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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二章 分量

長甯帝軍 知白 4307 2024-01-31 01:12

  小張真人一臉認真的看着沈冷,奈何眼神确實不好,眼前人隻是個模模糊糊的輪廓,眉眼都看不清晰,哪裡還能看出來是什麼面相,沈冷說既然你看不清楚那麼你學那麼多怎麼辦,小張真人便有些着急起來,那種想證明自己可以的着急。

  “雖然我看不清,可我真的會看啊。”

  他着急起來,似乎更好看了些。

  沈冷歎道:“好吧好吧,你會看。”

  想着陛下或是已經下朝歸來,從前邊未央宮大殿到保極殿東暖閣也就是走幾步路的事,自己可别耽擱了,所以起身準備告辭。

  他剛要走,小張真人卻一把拉住他:“你等下,面相我看不清,可命相我算得清啊。”

  小張真人似乎是怕沈冷覺得他吹牛:“你把生辰八字告訴我。”

  沈冷真的很想告訴他,奈何他不知道。

  具體哪天什麼時辰他出生的,他又怎麼說得清楚,連沈先生也就依稀記得那是哪天,時辰自然不知道,沈先生後來查過珍妃生産的時辰,奈何又不敢胡亂告訴沈冷,以至于沈冷現在一臉茫然。

  “不知道。”

  “不知道?”

  小張真人有些急了:“那我怎麼證明我真的會算命相?”

  沈冷:“等我以後問了再來找你。”

  小張真人模模糊糊的看到沈冷要走,一把抓住沈冷的衣服:“站着别動。”

  他抓着沈冷的手摸了摸,臉色大變。

  沈冷:“你是......在摸骨?”

  小張真人點了點頭:“是。”

  沈冷有些緊張起來:“看你臉色似乎有些不太對勁,是不是摸出來什麼......”

  小張真人:“你掌心怎麼有這麼厚的繭,常年握刀?”

  沈冷嗯了一聲,長出一口氣,心說還以為你真的能摸出來什麼。

  小張真人又捏了捏沈冷的手背:“感覺皮膚也不是很好,有些粗糙啊,我這裡有自己配的膏露,我給你一些,你回頭每天早晨洗完手後抹一些,用不了十天皮膚就會變得好起來。”

  沈冷:“龍虎山上學問這麼雜的嗎?”

  小張真人臉一紅:“習慣習慣......龍虎山下經常有姑娘上來求教,隻要一摸手,就想到了賣膏露......”

  他從自己袖口裡摸出來一個小瓶子:“這個送你了,是我親手配的。”

  沈冷:“真人都看不清楚,怎麼配藥膏?”

  “聞啊。”

  小張真人一臉得意:“我鼻子好使。”

  沈冷:“我怎麼依稀記得,真人是要摸骨來着?”

  小張真人臉又一紅:“其實......摸骨是騙人的。”

  沈冷:“謝謝真人的坦率,我還有要緊事,先走一步。”

  小張真人哦了一聲,松開沈冷的手,擡起來手想理理自己的頭發,沈冷往前走,他的手就觸碰到了沈冷的兇口,小張真人楞了一下:“這麼硬實。”

  沈冷加快腳步,逃一般的離開了奉甯觀。

  小張真人在沈冷走了之後長出一口氣,低頭看着自己的手,他也看不清楚,也不是真的在看自己的手,想到自己剛才發現的什麼,臉色逐漸變得凝重起來。

  “如果書上沒有騙我,那麼他就應該很了不起,可不能随便說出去,會害死人。”

  他搖了搖頭:“書上可能都是騙人的,連師父都是騙人的。”

  東暖閣。

  皇帝回來的時候見沈冷在外邊站着,不由自主的嘴角微微勾起:“等了朕一會兒了?”

  沈冷俯身:“臣也才到。”

  “進來說話。”

  皇帝大步走進東暖閣,他走路步伐很大,虎步龍行,這是當年在軍中養成的習慣,哪怕已經做了二十年皇帝也改不了,總是給人一種雷厲風行的感覺。

  進了屋子坐下,皇帝習慣性的翻開桌子上已經堆起來很高的奏折,這些還都是内閣的人篩選過的,大甯如此之大,若是雪片一般來自各地的所有奏折都由皇帝一人批閱,怕是整天坐在這一動不動也看不完。

  “對你們幾個的賞賜,朕昨夜裡思考了很久。”

  皇帝一邊看着奏折一邊說道:“你和以往參加諸軍大比的人有些不一樣,你現在已經是從四品,再邁一步,就是正四品威揚将軍,大甯立國數百年來,不算開國時候,還沒有一個人十九歲就做到正四品将軍的,所以朝臣們說不能賞賜太過,朕在朝堂上和他們吵了一架,總算是幫你吵回來了。”

  “明天旨意就會給你,從明天開始你就是大甯正四品的将軍,各衛戰兵将軍是正三品,你已經走的很快,很急,但朕希望你能走的更穩。”

  “臣明白。”

  “你已經是三等伯,上輕車都尉,但諸軍大比不計入勳爵,所以這些沒法動。”

  “臣已經很滿足,謝陛下恩賜。”

  “嗯,知足就好。”

  皇帝沉默了一會兒後說道:“諸軍大比已經結束,你在長安城裡也不能停留太久,朕本來想着,留你在京城裡做事,可那樣你這一身本事就算是廢了,就算是把你留在甲子營,也一樣沒多少用武之地,所以你還是回水師去吧,争取在明年七月之前将南疆的事幫着莊雍都理清楚。”

  “臣遵旨。”

  “聽說昨夜裡你做了一餐好飯,葉流雲他們吃的都沒了樣子。”

  沈冷笑:“是葉先生他們都餓了。”

  “朕其實之前還有些擔心,你太年輕,上來的又太快,怕你心性不穩,朝臣們和朕吵架,也不是針對你,他們其實是好意,怕你穩不住會摔下去,現在看來,你少年老成,能讓朕放心不少......所以有件事朕還是打算交給你來做。”

  “請陛下吩咐。”

  “朕打算将水師拆分,如今水師規模已經足夠大,所以朕打算拆分成三支,主力水師,就定名為大甯南海水師,七成的戰艦都留在南海那邊,另外兩支,一支為巡江水師,從水師分出來兩成戰艦,交給海沙帶着,第三支水師定名為巡海水師,分出一成戰艦,再加上水師之中六成的運輸船。”

  沈冷臉色一變,這似乎有些不對勁。

  七成戰艦留在南海自然是為了繼續鞏固海疆,求立未平,窕國不穩,留下七成戰艦在求立北方牽制求立水師,而大甯那數衛戰兵,以及被征服的窕國軍隊協從,自南向北猛攻,滅求立隻是時間問題,沈冷堅信如求立那樣的國家,不可能在陸地上擋得住大甯虎狼。

  而另外一支巡江水師的職責,其實就是當初南平江水師的職責,巡守大甯内陸諸河道,這是必然要做的事,所以也不足為奇。

  奇怪就奇怪在這第三支水師,隻留一成戰船,卻帶走五成運輸船,規模很大了。

  北疆!

  沈冷的心裡一震。

  陛下想着的果然還是北疆,破窕國,求立,令南理臣服,到時候就有大量的物資從這三個海外之地運往大甯,皇帝沒打算如滅南越國時候那樣,以大甯的國庫貼補南越,将南越變成了平越道,皇帝是打算用窕國,求立,還有南理三國傾國之力,應付北疆之戰。

  損,不在大甯,而在于那三國。

  若對北疆之戰有了大勝,到時候再回補那三國之地,若是對北疆戰事持久,那三國之地怕是要被廢掉了。

  “朕打算讓你帶巡海水師。”

  皇帝看着沈冷的眼睛說了一句。

  沈冷垂首:“臣遵旨。”

  “你想到了什麼?”

  “北疆。”

  隻這兩個字,皇帝的嘴角就微微上揚:“很聰明。”

  沈冷有些擔憂:“隻是,若急于從求立等三地運送大量物資回來,怕是那三地百姓困苦之下,久則生變。”

  “那是飛地。”

  皇帝沉默了一會兒後說道:“隔着南海,就算朕想長治久安,就真的能長治久安?暫且管不了那許多,求立人該受的折磨,是因為他們對大甯南疆這麼多年來都不曾間斷過的侵擾,多少大甯子民被他們殺了,屠城滅地的事,求立人幹的并不少,朕從來就沒覺得,求立那塊地方上的人被打服了打怕了就是甯人了,他們沒有那個資格,甯人的身份,誰想是就是?至于窕國與南理,朕會适當放松些。”

  沈冷嗯了一聲,他知道自己并不能左右皇帝的決定,當然,沈冷也不覺得皇帝這樣做有什麼不對的。

  那是求立人該得的。

  “他們可以跑來搶朕的東西,殺朕的子民,朕調派十幾萬虎狼過去,難道是去給他們保家護院的?”

  皇帝把手裡的奏折放在一邊:“你趕回南疆之後接手巡海水師,能從求立帶回來多少東西就帶回來多少,非但是物資,還有人,求立的那些壯年男人,都可以用,放在北疆戰場上與黑武人去厮殺,就當是他們在贖罪。”

  “臣遵旨。”

  “明年七月,你帶着第一批物資務必抵達東疆。”

  “是。”

  皇帝緩緩的舒了口氣:“朕就在東疆等着你,如果不耽擱的話,朕六月份就回到東疆裴亭山那邊,你的水師比朕稍微晚些。”

  他看着沈冷的眼睛:“你想建功立業,朕就不會吝啬,外面有人不理解朕為什麼對你這般好,你自己可能也想過這些,朕不妨告訴你,因為你是寒門出身,朕是想給戰兵隊伍裡所有寒門出身的子弟看看,朕用人,不問出身。”

  皇帝說這些話的時候眼神稍稍閃爍了些,可沈冷低着頭卻沒看到。

  “你剛才是不是遇到張真人了?”

  皇帝問。

  明明皇帝回來的時候沈冷先一步回來了,可是皇帝卻似乎已經知道了他遇到小張真人的事。

  “是。”

  “你們聊了些什麼?”

  “沒有,隻是小張真人眼神不好,所以臣幫着他送了些東西,隻是随便聊了幾句,臣也是離開之前才知道他是龍虎山真人。”

  “龍虎山上老真人給朕寫了一封親筆信。”

  皇帝若有深意的說道:“說小真人可窺天道,朕知道玄乎了些,可他本事終究是有的,他就沒有給你看看面相?”

  沈冷低頭:“看了,看不清,小真人的眼神确實太不好。”

  “唔......”

  皇帝點了點頭,似乎有些淡淡失望。

  “你先出去和他們聊聊,一會兒朕與你們同飲。”

  皇帝的視線回到奏折上,沈冷躬身退出。

  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皇帝似乎在乎什麼所謂面相,比在乎巡海水師的事還要多些,或許是一種錯覺,或許是自己胡思亂想,他隻是想着,皇帝用了很多話交代巡海水師的事,卻不及随随便便提了那一句給你看相了嗎分量重。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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