡的東西,惡不惡心都能看出來的,還用得着去吃嗎?你說你們吃了,誰信啊。”
聽了金山的話,人群中便開始議論開了。
“就是,誰信啊,那麼惡心的東西怎麼吃啊。”
“一定是他們故意捉弄我們,将吃剩下的飯菜倒在一起。”
“對啊,我們今天才到這裡,就算是錯過了晚飯時間,那特種大隊也絕對不可能給我們吃這些東西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