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定了董璜,接着李儒又先後找來郭汜、李傕、樊稠、楊定、胡轸,将利弊灌輸給他們。
得到衆人的同意,最後才是張濟。
楊定從李儒那裡出來,并沒有直接回自己的住處,而是拐進了一個偏僻的胡同裡,敲開了一道門,進去後對裡面的管事道:“我要立即見你家的主人,就說有萬分急要的事。”
管事的立即差人去楊家通知楊彪。
楊彪沒有過來,而是其子楊修過來了。
楊修道:“整修你有何要事,如切急切的要見我們,這要是被李儒等一幹人等發現了,可是會壞事的,于你的安全也是不利。”
楊定道:“德祖此事重大,耽誤不得,必須要盡快通知你們,大公子被毒死了,李儒欲扶立董瑾上位,以經找過郭汜、李傕、樊稠三人,他們都同意了。”
“哦!李儒竟然想讓董瑾接管西涼大軍,這到是有意思了。”楊修微微有些詫異,顯然董卓兒子的死他都不是很大呼,因為這事是誰幹的他知道。
楊定多瞧了一眼楊修,從楊修的話裡他明白,毒殺之事,這幫世家是知道的。
難道真是他們下的手。
楊修問道:“整修你應該也答應李儒支持董瑾了吧?”
“是的,我當時答應了他,不過我懷疑我不答應,當時走不出那府邸,李儒一定會指示董瑾殺我。”提起這事,楊定後背還有點發涼。
李儒這人陰狠,什麼事都幹得出來,要是早知道是這事,他楊定才不會進那府邸。
楊修笑道:“無事,既然答應了他,那你就好好配合着不要露出馬腳,此事你就先不用管了,回去該怎麼做還怎麼做。後面的我來!”
楊修兇有成竹的吩咐,一手捏着小胡須,得意的笑了笑。
楊定心裡微微有絲不悅,楊修要怎麼做沒有明說,這讓他有點不放心。
奈何自己投效挂名到了楊家,本質上也是打上了楊家的标簽,以後還要靠這張虎皮獲得世家的支持,遂抱拳轉身走了。
楊定走手,楊修回府,然後寫了幾封信,然後命人送了出去。
…………
張府!
張濟正跟大美人鄒氏你親我卿,張濟覺得此來長安是最為正确的選擇。
侄兒張繡娶了懂白,張家成了大公子手下最為親信的一支武裝,他張濟的地位也水漲船高,有些淩駕于其它諸将的感覺。
張濟也趁機大肆擴兵斂财,發展自己,以鞏固自己跟張繡在西涼軍中的位置。
“将軍,剛剛有一個乞丐丢了封信在門口,囔叫着将軍一定要親自看看,否則會後悔。”值守親兵侍衛遞上一封信。
張濟微微挑眉,接過信,拆開一看,臉色頓時凝重緊繃。
騰的站起來,怒拍案桌,大罵一句:“好你個李儒,竟敢欺我。”
大美人鄒氏吓得有些花容失色,忙道:“夫君這是怎麼了?”
“該死的李儒,竟然想扶立董瑾上位,将我侄兒至于何地,欺我太甚。”張濟又罵了一句,然後閉上眼思索起來。
董白的父親死了,這是一個棘手又糟糕的突發事件。
更糟糕的是李儒竟然不按約定扶張繡上位,而是讓那個都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董瑾來接管西涼軍。
“來人,去将繡兒找來,我有要事囑咐他。”門外的親衛立即去找張繡。
人剛走,這時又有人來道:“将軍,李先生差人請将軍過府,說是有要事急事相商,請将軍務必快些過去。”
張濟揮揮手讓通禀的人下去,眼中射出了無數的寒芒,嘴裡咬牙切齒的喃道:“好你個李儒,這是要擺鴻門宴,準備伏殺除掉我叔侄二人了嗎?
你不會如願的。”
很快張繡來了,問道:“叔父你如此急切的讓我過來可是有什麼大事?”
張濟道:“繡兒,大公子被人毒害了。”
“什麼?嶽父他……被人毒殺了?”張繡很是吃驚,現在他以經娶了董白,剛剛嘗到點甜頭,結果這位便宜嶽父就死了。
董白肚子裡還沒有孩子呀,這下長安不亂套了嗎?
張濟道:“此事先放一邊,李儒秘而不宣,先找了董璜、郭汜、李傕、樊稠、楊定、胡轸等人,準備扶持董瑾接位,唯獨将我們放在最後,其心可誅呀。
就在剛剛他才差人請我過去,此去兇多吉少,隻要我們稍有不同意的想法,估計他會伏殺你我叔侄二人。”
說到這裡張濟死死的握着劍柄,張繡臉上也顯出憤怒之色,雙手成拳,青筋爆起,然後罵道:
“叔父,那這樣我們不能去,要去也是帶着兵将過去,直接将李儒殺了。”
以前都談好的,董白之父死後,由他張繡上位繼承董氏家業,主持西涼大局。
現在換成了董瑾,張繡也有無限的怨念。
如果不是因為那個位置,他幹麻要娶董白,要沾董家的那層污水。
“繡兒不行的,李儒肯定早有準備與算計,他們人多在城内火拼我們是打不過的,唯今之計是盡快出城,往西出長安,有兵有将有糧有地便不俱怕李儒。”張濟并不傻,跟李儒鬥智自己必輸無疑。
而且西涼将中樊稠的實力遠在他之上,侄子張繡不一定能殺得了他。
在加上還有一個董瑾,厮殺起來自己會吃虧的。
到不如先撤出長安城,然後聯絡賈诩,以賈诩的老謀深算應該是能鬥得過李儒。
叔侄二人商議好後,然後帶着鄒氏、董白以及兵将徑直往西門而出。
正等着張濟前來的李儒,突然收到手下來報。
“大人,張濟沒有前來,而是與張繡雙雙帶着妻妾出城了。”
李儒唰的臉色由陰變寒,黑如潑墨,當即對董瑾道:“該死,是誰走露了消息,張濟要走,字理立即帶人去追,絕對不對讓張濟、張繡帶着大軍離開長安,否則贻害無窮。”
董瑾道:“好,我這就是追!”
董瑾帶着人出城去追張濟叔侄,這邊李儒又調派樊稠、楊定二人去協助。
衆人離去,李儒擡頭望西,久久之後才喃道:“長安這片天空越來越渾濁了,難怪文和不想待在這裡。”
董瑾追出去的極快,直接在渭水河邊追上了張濟等軍,張繡見董瑾追來人數不是太多,于是調頭前來迎戰。
兩軍便開始厮殺,不多時樊稠、楊定帶着大軍趕到,董瑾這邊的優勢立即顯現出來。
既然決定支持董瑾了,樊稠自然也拼命起來,對着昔日的老夥計張濟的部隊狠殺過來。
張繡部将越殺越少,張濟見張繡難經抵擋,遂領兵回來支援張繡。
兩軍又厮殺一會,張濟被一支流矢射中,人跌落馬去。
“叔父!”張繡一槍震推董瑾,然後催馬來到張濟這裡,好在張濟的親衛們将張濟扶上馬,這才避免的踩踏而亡。
“繡兒快撤,撤過河,不可戀戰。”張濟握着張繡的手催促道。
張繡輕輕一頭頭,然後喝道:“撤!”
呼啦一下,衆軍潰散,然後順着浮橋跑過了渭水河。
不過更多的人沒能跟上,被董瑾、樊稠、楊定等人截殺,然後大部分投降。
接着董瑾、樊稠、楊定等人領軍過河繼續追擊。
張繡帶着受傷的張濟還有嬸子鄒氏,妻子董白一路向西逃到武功,這才擺脫了董瑾、樊稠、楊定等人的追擊。
而張濟也經過這一路的颠簸,眼見着進氣少,出氣多,奄奄一息起來。
臨死前張濟握着張繡的手道:“繡兒,我悔不當初沒聽文和先生的話,文和先生看清情比我們通透,我快不行了,接下來的路你要自己走,照顧好自己,去找文和先生,日後切記不可學叔父,一定要尊敬文和,待之如父,洗耳尊聽,文和先生會幫我張家找出一條康莊大……大……道!”
話未說完,張濟脖子一歪,徹底沒有了生氣。
“啊!”張繡痛苦萬分的抱着張濟的屍體,仰天嚎嚎數聲。
張濟雖然是他的叔父,但是比之親生父親帶要親,是他一手帶大自己的,也是他給了自己一個起點。
一直視自己為親兒子,張濟的死焉能不讓張繡心揪痛哭。
鄒氏摟着董白同樣哭成淚人。
張濟雖然是一個粗人,但是對他鄒氏很好。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刍狗,這個世道就是這樣。
………………
“先生,讓張繡逃走了,不過張濟中箭被射殺了,其部大部分被我軍給斬殺俘虜,短時之内張繡興不起什麼風浪了。”董瑾、樊稠、楊定三人回來向李儒彙報了渭水河邊發生的一切。
李儒的臉上沒有一分的喜色,而是拿出一封信道:“曹操入關了,關東軍來了!”
董瑾、樊稠、楊定等人有些迷茫。
李儒接着又道:“曹操拿下了函谷關,華陰段煨投靠了曹操,曹操得華陰,屯兵休整,不日就會發兵進攻長安。”
現在李儒更加确信大公子的死是那幫世家所為了。
世上哪有這麼巧的事,這邊剛死,那邊曹操不聲不響的殺到了關中,連段煨也提前收買收服了。
好一招離間,好一招暗渡陳倉。
“這……”董瑾、樊稠一時語頓。
剛解除了一個内部隐患,這邊就來了外敵。
楊定則眸中深處閃過一絲異光,暗道一聲,好一個楊家。
除了自己原來還有一個段煨也是内應。
“那先生,我們怎麼辦?”為了不引起懷疑,楊定主動問道。
李儒看了一眼三人,然後道:“結合各部兵馬,與曹操一戰,擊垮打敗曹操,收複華陰。”
“先生的意思是,我們主動出擊。”董瑾臉色同樣凝重起來,不太确信的問道。
李儒回道:“沒錯,必須主動出擊,守城不是長久之計,而且過于被動,必須正面擊敗曹操,才能斷了那些所胃的大漢忠臣們的異心,不讓他們幫曹操收攏關中各郡縣的民心與支持。
曹軍遠道而來,根基尚淺,唯有一戰,才能拔除他,否則讓他在關中紮下根,很難在将他趕出去。”
西涼軍不得人心,得不到關中各世家的支持,曹操一來,這些人一定會暗中支持。
一但西涼軍反被圍困在長安城,氣勢一弱,那些牆頭草肯定會傾斜向曹操。
遠不如一戰解決問題來得幹脆利落。
“當然在與曹操開戰之前,我們也要清理一下朝堂,免得那些鼬鼠暗中使壞,與曹操為内應。”李儒那一如即往的陰寒狠辣終于又顯露了出來。
這一次他可不管有沒有證據,凡是能動的,凡是當初有所懷疑的,通通拉出來殺了。
其中就有司徒加尚書令王允。
總計殺了三四十名朝中大員,一時長安城内風聲鶴唳,草木皆兵,人人自危。
楊彪、鐘繇等人閉門不出,楊修也不敢在聯絡楊定。
整個長安城如同鬼城一般,肅殺安靜。
收到長安城的消息,曹操不憂反喜,對諸将與衆謀士道:
“得道天助,失道寡助,西涼軍先有内讧分繃離心離德,現在又擅殺朝中大臣,長安與關中人人自危,民心不安,皆盼望王師到來,正是我們進兵讨伐,除賊滅匪的良機,此時不攻更待何時,傳我将領,全軍開拔,擊敗消滅西涼諸賊,拿下長安,解救天子!”
“消滅西涼諸賊,拿下長安,解救天子!”
“消滅西涼諸賊,拿下長安,解救天子!”
曹操軍一衆文武與兵将,紛紛呐喊,齊齊高呼,氣勢高漲,戰意高昂。
大軍出華陰,一路向西經鄭縣、新豐然後到霸陵。
此時李儒等西涼大軍也于霸陵紮營,枕戈以待。
兩軍相持,約定翌日野戰。
不過曹操可不是一個講規矩之人,當夜派兵遣将準備夜襲。
李儒之兵因為張出張濟之事,各部将心中早有芥蒂,其實互相有所防範,并不在中一個營地裡駐紮。
而是各自安營,分為六個營地。
其中以董瑾與李儒為一營在中間靠後,前面是郭汜、李傕、樊稠、楊定、胡轸五人的營地呈現圓弧形排列布置,從上往下俯瞰,略微有點箭矢陣的感覺。
曹軍悄悄摸向了左翼胡轸部,胡轸的營地在最外一側,曹操之所以偷襲左翼在,而不是正面很大的原因是胡轸的隔壁營地就是楊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