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4章嚣張的蒼瀾陌
這一下子,殿内便是前所未有的沉靜。
最為吃驚的不是旁人,正是北辰楚楚。
信王的兒子?蒼瀾景的兒子?
視線微微移轉,落到蒼瀾景的身上,眼底有着難以置信。
隻是,蒼瀾景面上神色不變,姿勢不變,連頭都沒有擡起,一個眼神都沒有施舍給北辰楚楚。
若非是蒼瀾景面前的酒杯已經不見,若非是方才說話的聲音對她而言是那麼的耳熟,北辰楚楚都不會也不想相信朝着自己扔酒杯的人就是蒼瀾景。
“爹爹,這個嬸嬸好可怕,她打久久,嗚嗚嗚!”
就在大殿一片寂靜的時候,傳來一道帶着稚氣、帶着委屈、帶着控訴的聲音。
接着,一個穿着與信王同色系衣裳的小團子就撲入了端坐在一旁信王的懷中。
那委屈的聲音讓在場不少已為人母的女眷的心都化了,一時間指責的目光都看向了北辰楚楚,就好像在責怪北辰楚楚不該與一個小孩子這般的計較。
“嗚嗚嗚,爹爹,久久英俊潇灑風流倜傥美豔絕倫的小臉差點就要被打腫了,久久差點不是爹爹可愛的久久了,嗚嗚嗚。”
讓人心疼的魔音傳遍大殿每個角落。
蒼瀾陌和蘇小喜對視一眼,兩人嘴角同時抽了抽。
成語是那麼用的麼?
然後,兩人齊刷刷的看向一旁的信王蒼瀾景。
卻見蒼瀾景依舊穩坐在那裡,臉上冷肅,但是兩人都能瞧見蒼瀾景此刻看着甯久久的眼神中帶着一絲的縱容。
這一點,兩人都不意外。
畢竟,自從蒼瀾景知道有甯久久這麼一個兒子之後,對這個兒子蒼瀾景是極度寵愛的。
隻是,蒼瀾陌有點接受不能的是,甯久久此刻分明就在素來有潔癖的皇叔的衣服上擦着滿嘴的油漬,皇叔竟然還是一臉的縱容的看着他?
沒錯,此時的甯久久還真沒有在哭,此時的他隻不過就是用自己爹爹的前襟擦嘴巴而已。
誰讓爹爹之前都不像陌哥哥那樣直接的拒絕那個嬸嬸的,這是對爹爹的懲罰。
他擦,他擦,他使勁的擦!
甯久久賣力的擦着嘴,擦着手,絲毫不客氣。
北辰楚楚一時間都忘記了做出反應,甚至都沒有注意到甯久久叫她嬸嬸,隻能呆呆的看着蒼瀾景身上的小孩。
難道這人真是信王的兒子不成?
就在北辰楚楚這樣的想着的時候,甯久久轉過頭來,眼眶通紅的看着北辰楚楚。
“嬸嬸,你長得有點難看,久久不會讓你當久久的娘親的。”這聲音裡,濃濃的哭腔。
天知道,甯久久其實根本就沒有哭過一下,至于眼睛是紅的?
久久表示,能讓眼睛紅起來的辦法千千萬萬,而他隻是用了最普通的辦法:揉的!
而甯久久這樣一回頭,北辰楚楚驚了,一旁的北辰芊芊也驚了。
兩人離的最近,所以非常清楚的看到了甯久久的模樣。
那分明是一張與蒼瀾景很相似的臉,要說不是父子都無人信。
北辰楚楚更是一臉被打擊的模樣。
他,竟真的是蒼瀾景的兒子。
可是,蒼瀾景怎麼會有兒子的?
明明她沒有聽過他再娶妃或者納妾的。
此刻的北辰楚楚想破了腦袋也不可能想到之前的信王妃,她所憎恨的女人其實沒有死。
不過,轉念一想,北辰楚楚也就釋然了。
有了兒子又如何?隻要她嫁給了信王,給他生多少孩子都可以,這個孩子也照樣得叫自己一聲母親。
不過看着信王如今這麼在意這個兒子的模樣,她似乎得先讨好這個小孩。
有了這樣的心思,哪怕北辰楚楚恨死了甯久久,她還是讓自己扯出了一個自以為非常和藹可親的笑容,對着甯久久道:
“你的名字叫久久麼?很好聽的名字呢!”
說着,就準備靠近,預備來一次肢體接觸。
為了得到信王的心,哪怕委屈一下她也不在乎。
然,久久豈會是輕易讓人碰觸的?
“嬸嬸,你身上好髒啊!”有很多雞油呢!
這麼髒還想要碰自己,是想要自己今晚的雞腿白吃了麼?這個嬸嬸還真是惡毒。
“你......”
原本對甯久久北辰楚楚就是強顔歡笑,被甯久久提及身上髒,北辰楚楚再大的耐心也都消失殆盡了。
而且這一次,她是聽到了久久叫自己嬸嬸了。
誰不知,這大公主最恨的就是被人說老。
畢竟大公主今年都已經二十了,也并未嫁出去,能不老麼?
可是,才要發作,北辰楚楚就對上了蒼瀾景寒冽的冷眸,一時間整個人都僵在了。
今日,這個她喜歡你了多年的男人終于看自己了,可是卻是這樣的一個冷冽的眼神,裡面還帶着一絲的殺氣。
有什麼比這個更讓人傷心的?
“夠了!”
就在此時,一道帶着威嚴的沉怒的聲音響徹大殿,讓所有看戲的人都率先回過神來。
而這道聲音的主人,很顯然的就是海帝發出的。
看了這許久,海帝已經覺得自己威嚴全部掃地,臉色難看的堪比豬肝色。
“信王,洛王,你們兩個可曾将朕放在眼中?”
海帝已經站了起來,他的威嚴今日已經被這兩個異國王爺完全的踩在地上了。
“海帝言重了。”蒼瀾陌淡淡的道,一副無所謂的姿态。
而他這般模樣,在海帝的眼中就是酌定了他們确實不将自己放在眼中。
“洛王,你大膽!你不過就是一個小小的王爺,竟敢與朕如此說話?”
海帝大吼,大概是動氣太嚴重的緣故,此刻他正以手捂着自己的兇口,眼中已然帶着殺氣了。
“海帝是想本王怎麼與你說話?”蒼瀾陌絲毫不為所動,依舊端坐在那裡,語氣漫不經心。
那模樣要多麼嚣張就有多麼嚣張,比之幾年前的蒼瀾景,可謂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北海的大臣看着蒼瀾陌這樣,一邊是滿心的憤怒,一邊又對蒼瀾陌的大膽佩服不已,可謂是心情複雜至極。
海帝聞言,重重的坐下,臉上的怒氣已然升至最高。
“來人!将他給朕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