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甲被魏延以及一衆老殺才的态度徹底激怒,根本沒有管這些人為什麼會如此淡定,他們是不是已經布好了陷阱。
現在在他的意識裡,隻要他麾下的三千鐵騎沖過去,對面的那一百多号人就算個個都是鐵打的,也會被自己部下的戰馬踏為齑粉!
可是很快,事情便開始朝着一個他意想不到的方向發展。
首先在他的部下,才剛剛沖出去不到四十丈的距離,最前方的部下便不知什麼原因開始落馬。
一開始隻是一個兩個,見到這樣的情況秦甲隻是一味的生氣,他認為是自己的這些部下馬術不精,才會出現這樣的問題。
不過這樣的失誤,并不能影響整個大軍的進度。
那些馬術不精的人死了,也怪不了别人,反而能給其餘馬術精熟的部下騰開位置。
所以秦甲生氣歸生氣,但是并沒有做出别的指示。
可是很快他便驚得目瞪口呆,因為他發現他的那些部下,好像下餃子一樣的從戰馬上掉落。
而且這一次秦甲看的清清楚楚,他的那些掉落的部下還真不是因為馬術不精。
而是因為他們的戰馬,好像突然被崴折了腿,導緻自己那些部下連人帶馬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那些戰馬為何會出現這樣的纰漏秦甲并不知道,但是他知道一旦這樣的情況開始蔓延,他那些部下絕對會損失慘重。
可惜的是現在他的那些部下,已經開始加速。
一時間想要降下馬速,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想到這裡秦甲不由的感到有些頭皮發麻。
不過現在可不是坐以待斃的時候,秦甲一邊高呼讓部下調頭回來,一邊派出自己的手下的親信,想要前去攔住已經起速的騎兵群。
可是他發現的還是晚了一些,在他和他的親信剛剛動起來的時候,那些已經起速的騎兵出現了一個墜馬的高峰。
那些被絆倒的戰馬和它們身上的騎士,不僅僅摔的骨斷筋折,而且他們也被動的成了魏延一方的絆馬索。
有些反應迅速的騎兵,操控着自己的戰馬從他們身上越過或者從旁邊繞過。
但是更多的是反應不及的荊州騎兵,他們的下場,比起那些被絆倒的同袍好不了多少。
在短短的不到半盞茶的功夫後,原來威猛無比的三千騎兵,竟然損失了三成以上的戰力。
這還是在那些騎兵,拼命勒停了戰馬後才有的戰損。
如果他們再繼續往前,說不定還沒有等到他們沖到魏延等人的身前,就要全部死在沖鋒的路上。
一時間剩下的兩千左右荊州騎兵,看向魏延等人的時候,眼中滿滿的全部都是畏懼。
如果不能解決為什麼掉馬的問題,他們是打死都不會再次沖鋒的。
此時秦甲也急急忙忙的趕到了這些騎兵的旁邊,在剛剛來的路上,他已經發現了為什麼他的部下會損失的如此慘重。
在他部下經過的路線上,看上去原本平整的路面現在去多出了無數的小坑洞。
雖然這些小坑洞既不規整也不是很深,但是它們卻是拌斷馬腿的罪魁禍首!
原來在魏延發現了身後的追兵之後,他立刻就下令讓手下的老殺才們,前去挖這些陷坑。
這種陷坑并不需要多深,也不需要多麼規整,唯一需要的就是密集。
本來魏延也沒有指望,自己手下的這些老殺才,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内挖出多少。
他們隻需要挖出百十個坑洞,能夠阻止前來追殺他們的騎兵起速就行。
可是令魏延沒有想到的時候,他手下的這些老殺才們,卻發揮出了超乎他想象的能力,這讓魏延都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在他的命令下達之後,他手下的老殺才們便自動的兩人一組分開。
其中一人拿起手中的戰刀,朝着地上的土地便狠狠的一刀,随後握着戰刀的手用力一撬,一個合乎标準的坑洞便已經形成。
這時他身邊另外一名老殺才,便會用早已準備好的沙土以及草木,在坑洞上薄薄的蓋上一層浮土。
随後這兩人會立刻離開這裡,去别的老殺才沒有去過的地方,繼續挖下一個新的坑洞。
尤其令魏延感到不可思議的是,這些老殺才不光挖洞的速度快,在挖夠了足夠多的坑洞之後,他們還有餘暇前去道路兩旁的樹林中,布置其餘的陷阱。
本來他以為在追兵趕到之前,這些老殺才們能在追兵趕到之前,挖出并隐藏好百十個左右的陷馬坑就已經不錯了。
可是他們竟然整整挖出了三百餘個,同時還在道路兩旁的密林中,布置下了一些簡便的陷阱,這已經大大超出了魏延對他們的期待。
看樣子人在危急時刻所爆發出的潛力,以及在軍隊中摸爬滾打這麼長時間,對他們所造成的影響,已經讓這些老殺才在這一刻變為了一隊悍卒。
有了三百多個陷馬坑打底,秦甲的部下損失九百餘騎也就不足為奇,雖然其中隻有不到二百騎是被陷馬坑絆倒摔死的。
不過這二百騎所造成的連鎖反應,連帶着将近七百名荊州騎兵折損于此。
其中最多的就是,被前方馬失前蹄的同袍絆倒,随後再被身後的同袍胯下的戰馬踩死的倒黴蛋!
當然如果不是現在這裡的地形限制,秦甲的部下也不會有這麼多的損失,但是這裡的地形對于騎兵的限制實在是太多。
荊襄之地本來就是湖泊縱橫,魏延等人所選擇的這條路,在道路兩旁又有成片成片的密林。
導緻秦甲想要追擊他們,隻能選擇一直跟在他們身後。
如果不是必要,騎兵根本不會主動進入密林,就算秦甲不算一員合格的戰将,在這方面他也是知道的清清楚楚。
所以幾方面綜合之下,秦甲的部隊出現這樣的損失也就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在秦甲搞清楚為什麼之後,他臉上的煞氣在這一刻變的更為濃郁。
不過現在他已經恢複了一部分理智,此時他們距離魏延等人還有不到五十丈。
如果對方繼續在前方的道路上,挖下那些缺德的陷馬坑,他的部下還不知道要損失多少。
如果損失過重,就算他到最後提着魏延的首級回去,他的主子蒯良也絕對不會輕饒了他。
畢竟在南方之地,組建起一支騎兵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想到這裡,秦甲不由的将目光放在了兩旁的林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