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章必須去
卿安容的死并未在洛安城引起什麼風浪,雖然晉明侯夫人恨透了卿安容,但是看在卿琬琰的份上,還是為卿安容辦了一個像樣的葬禮,這些不再贅述。
卻說卿安容下葬之後,卿琬琰便大多都呆在王府裡,而澤順帝看不慣言穆清一直那麼悠哉,便就将他拉過來繼續幫自己分憂,就這樣,一切又恢複了往常。
而卿琬琰在家中無事,便想起錦兒也快周歲了,看着正坐在軟榻上玩得不亦樂乎的錦兒,卿琬琰心中一片柔軟。
誰能想到,那原本皺巴巴的小家夥,如今卻長得這般白嫩靈秀,每次看着錦兒那琉璃般的大眼睛沖着自己眨,卿琬琰便心軟的一塌糊塗。
似乎感受到了自家娘親的目光,錦兒擡起小腦袋看過來,裂嘴“咯咯”笑了起來,那樣子看着簡直像是年畫裡的小仙童。
卿琬琰看在眼裡,自然是歡喜的不得了,直接将錦兒抱來,讓他坐在自己腿上,與自己面對面,看着小家夥擡頭瞅着自己,卿琬琰忍不住親了親自家兒子嫩嫩的小臉蛋,“錦兒真乖,錦兒,你都快周歲了呢,你說,你想要什麼?”
小家夥歪着小腦袋,眨巴着一雙圓溜溜的眼睛,突然注意力被卿琬琰手腕上的那玉镯吸引,兩隻小爪子直接抓上去,卻也沒有想将玉镯取下的意思,隻是伸出小肥指頭點着玉镯,邊玩着邊擡頭看着自家娘親,小嘴巴張起來,口齒不清的脆聲道:“羊!羊!”
這些日子,卿琬琰無事都教錦兒喊爹娘,到如今,似乎是學會了,但是叫出來卻不是爹、娘,和是接、羊。
不過即便是這樣的,也讓卿琬琰開心了好一陣,隻是時間久了,聽着錦兒還是喊不出娘,卿琬琰就有些郁悶了,于是聽到錦兒這麼喊,眼珠子一轉,擡起帶着玉镯的手腕,在錦兒眼前晃了晃,柔聲道:“錦兒是不想想要玩這個?那你隻要喚對了娘,娘就把這個給你玩,來,跟着娘念,娘!”
小家夥迷茫的瞅着自家娘親,聽着自家娘親的話,似乎聽懂了,張開了小嘴。
卿琬琰見此一臉希翼,就聽小家夥奶聲奶氣道:“羊!”
卿琬琰嘴角一抽,卻不打算放棄,繼續糾正道:“不是羊,是娘!”
“羊!”
“娘!”
“羊!”
“……”
言穆清進來的時候,映入眼簾的就是自己的妻子一臉認真的教着着小肉球喊“娘”,而小肉球也很給面子,卿琬琰每說一聲“娘”,他就跟着說“羊”,就這樣,循環不停,便是連他進來了,都不知道。
言穆清雙手交叉在兇前,揚眉好笑道:“别告訴我,這一整天,你們娘倆就一直在做這些?”
卿琬琰已經習慣了言穆清的神出鬼沒,所以倒也沒有太過驚訝,隻白了他一眼,道:“你沒看我是在教錦兒喊娘麼?這小子,瞧着倒是機靈,可爹娘怎麼還是學不會啊!銘兒現在就能清楚的叫爹娘了!”
卿琬琰想着前兩日沈悅音帶着銘兒來王府,那是銘兒已經能脆聲聲的喊着沈悅音“娘”,她看在眼裡很是羨慕,低頭看着懷中還笑嘻嘻的小肉球,一時有些惆怅,也不知道這小家夥什麼時候才能喚自己娘。
瞧着卿琬琰惆怅的小臉,言穆清哭笑不得,“銘兒可比錦兒大一個月呢,你也不用那麼着急,慢慢教。”言穆清說着就走上前一把抱起錦兒,掂量了一下,眼底閃過喜悅,“好小子,倒是又重了,來,叫爹。”
卿琬琰斜睨了他一眼,道:“還說我着急,你不是也急着聽錦兒喚你爹麼?不過,我看他還是叫不對。”
話音剛落,就聽到一聲清脆的叫聲,“爹!”
這下,不止卿琬琰驚了,連言穆清都有一瞬間的怔楞,爾後眼底閃過狂喜,求證的問道:“錦兒乖,再喚爹一次?”
“爹!爹!爹!”似乎知道自家爹爹在誇自己,小胖墩錦兒叫得越發起勁。
這一聲聲叫喚,聽在言穆清耳中宛如天籁,忍不住在自己兒子的胖臉蛋上親了一口,高興的誇贊道:“真不愧是爹爹的好兒子!哈哈!”
這下,卿琬琰心裡不是滋味了,捏着錦兒的小鼻子,撇嘴道:“你這小沒良心的,我每日哄着你,陪着你,到最後,你就隻會喊爹,喊我就隻是羊了!你又不屬羊,叫羊那麼起勁做什麼?”
錦兒哪裡聽得懂請琬琰的話,摸了摸自己的小鼻子,以為自家娘親在和自己玩,咧嘴一笑,張開蓮藕般的手臂,奶聲奶氣道:“羊!羊!”
喊了半天,見自家娘親就是不抱他,小家夥急了,小胖身子直接向卿琬琰拱去。
卿琬琰瞧着這小子賴皮的樣子,終于繃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接過錦兒,頂了頂他的小鼻子,笑罵道:“小調皮!也就這時候想到娘了!”
錦兒自然是不明白卿琬琰話中的意思,隻知道終于回到了自家娘親的軟乎乎的懷抱中了,心裡那叫一個樂呀,小腦袋直接向自家娘親兇前拱了又拱。
卿琬琰見此好笑,“不是剛讓奶娘喂了你麼?這麼快又餓了不成?”
而言穆清臉卻沉了下來,在卿琬琰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一手将小肉球抱回來,轉身大步走,将門打開,将小肉球塞給佩畫,在佩畫還沒反應過來之時,黑着臉道:“世子餓了,帶他找奶娘!”
也不等佩畫回話,“砰”的一聲,就将門給關上了!
隻留佩畫在門外和錦兒大眼瞪小眼。
佩畫看了看緊閉的房門,又看了看懷中散發着奶香的小家夥,一時哭笑不得。
小世子喲,你又哪裡惹王爺生氣了啊!
而卿琬琰不想不過一眨眼的功夫,錦兒就被言穆清給趕了出去,看着折返而來的言穆清,哭也不是,笑也不是,“你怎麼又把錦兒轟出去了?”
言穆清并未回答卿琬琰的話,深邃的眸子打量着她。
因在家裡,卿琬琰隻随意绾了一個發髻,幾縷青絲從發髻中松散出來,恣意的垂順而下,身着一襲水青色的齊兇水紋襦裙,頗有幾分慵懶的媚态。
想着方才錦兒在自己妻子懷中拱來拱去,言穆清眼神一黯,在卿琬琰驚訝的目光中一把将其攔腰抱起,大步向拔步床走去。
輕柔的将卿琬琰放在床榻上,言穆清随即欺身上去,将嬌軀困在身下,看着佳人咬着紅唇,眼中冒出火光,垂頭一把吻上了她。
這一吻如同狂風驟雨,席卷了卿琬琰整個心思,不自覺的回應着他,直到覺得那雙大手不老實,卿琬琰才将他推開。
看着眼前的俊顔,眸底波光潋滟,她這會兒如何還不知眼前的人又同兒子吃上醋了?
擡起玉璧攬住言穆清的脖頸,嗔道:“你明明是做爹的人了,怎麼還和自己兒子吃上醋了?再說錦兒方才還叫你那麼多聲爹呢,你前腳誇錦兒,後腳就将錦兒趕走,也不怕錦兒惱了你。”
言穆清嘴角一抽,道:“我本就是他爹,他喚我爹是天經地義,再者,既然是為人子者,就該孝順,他已經霸占你大半日了,現在,也該讓給我這個做父親的才是!”
“噗嗤!你簡直強詞奪理!”卿琬琰忍不住捏了捏言穆清的臉,眼波流轉,“再說,什麼叫讓?他讓了,我就一定要陪你麼?”
言穆清勾起唇角,“你說呢?”
卿琬琰眨了眨眼,可憐兮兮道:“夫君,我好累,想先睡了,你還是自便吧,好麼?”
言穆清低笑一聲,那笑低醇谙啞,扣動着卿琬琰的心弦,“琬琰,這可是你說的,讓我自便,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卿琬琰一愣,反應過來自己給自己挖了一個坑,可眼前這厮根本就不給她反駁的機會了,摟着她一個翻身,很快,就徹底沉浸在他的撩撥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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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卿琬琰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之時,眼前已是伸手不見五指,想換個睡姿,可剛一動,腰間的酸軟讓她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氣。
“怎麼了?”
帶着幾分困意的沙啞嗓音在頭頂響起,卿琬琰揉着腰,想到他就是這個罪魁禍首,癟癟嘴,道:“都怪你!一點都不知節制!”
“弄疼你了嗎?”話音剛落大手就熟門熟路的放到了她的腰間,輕柔的為其按摩,“這樣好受點了麼?”
“嗯哼。”不得不承認,言穆清這麼一按摩,倒是舒服了許多,卿琬琰慵懶的側躺在其懷中,哼哼道,“舒服多了,繼續。”
“好。”言穆清寵溺的應了一聲,突然想到了什麼,道:“對了琬琰,明晚或許要進宮一趟。”
“唔……”卿琬琰趴在言穆清懷中舒服的昏昏欲睡,聽到言穆清的話好半晌才反應過來,“晚上進宮做什麼?”
“努晶郡主和使臣過兩日就要回去了,皇兄便在宮裡簡單辦個宴席,皇兄讓我也過去,我是希望你能去的,若是你不想去,那我同皇兄去說……”
“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