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裘傑和高縣尉這兩個巨大的保護傘下,行唐縣這些名為縣卒,實為流氓的三千惡棍是壞事做絕。
燒殺搶掠對他們早已經是家常便飯,更為誇張的是此時的行唐縣,根本就沒有任何一個年輕女子敢穿幹淨出門。
一旦被這些惡棍發現,這名女子絕對會慘遭毒手,而且很有可能會被他們輪番折磨緻死,這樣的行唐簡直就是人間地獄!
此時的劉淵早已經怒氣勃發,在他身前的那個老者被劉淵突然的怒火,吓的是面色慘白,随後差點一個跟頭坐在了地上。
幸好一旁站立的太史慈眼疾手快,一把将老者扶住。
要不然這一下真要是跌倒,就依此老者現有的身體狀況,肯定會跌的骨斷筋折。
劉淵在太史慈一伸手的時候,就知道自己的情緒有些失控了,他趕緊将自己的怒火暫時強行壓下,随後對這個老者慢慢說道:
“老丈,行唐的事本官管定了!您老人家就放心,最遲明日午時,本官一定給行唐百姓一個交代!現在,本官這就命人給你們安排住所,你們幾位今日就在這裡休息休息。“
“大人,隻要您能為行唐百姓伸冤,老朽就是現在死了也能瞑目!至于說休息老朽實在是不敢,老朽還是趕緊回去告訴鄉親們這個好消息,大夥等這一天實在是太久了啊!”
說完這個老者先是恭恭敬敬的向劉淵行了禮,随後帶着他身旁的幾個衣衫褴褛的鄉親,站起身來興高采烈的走了出去。
就在他們剛剛離開的時候,在劉淵身旁站立的太史慈已經快要忍不住了,他對着劉淵一抱拳随後氣哼哼的說道:
“主公,這幫喪盡天良的家夥,就都交給末将了!主公放心,隻要給末将一個時辰的時間,末将保證将他們的狗頭都給您提來!”
“且慢~子義,你有沒有發覺有什麼地方不對?”
“不對?難道主公您認為,剛剛那個老者在撒謊?在末将看來,剛剛那個老者絕對句句屬實!裘傑狗官和那個高縣尉,活剮了他們都不為過!”
“本候沒有說那個老丈在說謊。不過從剛剛那個老者的話語中,你有沒有發現一個問題?”
“問題?這個~請恕末将愚鈍,末将實在想不出有什麼問題。”
“好~那本候來問你。行唐縣處于冀州的哪個位置?”
“回主公的話,行唐處于冀州、并州兩州交界之地。怎麼,難道說這裡,有什麼不對之處?”
“先别急,子義你來冀州,也有一段時間了吧。本候今日倒要來考考你,看看你對咱們冀州的軍制是不是了解。你說咱們冀州每個縣城正常來說,應該擁有多少士卒?”
“主公,您用這個問題,來考末将是不是有些過于小兒科了?按照咱們冀州的軍制,正常的縣城的兵力應該保持在一千人左右。而那些與敵境接壤的縣城,兵力必須要保證在三千人以上!”
“好~看樣子你還真知道一點。那麼本候接着問你,此時的并州屬于誰的治下?”
“主公,您是不是氣糊塗了!并州已經被子龍将軍和翼德将軍聯手拿下,并州當然是屬于您的治下!不對~主公難道您說的,是那個意思?”
本來太史慈還是稍顯不耐的,在回答劉淵的提問,可是當他脫口而出并州屬于劉淵的治下後,他好像突然意識到了什麼!
随後他一臉驚駭的看着劉淵,如果真像他想的那樣,那麼這個行唐縣的問題可就嚴重了。
很有可能他們這次要面對的,不僅僅隻是兩個貪官污吏。
因為按照他們冀州的軍制,像行唐這樣已經處在絕對安全位置的縣城,常備兵力不得超過一千人的規模。
如果說之前因為和敵境接壤,行唐保有了三千人左右的兵力,那麼在并州被主公拿下之後,多餘的兵力也要并入到常山郡中。
再說行唐雖然地處常山郡的西北部,但是在行唐以北還有阜平等縣,所以說行唐絕不應該擁有三千人左右的兵力。
但是剛剛那個老者卻言之鑿鑿的說,在行唐縣裘傑用三千名手下,而且這三千名手下個個都身穿冀州軍的正規軍服。
那麼這就非常值得思考了,當然如果說這個裘傑是為了封鎖整個行唐,他招募三千縣卒也有可能。
但是對于這樣一個大貪官來說,他應該做的不是加強武備反而是吃空饷,這與此時行唐縣的士卒人數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而且剛剛那位老者曾經提過,這三千行唐縣卒其中幾乎沒有本地士卒,九成九都操着一副外地口音。
那麼這就證明了,這些人應該是那個裘傑或高縣尉,從上任伊始就帶在身邊的,可是什麼人會有三千規模左右的手下。
如果說在别的州郡,那麼可能性就非常多,一些占據山頭落草為寇的土匪,其中規模大的就不止三千人。
但是這裡可是冀州,根本就不可能有這樣的實力存在。
就算是在邺城勢力最為強大的甄家,也不過隻有不到一千私兵而已。
這些人的來曆,在這一瞬間便的可疑起來。
很有可能他們是從别的諸侯那裡過來的,而且身上還肩負着一些不可告人的使命。
這就是太史慈在這一刻所想到的,他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劉淵,在内心深處他竟然十分希望,劉淵能否定了他的這個猜測。
可是劉淵随後的話,讓他感到了一股深入骨髓的寒意:
“子義,你想的并沒有錯。按照本候的猜測,這幫人應該之前就是裘傑或者那個高縣尉的麾下。他們這次來行唐的目的,絕沒有這麼簡單!看樣子本候認為固若金湯的冀州,還是存在一些咱們所不知的漏洞。這次回去必須要把這些漏洞一一找出,冀州決不能再出現第二個行唐!”
“諾,末将記下了!不過主公,如果真如您所想的那樣,那麼行唐就算不是狼窩虎穴,也算是一處險地。依末将的看法,您還是帶着夫人和少主們先行撤離行唐的好!”
“哈哈~子義你實在是太多慮了!本候戎馬多年,還從來沒有未戰先怯的先例!怎麼小小的一個行唐,本候就怕了?再說有你太史子義在,何人能傷的了本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