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媚隻是瞥過臉去,滿臉通紅,也沒有選擇掙紮,緩緩的攤開了右手的手掌,将那枚小零件給了陳浩宇。
“媚姐,你就不想解釋什麼嗎?”陳浩宇問道。
“這是任務。”
柳媚隐忍着道,其實她是準備将資料取回去之後,再加以甄别,如果可疑的話,就删改規避一樣,如果沒什麼可疑的,那就直接彙報給錢天德。
“錢天德那老家夥果然不死心。”
陳浩宇咬了咬牙,緩緩松開了柳媚。
“對不起。”
柳媚愧疚道:“其實我并沒有想害你的意思,但是……我必須給錢天德一個交代。”
“那老家夥還挺陰險的,知道你跟我熟,容易取得我的信任,才特意讓你來接近我。”
陳浩宇盯着嬌豔的臉蛋,道:“還好我足夠警惕,不然的話……結果還真不好說了。”
柳媚更是慚愧和内疚,同時從陳浩宇的話中似乎聽出了什麼。
接着眉頭緊了緊,神色擔憂,低聲問道:“浩宇,難道你真的是……卧底?”
“媚姐,對于這種事,你應該懂的,知道的越少越安全。”陳浩宇道。
“在我眼中,你一直都是不同尋常的存在。”
柳媚望着陳浩宇,由衷道:“無論你是什麼身份,我都不希望你出什麼意外。現在錢天德已經把你盯得很緊了,你自己多注意點兒。”
“OK。”陳浩宇問道:“那你呢,回頭怎麼跟錢天德交代?”
“你還是先擔心你自己吧。”
柳媚道:“錢天德知道的,你的實力遠在我之上,即便是任務失敗,那也是情有可原的。”
陳浩宇沉默的搖了搖頭,知道媚姐這是在自我安慰,畢竟就錢天德那種陰狠的老家夥,豈是這麼好說話的?
“這是什麼東西?”
陳浩宇捏着那枚小零件,細細的觀察了一下,問道。
“是用來拷貝你手機裡的資料的。”柳媚如實告知。
“是你自己準備的嗎?”
問這句話時,陳浩宇有些警惕起來。
“幹嘛這麼問?”
柳媚有些奇怪,“是錢天德派人送過來的。”
話剛說完,柳媚也頓時神經一緊,一雙美眸立即睜大,心髒猛然提起――因為被陳浩宇這麼一提醒,她也立即想到了某種可能!
是的,既然是錢天德那種老陰謀家安排人送來的,那可就沒那麼單純了!
這時,隻見陳浩宇眸光一沉,“咯”的一下,将手中的黑色捏成粉碎,掉入水中。
“竊聽器?”
柳媚美眸一緊,問道,其實在經過陳浩宇剛剛一提醒,她猛然間就想了起來:錢天德對自己跟陳浩宇的關系,似乎并不放心!
所以,那老狐狸或許早就料到,即便自己真的獲取到了可以資料,也可能會從中做一些手腳來維護陳浩宇!
因此,他不僅是懷疑陳浩宇,連自己也絲毫沒有了信任!
如此一來,他裝個竊聽器來竊聽自己和陳浩宇的對話,也不是沒可能了!
是的,那個用來拷貝手機資料的東西,或許不僅僅隻是拷貝資料的作用,還有竊聽、甚至傳輸和追蹤定位!
陳浩宇點了點頭,緊接着道:“剛才有拷貝下内容嗎?”萬一有傳輸功能,即便不用柳媚把那零件交給錢天德,那老狐狸也能遠程收到拷貝下的内容。
“還好你來得及時,正在傳輸的文件中斷了。”
柳媚神色緊繃道:“可是如果真有竊聽器,那我們之前的對話豈不是已經……”
然而,她的話音還未落地,驚險的一幕被頓時突襲來!
一枚緻命的子彈,從對面樓頂破空而來!
“哐啦――”
泳池周圍的鋼化玻璃,瞬間被擊碎出一道口子!
陳浩宇身形猛地一偏,一把扯過柳媚。
然而,即便陳浩宇的速度再怎麼快,由于那枚子彈來得太突然,令人毫無防備!
所以,子彈直接命中了柳媚!
“啊!”
柳媚一聲短促的痛叫。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由于陳浩宇的猛然拉拽,那枚本該擊中柳媚心髒的子彈,微微偏移,擊中了她心髒以上,鎖骨一下的一處!
是的,那枚小小的零件,的确有着聯網傳輸數據、以及竊聽和追蹤的功能!
由于剛才陳浩宇出手得夠早,所以遠在江州的錢天德的電腦端,并沒有收到傳輸過去的數據。
但零件上的追蹤定位功能,卻早已經讓錢天德和他派出的殺手,鎖定了柳媚和陳浩宇的位置。
而此刻,那個殺手正趴伏在對面那棟樓的樓頂之上,端着槍,擁瞄準器緊緊的盯着這邊的一舉一動!
而剛才柳媚和陳浩宇的對話,他通過竊聽功能,已經完全聽了進去。
所以,他已經完全可以肯定,柳媚的确是背叛了錢天德,而從陳浩宇的言辭間,是卧底的可疑也很大。
因此,按照錢天德的要求,他必須開槍将倆人全部幹掉!
他本來是準備竊聽到更多的内容交給錢天德的,但剛才竊聽器忽然失靈,斷掉了信号,所以他便立即猜到,竊聽器肯定是被發現了,所以被陳浩宇破壞了。
因此,他得下手了!
“咻!”
在開完第一槍之後,他便緊接着開了第二槍,子彈沒入水中。
他不僅要殺死柳媚,而且也沒打算讓陳浩宇活下來!
但陳浩宇是什麼人?他怎麼可能在讓殺手在第一槍命中之後,第二槍還能命中!
早在柳媚中了一槍之後,陳浩宇便是攔腰一把摟過柳媚,直接紮進了水裡!
下一秒,從水裡鑽出來時,他便攬着柳媚已經背對着殺手,躲在了泳池的邊緣處。
“你還行嗎?還能挺住嗎?”
陳浩宇緊問道,看着池水裡蕩漾而開的鮮紅之色,陳浩宇心裡很沒底,要是柳媚就這麼死在這兒了,那可怎麼辦。
見柳媚此時這種情況,周圍又沒什麼可包紮的,陳浩宇真是恨不得直接扯下她的比基尼,暫時幫她止血要緊。
“不……不礙事。”
柳媚嬌美的臉上,慘白慘白的,極力的咬牙道:“不是緻命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