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4.第644章 采采受到了質疑
寅時還未到,訓練場上已經到了不少人了。
楚傾顔踩着晨曦的露珠出現的時候,謹信就走到她面前禀明着到場人數的現狀。
“主子,應到四十六人,實到四十二人。”
楚傾顔點了點頭,心裡還是很滿意第二日的效果。
待訓練時刻到了的時候,還差兩人。
“怎麼回事?緒十七和緒十九呢?”楚傾顔指了指花名冊上未點到的人,然後向衆人問道。
衆人你看看我,我望望你,都沒有作答。
昨日大家訓練那麼累,怎麼還有精力關注其他人?
而這時候,流光和青瓜一人提溜了一個過來了。
還未走近,就已經聞到了一陣濃烈的酒味。
緊接着兩人就被扔在了空地上,正是遲到的緒十七和緒十九。
看着醉醺醺的兩人,楚傾顔微微皺眉。
“小公子,這兩人是屬下從錢莊門口撿到的,當時他們已經有些不省人事了。”流光禀明後,便站回了楚傾顔身後。
楚傾顔點了頭,然後擡頭看向站在人群中央的金靈,“金大,一般你們這情況怎麼處理?”
金靈原本在看到兩人一臉醉相,就已經覺得丢臉,身為骁烈騎,居然不守紀律,但是在被小王妃點名後,他又有些猶豫,這畢竟是跟着自己多年的下屬,“五十棍軍棍。”
五十棍軍棍,這個軍棍不同于一般的杖刑,因為它是打在骨上,而不是皮肉上。
楚傾顔雖然覺得這懲罰不夠有震懾力,但是既然金靈說了,她就賣給他一個人情。
“行刑吧!”楚傾顔擡手,就有人手執木棍走了出來。
兩個醉醺醺的漢子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也許此時還在做着好夢,但是當第一棍打下去的時候,睡意已經去了一大半。
“哎呦――”
凄厲的慘聲響徹了院子。
“楚言,你憑什麼打我!”緒十七哀嚎過後,一睜眼便看到筆直站在面前的人,惱羞成怒地便直呼其名質問道。
“屏你們擅離職守,且不守軍紀醉酒一夜未歸,根本就沒有将自己的身份放在心上,這樣子難道不該懲罰嗎?”楚傾顔語氣淡淡地道,沒有将兩人目眦欲裂的樣子放在眼裡。
緒十九挨了一棍,骨頭痛加上頭痛,人也失去了理智,開始破口大罵,“楚言,你當你是什麼東西,居然敢來教訓我們骁烈騎,昨日弟兄們忍你,不過是看在你是主子身邊的人份上,否則你以為你有什麼能耐來訓練我們?”
“不錯!”緒十七附和着,“别以為給你點顔色,你就開起染坊來了,你算哪根蔥!”
兩人話一出,馬岩緒一等人齊齊變色,特别是知道楚傾顔身份的金靈,此時真想将那兩張嘴給縫起來,以着小王妃在主子心裡的特殊地位,得罪小王妃就等同于得罪主子,金靈不由看向站在樹下的人,而這時候,她微低着頭,臉色都被垂下來的發絲遮掩,看不見她的神色,但正因為如此,金靈心裡更是沒底。
整個院子,除了緒十七和緒十九的哀嚎聲,以及棍打肉的聲音,其餘都是一片死寂。
雖然很多人都不滿這個空降下來承擔起訓練他們的楚言,但是誰也不敢這麼明目張膽地說出來。
“是在嫌五十軍棍懲罰力度太小是嗎?”楚傾顔語氣仍舊平淡,聽不出喜怒。
“楚言,你有膽子和我打一架,看誰武功厲害!”緒十七怒目而視,仿佛要将楚傾顔給撕裂了。
緒十七不怕死的話,讓馬岩不由自已抖了抖身子,楚言的武功他見識過,他在她手下還過不了幾招,緒十七簡直是在自尋死路。
而楚傾顔雙手抱肩,神色悠然,“打一架?你憑什麼和我打?你真的以為,有些事情是可以靠武力解決的?”
“楚言,你是怕了嗎?”緒十七不滿她的态度,他咬着牙,切齒道。
“怕?有什麼好怕的,隻是你還不夠資格罷了!好好受了這軍棍,等酒醒了,如果還有想和我練練手的念頭,我身邊的謹信很是樂意奉陪。”楚傾顔已經懶得和這樣的酒鬼說話了,“如果你還沒完沒了,我不介意讓人把你的嘴堵上。”
此話一出,徹底激怒了兩人,緒十九冷眼笑道,“楚言,你莫不是怕了我們,所以才總是将那小護衛拖出來當擋箭牌,說的也是,看你這樣,一個弱質書生,不男不女的樣子,陰陽怪氣,怎麼可能打得過我們這些鐵铮铮的漢子!”
話越說越難聽,楚傾顔若不是礙于他們是大冰塊的手下,早就已經将他們踹飛了。
“緒十七,緒十九,你們兩個住口,好好受罰!”金靈忍不住出口,他們真的越來越不像樣子了,自己怎麼沒有發現他們竟然已經堕落到這個地步了。
“金靈大人,為什麼您也站在這懦夫身邊?您不應該是為咱們兄弟讨回顔面嗎?江南骁烈騎,什麼時候輪到一個外人來指手畫腳了?”緒十七有些難以置信地看向身側的人,語氣裡盡是質疑和悲憤。
金靈含怒,“緒十七,閉嘴!”
兩位下屬酒醉未醒,口不擇言顯然已經得罪了人,金靈真的是恨鐵不成鋼,他想起了昨日火靈對他說的那些話,江南骁烈騎現在已經成了一盤散沙,若是不好好管教,恐怕就要廢了。原本他還沒有放在心上,如今一看,開始有點信服他的話。
可惜喝醉酒的人,哪裡還有理智可言,伴随着哀嚎鬼叫又在喋喋不休。
楚傾顔冷笑不語,而流光等人皺眉橫目。
金靈額頭冒出冷汗,這兩人真是越說越不像話了,當他擡手準備叫人将兩人的嘴巴堵上的時候,一陣腳步聲忽至。
“外人?懦夫?這兩個詞,用在本王的人上,還真的很是新奇。”
不怒而威的聲音,不緊不慢地響起,卻讓在場的人不由自已地屈膝跪下。
朝陽的第一道光亮照在了門口那玄色的衣裳上,金絲勾邊的暗紋在光照下蜿蜒流轉着。
一身的冰寒之氣,迅速朝四周蔓延開去。
跪伏在地的人,不敢擡頭。
唯有一人,含笑與之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