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8.第568章 鐵漢也有柔情面
裡頭虛弱的聲音,讓蕭緒心頭一顫,沒有多想,便端着盤子進了門。
楚傾顔聽到腳步聲,以為是希甯,她勉強撐着身子坐起來。
她第一次知道痛經是什麼感覺,以前看到舍友痛經起來都是入院打點滴的,她很是慶幸自己來例假的時候,能跑能跳能吃飯!可是如今真的體會的時候,她有種寒冬從冷水撈出來的感覺。
當她手無力滑落,差點就栽下去的時候,忽然一雙大手伸來扶住了她的肩膀,然後幫着她順利靠在床壁上。
楚傾顔有些遲鈍地想着,希甯的力氣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大了?
然後她擡頭,一瞬驚詫了。
大冰塊?
楚傾顔的訝異沒有逃過蕭緒的眼睛,他輕咳了一聲後,起了身,“你沒事吧?”
這一句話出口,兩人瞬間就陷入了尴尬的局面。
楚傾顔頭一次在他面前感覺到什麼是羞澀,這種東西,有些難以啟齒。
“還、還好,就是有些無力,難受,怕冷。”楚傾顔低垂着頭,心裡已經開始咆哮了,天啊,她在說什麼鬼?她居然有一日和男生在讨論這東西!
蕭緒原本還覺得有些不自然,但是看到她唇瓣發白,整張臉都沒有血色,他心裡那些雜念就一下子摒棄掉了。
他坐了下來,皺眉看向她,“怎麼樣才能讓你好受點?”
她聽出了他的認真和關心,楚傾顔雖然還是有些不好意思,但是想到這五年來,自己不論是落魄還是出醜,他不是沒有見到過,隻是平添了這一次罷了,不自在就褪去了幾分。
“給我那個熱水袋,就是就是一個袋子裡面裝了熱水!”楚傾顔伸出手比劃着,這是今日她根據現代暖手袋的樣子讓希甯縫制的,隻是這丫頭剛才說拿去換水,到現在就不見人影了。
蕭緒聞言在房間裡找了一圈,沒有找到她所說地熱水袋,臉色便有些沉。
“真的很冷?”他找尋無果後複又回到她面前坐下。
“嗯!”如今正是冬日積雪融化的時候,比下雪天還要冷,楚傾顔在被子裡抱住了自己,而且不止冷,腰還很酸痛,她不知道為什麼,她明明這幾年都勤學練武,可是此時卻十分地怕疼,小腹的痛讓她有種想要在床上打滾的沖動,連回答的力氣都沒有了!
蕭緒明顯感覺到她在硬撐着,眉頭蹙起,“我去幫你叫程姑娘。”
他剛一站起來,便感覺到衣袖被扯住了。
他低頭,便看到一隻纖細雪白的手正拉着他的袖子,目光順着她的手看去,隻聽到她虛弱地道,“不用,這是很正常的事情,忍一忍就過去了。”
隻是一想到每個月都要經曆這要命的七日,楚傾顔就有種生無可戀的感覺。
蕭緒聽她這麼說,略思索了片刻,便又坐了下來。
他原本想拿米粥給她喝,但是看這情形,顯然是什麼都吃不下。
他的手頭上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可是看到她額頭上冒着虛汗,手指緊緊拽住被子,指尖發白的樣子,他就無法起身。
面前的人,平日俏皮的大眼,此時無力地眯着,光彩隐去,卻露出了平日少見的柔弱,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惜。
初識小家夥的時候,她不過才十歲,一年的波折,四年的成長,如今她已經是一個年方十五的娉婷少女,可是本該是養在深閨享受着寵愛的女子,卻一路跟着他受盡了苦難,但是從未見她流露出脆弱痛楚的一面。
此時看到她強忍着痛苦,蕭緒的心,不知不覺間化成了一灘水。
“要不大冰塊,你把我打暈吧!這樣子我也就感受不到痛了!”楚傾顔已經疼得快不省人事了,她沒有想到這種陣痛會讓人如此的難受,不由開口向身邊的人求助。
“哪裡冷?哪裡疼?”他眼底盡是擔憂。
“肚子。”楚傾顔半天才聽清楚他問的是什麼,這時候她咬着牙回道。
蕭緒點頭,然後他掀開了她的被子,将手伸了進去。
忽然間,楚傾顔迷迷糊糊感覺到自己的肚子上似乎被一熱乎乎的東西搭上了,她下意識地道,“往下一點,再往下一點……對,就是那裡,好舒服……”
蕭緒感覺到指腹下隔着布料的柔軟肌膚,可是此時的他摒除了腦袋裡不該有的雜念,一心一意運功到手掌中,然後将熱氣通過傳導輸送到她的身上。
楚傾顔迷糊中,感覺到一股熱流從小腹傳了進去,然後流遍了全身,體内的寒氣一下子就被驅散了,她感覺到全身一下子暖洋洋的。
看到她臉上的蒼白無色褪去了幾分,隐隐有紅光浮現,蕭緒沒有停下,不斷地将熱氣輸送給她。
直到她臉上的痛楚之色褪去,氣息也變得均勻,蕭緒才停止了發功。
等他準備撤離的時候,一雙柔若無骨的手忽然将他的手抓住,不讓他離開。
蕭緒的身子微微一怔,有些詫異地看向床榻上的人,卻見她已經沉沉地入睡,而且嘴角還挂着一道甜笑,他的嘴角也不由浮起一縷若有似無的笑意。
隻是他的手上傳來的觸覺卻讓他有些恍惚。
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開始和小家夥避嫌了,以前她還會動不動拉着他的手到處閑逛,現在就已經學會和他保持距離了。
難不成這就是小孩和長大後的區别?
蕭緒有些疑惑。
但是這種改變是無形中形成了,似乎兩人也在刻意保持着。
不過感覺到小家夥難得的依戀,蕭緒覺得自己的兇口湧起了一久違的滿足。
這種被需要的感覺,真的是十分久違了。
雖然現在小家夥還會像以往一般膩在他身邊,但是已經少有表現出以前的依賴。
而就在這時候,土靈的聲音在外頭響起,“主子,富麗山脈那邊有重要的事情要禀報。”
土靈的聲音有些急,蕭緒沒有多想,便抽回了覆在她小腹上的手,幫她理了理被子,确認她不會受涼後,才起身大步離去。
床榻上的人,睡得香甜,隻覺得方才似乎抱着一個暖爐一般。
然後她慢慢地進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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