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麼說,卿琬琰懷中确實懷着言穆清的骨肉,所以康甯帝還是應下了言穆清的請求,得了準許,言穆清總算是放下心來,吩咐好文武回府帶話之後,就安安生生的在康甯帝吩咐的宮殿上留了宿。
卻說皇後得知了這個消息之後,一時也有些坐立不安了,太子見此便安撫道:“母後放心,六弟之前也同兒臣說過,他都打點好了,不用擔心。”
“怎麼可能不用擔心?”皇後揉了揉額角,“你這個弟弟打小就是這個性子,什麼事都不說,隻能讓人操心!”
“六弟這個性子也是沒辦法,但是母後也要相信六弟,六弟從來就是說到做到的人,他既然說一切都打點好了,說明就是真的不會有事,母後隻要在寝宮中安心等着消息就好。”
“哎,但願如此吧!”突然想到什麼似的,又問道:“對了,琬琰那……”
“母後放心,兒臣已經囑咐嘉怡多加照看了。”
皇後這才放下心來點點頭,看向窗外,喃喃道:“希望能盡快恢複平靜吧。”
第二日――
言穆清醒來,看着陌生的賬頂,一時還有些迷糊,反應過來此時自己還在宮中,不由得有些怅然,已經習慣了卿琬琰的陪伴,更習慣每日早上醒來的時候就能看到她,如今,身邊卻是空空如也,不由得有些怅然若失。
他都如此了,不知那丫頭會怎麼樣呢?
是和他一樣開始想念,還是繼續沒心沒肺的吃吃喝喝?
若是前者的話,他會擔心她的身子受不住,若是後者的話,是不用擔心她的身子了,可他自己心裡卻委實不痛快。
想着想着,言穆清突然忍不住扶額低笑了一下,喃喃自語道:“也不知這丫頭給我下了什麼藥,如今都魔怔了起來。”
為了不讓自己胡思亂想,言穆清心裡盤算着,想着八成要過一兩日才能有進展,也就是說自己還要在宮裡待一兩日。
一兩日,并不長,可卻讓言穆清蹙起了墨眉。
就在這時,響起了敲門聲,言穆清起身開門,隻見是康甯帝身邊的小太監小桂子。
“小的給王爺請安。”
“起吧。”言穆清淡聲叫起,“可是皇上喚你來吩咐本王什麼事嗎?”
“回王爺,皇上宣您速速去紫宸殿。”
言穆清俊眸微閃,現在招他去紫宸殿,莫非人已經抓到了?
不再多想,言穆清速速穿戴整齊,就跟着小桂子去了紫宸殿,而那時,瑞王、裕王還有宋禦史幾人已經到了。
看着裕王和瑞王二人都是極為淡定的樣子,言穆清隻瞥了一眼,便不再言語。
卻在這時,聽到一整尖細的聲音響起。
“皇上駕到!”
衆人聞言忙跪下來接駕。
“微臣(兒臣)拜見皇上(父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康甯帝坐下之後,神色不明的看了看幾人,方擡起手來,道:“平身。”
“諾,謝皇上(父皇)!”
見接人起身了,康甯帝才道:“宋愛卿,你遞上的折子說事情已經查出真相了,現在該來的人都來了,你且說說吧。”
“諾。”宋禦史恭敬的回道,“回禀聖上,微臣幾人昨日奉了您的旨意,徹查芳園,也挨個盤問了在芳園當差的仆人,皆說沒有見過鐘芹姐妹。”
瑞王聞言忍不住松了一口氣,可這口氣還沒松完,就又聽宋禦史話音一轉,道:“不過,微臣等人在芳園門口看到一個可疑男子在附近徘徊,于是微臣幾人便将其抓住了。”
“哦?此人是誰?”
瑞王聞言身上忍不住冒出了虛汗,不由的生出不好的預感。
果然就聽到宋禦史清晰的道:“回皇上,此人正是二皇子當年府中的謀士之一,岑近!”tqR1
“什麼?岑近?”這個答案太出乎康甯帝的意料了,差點就驚呼出聲。
“回皇上,微臣幾人反複确認,證實确實是岑近錯不了,眼下此人還在宮門外,被人看守着。”
當年二皇子的謀逆之舉是康甯帝心頭的一根刺,如今時過境遷,就在他快要淡忘的時候,那唯一沒有抓住的岑近卻突然出現了,當年的情形仿佛有重現在了眼前,康甯帝臉色不由得發黑了起來。
而想着這個岑近是在瑞王的芳園附近抓到的,看向瑞王的目光就陰鸷起來。
“老三!你還有何話要說?”
瑞王聞言忙“噗通”一聲跪地,道:“父皇明鑒,兒臣也不知是怎麼回事啊!而且照方才宋禦史所言,那岑近是在芳園外被抓的,可能隻是湊巧,兒臣同岑近絕無半點關系!”
“最好是如此!”怒拍桌案,沉聲吩咐道:“将岑近給朕帶過來!”
“諾。”
沒多久,就見一個被綁着的中年男子被押了進來。
雖然多年未見,容貌是有了些許變化,但是康甯帝還是一眼就認出來是岑近。
不由得冷笑出聲,道:“岑近啊岑近!你可真是會躲,朕找了你那麼多年,沒想到你居然還在洛安城,還到了瑞王的府邸?”
瑞王聞言忙道:“父皇,兒臣真的沒有啊!”
可康甯帝卻看也不看瑞王,一雙睿眸隻緊緊的盯着岑近,卻見岑近先是看了看瑞王,爾後收回目光,低頭悶聲道:“回皇上,草民确然不是在瑞王殿下府邸,隻是今日恰巧路過,便好奇過去看看,不想就被宋禦史幾人給發現了,草民這幾年一直在城郊戰戰兢兢的過着生不如死的日子,如今,既然已被抓住,想來是天意如此,草名别無怨言,隻聽後皇上發落!”
康甯帝眯起眸,道:“你的意思是,你和瑞王毫無瓜葛,也不是他收留了你?”
隻見岑近點點頭,道:“回皇上,正是。”
瑞王聞言忙道:“父皇,您聽到了?兒臣當真是被冤枉的啊!”
卻在這時,米尚書上前一步,道:“回皇上,岑近在說謊,微臣有證據證明!”
瞥了一眼臉色驟變的瑞王,淡聲道:“有何證據?”
“回皇上,是在芳園當值的一個下人,他能證明在此之前,岑近一直住在芳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