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虎和平頭兩人的身上是沒有傷的,看樣子除了昨天晚上沒睡好之外,别的倒也沒什麼。
這兩人看到周良安第一反應就是,“良安,他們人太多!”
周良安點點頭,表示知道他們的處境,在那種情況下,如果還手就是找死。
這年頭在港城,死一兩個人很正常,警察來抓人,送兩個出去頂包,社團還有負責打官司的律師,律師還背字号,又是社團長輩,玩着法律的遊戲不超過七年就能把人放出來,還會就此上位,這是很多年輕古惑仔最喜歡的一條路。
王小虎和平頭如果真的出事了,周良安就算給他們報了仇又能怎麼樣?
所以在來之前,周良安也許猜到了會發生什麼事情,所以提前就給王小虎和平頭打了招呼。
克制!
想想一年之前周良安起家的時候,,王小虎可以把人從二樓上扔下去,一來是那個時候人手并不算多,王小虎一打五,再加上自己帶來的人馬,至少可以跟他們拼個勢均力敵。
再到後來他們三兄弟,闖項海峰的老瘾茶鋪子,更大的原因是因為老項已經萌生了退休的意思,再加上三壩的混混,的确也差點意思,跟在場這些鼎鼎大名的号碼幫古惑仔一比,确實不夠看。
在這個年代,如果一定要拉出來跟港城的黑道比一比的,在國内大概就隻有北方的老喬了,至少現在他還挺風光的。
周良安放下手裡的大紙袋子,彎着腰給王小虎和平頭,解繩子的那一刻,拳館裡的這些人突然放下手裡的活,有人扔了拳套,有的人扔了護具,一個個的歪眉斜眼大搖大擺的朝周良安他們圍了過來,,他們的模樣看起來就像要吃人似的。
王小虎想得很清楚,一旦發生沖突了之後,他就算拼的意思也要把周良安給弄出去。
至于平頭,他早就已經把命賣給了周良安。
看到兩人的神經緊繃的樣子,周良安拍了拍他們的肩膀,是讓他們冷靜一些。
一張大方桌旁邊有人将腳翹的高高的,明明戴着個墨鏡,手裡卻在翻着一本書,正是平頭随身不離的《三國演義》,來來回回翻了幾頁之後,發現當中太多字不認識,也都不明白,有些無趣到把書往地上一扔。
這家夥從椅子上站起來的時候,跺了跺腳,把有些往上聳的褲腳給抖了下去,一邊審視着這雙腿上的西褲有沒有皺,一邊嚣張地說,“喂,類系賓個?你混哪裡的?”
“聽不懂粵語啊?那好,那我講普通話,兄弟,你是誰?你從哪裡來?你要做什麼?”
周良安沒想到這個染着黃頭發的男人,上來就是哲學三連,依舊不急不緩的将王小虎和平頭的繩子給解開,然後來到這個黃頭發的男人面前,笑着說,“你連我是誰從哪兒來,要做什麼都沒搞清楚,就派人把我的兄弟給綁了?”
“喂,這裡是銅鑼灣,銅鑼灣我最大,我想綁誰,還用跟你請示嗎?”
黃頭發的男人雙手一攤,“告訴他,我是誰?”
“銅鑼灣抗把子,獅哥!”
拳館裡的這些小弟們,整齊劃一的将老大的名号喊出來的時候,每個人的臉上都挂着自豪。
這也讓周良安不得不感歎,要說特麼的搞企業文化,還是港城的黑社會搞的牛逼,一個個的都跟洗了腦似的,一心一意的想上位,老大讓他們幹什麼他們就幹什麼,打架鬥毆砍人,吃屎都可以。
提到老大的時候,每個人就像吃了戰鬥合劑,戰鬥力瞬間提升100%,一副惹不起的樣子。
說到這個獅哥,就不得不提一下号碼幫,人稱刀疤獅,他現在正是号碼幫在銅鑼灣這個堂口的老大。
許多人對銅鑼灣的印象應該停留在古惑仔這部電影當中,兩任老大上面,一個叫喪坤,另外一個叫陳浩南,這兩個人物當中都是有原型的,刀疤獅但小弟們還參與了古惑仔這部電影的拍攝,的的确确能讓他們享受到隻手遮天的快樂。
這就是港城的現狀。
周良安也并不着急,掏出支煙來,面對刀疤獅一伸一縮的脖子,把煙點着了,抽了兩口,“獅哥,不知道我的兩個兄弟怎麼得罪你了?今天這件事情又該怎麼解決?獅哥劃條道吧!”
刀疤獅還以為周良安是個什麼狠角色,面對這麼多人的壓力,居然大搖大擺的把她的兩個小弟就這麼解開了,沒想到也是個花架子,到最後也隻得屏聲靜氣的談。
既然要談,那就輪到刀疤獅大開口的時候了。
“你的兄弟在我的場子裡搗亂,騷擾我酒吧裡的女客人,影響了我店裡的生意,這筆賬應該怎麼算?“
周良安聽到刀疤獅這話的時候,愣了一下,問,“獅哥,不知道是哪個兄弟騷擾女客人!”
刀疤獅的手指在王小虎和平頭的臉上來回晃,最終停在了王小虎的臉上。
周良安歎了一口氣,“獅哥,你怎麼能平白無故的污人清白呢,我這個兄弟跟Peter兩個是搞基的!”
“咩?”
刀疤獅兩眼一瞪,有頭不可思議的看着Peter,“你是基佬?我特麼怎麼不知道?”
刀疤獅捂着自己的屁股,和Peter拉開了一些距離,生怕現場被剛一樣,有點緊張。
Peter當場黑着臉,“獅哥,我早就跟你說了,這個叫周良安的滿嘴胡說八道,他的話一個字都不能信,今天無論如何也要給他們一點顔色看看。”
這話一出口的時候也就說明了Peter和刀疤獅之間的關系。
Peter看到周良安臉上的冷笑時,他終于也不再掩飾,撕掉了最後一層面具,冷冷的看着周良安,“周良安,沒錯,就是我搞你,今天你和你的兄弟如果不留下點東西的話,别想從這個門走出去。”
Peter第一次感受到被羞辱的時候,那是被王小虎飛起來一膝蓋頂翻在地的時候。
第二次被羞辱的時候是在機場被徐長遠一隻手給提了起來。
今天将會是第三次!
周良吸了一口煙,将青煙吐到Peter的臉上,“我要走,今天沒人攔得住!”
話音剛落的時候,刀疤獅的這些手下,一下子将他們三個人頂在當中,很擠!
然而就在這時候,一個小弟慌慌張張的來到刀疤獅的耳邊小聲準備彙報什麼事,被刀疤獅嫌棄的一下子推開,“大聲講出來!”
“老大,灣仔O記,帶着軍裝,把外面給圍起來了!”
刀疤獨的嘴一歪,惡狠狠的瞪着周良安,“你特麼的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