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嘉儀公主這麼一說,卿琬琰才了然了,這麼一來,那楊月娥方才一切舉動都說得通了。
對嘉儀公主恭敬的行了禮,道:“不管怎麼說,這次多虧公主殿下帶着楊大夫及時趕到,四妹妹才能轉危為安,請受琬琰一拜。”
嘉儀公主将她扶起,細細打量了她一番,見卿琬琰有些害羞了,才笑笑道:“你在我面前不用如此拘謹,畢竟你是我未來的六嫂,以後說不定我還有不少事要麻煩你這個嫂嫂呢!”
“公主殿下說笑了,琬琰資質愚笨,不惹麻煩已是萬幸,哪裡敢得公主殿下這般。”
“你自然當得了!”嘉儀公主拉着她坐下來,像是想到什麼似的輕笑出聲,“說起來你我二人也算是投緣,頭一次見你,我便覺得你是個不錯的姑娘,沒想到你會成為我未來的六嫂,你是不知道,當年我母後為了六哥的婚事可沒少頭疼,年紀漸長,不娶正妃也就罷了,府裡還沒個通房侍妾的,偏生他又是個倔脾氣,母後也是沒了辦法,如今好不容易定下了婚事,而且六哥也如此重視你,母後也能放下心了。”
看着卿琬琰羞紅了臉,當真如同那芙蓉般清麗又不失嬌豔,嘉儀公主不由得佩服自家六哥的眼光,這要麼就不娶妻,這一娶,就娶了這麼一個美人,如今才十四歲就有這般姿色,再長大一些,這容貌怕是會更加出衆。
嘉儀公主雖然心裡這般想着,可是看人家姑娘都這麼害羞了,便好心的不再提了,轉而一臉正色的問道:“對了,六哥讓我來的時候囑咐了我一句,讓我問你,可要将那卿安容刺傷府上四姑娘的事給說出去?”
卿琬琰微楞,突然明白了言穆清這般安排的意思,怪不得要把嘉儀公主也給叫來,原來就是給她一個退路,若是她想将這件事鬧大,嘉儀公主在場更有說服力,若是不想的話,也無礙,左右她原本就和言穆清訂了親,嘉儀公主身為言穆清的嫡親妹妹,正大光明的來找她也沒什麼。垂眸沉吟了一番,方擡起頭,道:“這件事琬琰想低調處理。”
嘉儀公主不意外卿琬琰會這麼決定,畢竟安平侯府剛出了這麼多事,這會兒風頭還沒過去,若是再把此事鬧大,指不定會被傳成什麼樣呢,畢竟那卿安容可是陸姨娘生得,事情鬧大,少不得就會讓人以為這是卿琬琰故意陷害,以報當年亡母的仇。
“低調一些也好,若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找不到六哥可以找我,這樣,我便可以拿這個向我六哥讨好處了。”
嘉儀公主說到這裡還對卿琬琰眨眨眼,頗有幾分調皮之态,讓卿琬琰忍俊不禁。
嘉儀公主也沒有呆太久,又和卿琬琰說些話,便走了,卿琬琰自然要送送她。
等卿琬琰回到雨軒閣的時候,小月便一臉高興道:“大小姐,四小姐醒了。”
卿琬琰忙進到内室,果然就看到卿桃睜開了眼睛,看到了卿琬琰就想起來,可剛一動,就扯到了傷處,忍不住叫出聲。
“你身上還有傷,不能亂動!”卿琬琰既緊張又小心的制止卿安容起身,看着沒有牽扯的傷口,便松了一口氣,“你身上的毒還沒有清完,嘉儀公主府上的那位楊大夫你還記得吧?方才嘉儀公主帶她來看過你的傷,說要三日才能配制出解藥,你這三日隻能先用别的藥控制一下傷勢,可不能亂動。”
卿桃聞言也不敢亂動,“大姐姐沒有傷着吧?”
“多虧你那一推,我沒事,倒是苦了你了。”看着卿桃白的透明的小臉,卿琬琰很是心疼,這時候佩琪端着藥過來了。
“大小姐,四小姐,這是楊大夫開得藥,說是能控制住四小姐體内的毒,讓四小姐趁熱喝,還說這藥要比尋常的藥更苦一些,但是喝完藥之後一個時辰之内不得吃其他東西,不然會影響藥效。”
“既然楊大夫都這麼說了,四妹妹便忍着苦把藥喝了吧。”
卿桃倒是笑得很是輕松,道:“大姐姐不用擔心,大姐姐也知道,妹妹自小身子就不好,這藥基本就是當飯吃的,所以對藥的苦,妹妹也習慣了。”
知道卿桃也是不想讓她内疚才這般說,卿琬琰也不說破,端過藥,輕輕攪拌着,一副要親自喂藥的架勢,卿桃見此就要拒絕,卻被卿琬琰先打斷道:“都這時候了,你就不要和我計較這些了,先把藥喝了。”
卿桃見此,隻好乖乖的由卿琬琰為其喝藥。
楊月娥的話果然不假,這藥确實比尋常的藥要苦一些,不過好在卿桃也确實是吃得藥多了,對這苦味的忍耐也比尋常人高一些,倒是将藥給喝完了。
卿琬琰将空碗遞給佩琪,輕柔的為卿桃擦拭了下嘴角,看着她緊蹙的眉頭,擔心的問道:“可是哪裡不舒服?”
“大姐姐放心,沒事,隻是那楊大夫确實是個實誠人,這藥果然是要比尋常的藥苦一些,緩緩就好了。”
“良藥苦口,而且以楊大夫的醫術,開得藥定然是極有效的,待你傷好了,就沒事了。”說着說着,卿琬琰看着卿桃的目光就有些複雜了,“為何要拼命保護我?”
卿桃聞言眸光微閃,輕扯了下嘴角,“因為你是我姐姐,而且,待我一直很好,看到大姐姐遇險,自然要幫忙。”
卿琬琰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揮退了佩琪幾人,待屋裡隻有她們姐妹二人的時候,才緩緩道:“你應當知道,我一開始幫你是存了利用之心。”
卿桃一驚,隻是現在自己趴着不能亂動,也看不清卿琬琰的神情,但是卿琬琰方才的語氣那般肯定,卿桃便知道,到底是瞞不過她。tqR1
苦笑了一下,“到底是瞞不過大姐姐,大姐姐是何時知道的?”
“畢竟和你也相處許久了,你的性子大概也摸清楚了,原本就有些懷疑你可能已經知道我是對你心存利用,方才那麼一說,不過是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