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歡!”眼看着鄭成直翻白眼,出氣多,進氣少,蘇黛兒也有些慌了神兒。說到底,鄭成還是她的表哥,打斷骨頭連着筋。
沈歡的手高高舉起,依舊卡主鄭成的喉嚨。然後回頭望了蘇冰山一眼,沒有說話。
“沈歡!你不能……他畢竟是我表弟!”蘇冰山急得直跺腳。
沈歡的脾氣她是知道的,鄭成三番兩次得罪他,這次又專門找人上門打臉,這如果忍了,那就不是沈歡了。
沈歡手一松,鄭成的雙膝咕咚砸在地上。他顧不得許多,捂着自己的脖子大口呼吸着空氣,雙眼圓睜,像是馬上窒息的魚。
沈歡瞥了死狗一般的鄭成,再望向蘇冰山,淡淡道:“我保證……”
“什麼?”蘇黛兒豎起耳朵。
“不會殺他!”沈歡說完便轉過臉去,繼續說道,“蘇小姐請進屋,接下來少兒不宜。”
“表姐……救我!”鄭成臉上寫滿恐懼,他知道自己面臨的是什麼,他伸出手,向蘇黛兒無力得揮着。希望表姐能夠阻止沈歡,也隻有表姐能阻止沈歡。
蘇黛兒搖頭苦笑,然後轉身進屋,關上門,無力靠在門後,心中一陣酸楚。
表姐?表弟?一家人啊一家人!
到了這個時候,想着讓自己搭救,可是之前耀武揚威的時候,你可曾想過我的感受?之前把我向商品一樣推向葉傾天的時候,你可曾想過我的感受?
既然當時你們不曾考慮,那麼抱歉,我現在也不會考慮。
蘇黛兒臉上的糾結和迷惘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從未有過的堅毅。似乎,一瞬間長大了不少。
“沈歡!你要幹什麼?幹什麼?”鄭成早就吓破了膽,一雙腿酸軟無力,站都站不起來,看着沈歡逐漸逼近,他心中升起無邊的絕望。
“有種沖我來!”老刀拄着拐來到沈歡面前,厲聲喝道。
其實他也不想的,連他敬畏不已的熊子都被沈歡一招幹掉,他這個沈歡的手下敗将沒有任何僥幸。可是,總不能看着主子被沈歡胖揍吧,硬着頭皮也要上啊!
看着攔在自己面前的老刀,沈歡眼神一凝,飛起一腳,直接踹斷了他的另一條腿。老刀倒在地上慘嚎,心裡卻輕松了不少。這下鄭少看到我的表現,應該不會解雇我了。
不知不覺中,這名出身軍隊的高手,失去了血性,剩下的隻有為虎作伥的慣性和一身的軟骨頭。
最後一道擋箭牌已經失效,鄭成真的絕望了。
他忽然翻了一個身,跪在沈歡面前,左右開弓,“噼噼啪啪”一個耳光接一個耳光扇在自己臉上。
“我混蛋,我該死!沈大少饒命!這都是老刀撺掇的,他被沈大少打斷了腿,懷恨在心。沈大少,我錯了……”鄭成一邊用力得扇自己耳光,一邊把所有的問題都推在老刀身上。
沈歡停下腳步,瞥了地上痛不欲生的老刀一眼,後者臉色蒼白,表情扭曲。被自己主子當面出賣,這種經驗确實夠震撼。
沈歡哈哈一笑,一腳踢在鄭成的肚子上。正在拼命讨饒的鄭成嗷一聲向後飛出四五米,然後捂着肚子嘔吐起來。
沈歡慢慢走過去,蹲下身子,擡起鄭成滿是涎水的下巴,看着他因為疼痛而扭曲如鬼一樣的臉龐,淡然道:“還能忍麼?”
“唔……”鄭成吐出一個字,渾身就像是被撕裂一般。他心裡大叫着:“我是要說――不!”
而沈歡卻點點頭說道:“能忍就好。”
然後他站起身,從腰間抽出腰帶笑道,“接下來更疼!”鄭成的眼睛瞬間圓睜。
“嗚!”皮帶高高揚起,狠狠甩下,帶着一股沉悶的風聲。
“啪!”清脆的響聲來自鄭成的肩膀,這一下似乎把他的肩膀打斷了。
鄭成痛吼一聲,身體歪倒在地。沈歡面無表情,手腕極速一甩,皮帶掄起一道漂亮的圓弧,狠狠抽在鄭成的額頭。
“啊!”鄭成再度慘叫,一道血印從額頭直接拉到嘴角,他的身體條件反射般縮成一團。
沈歡雙眼沉凝,卻毫不手軟,皮帶直接甩在鄭成的兇口。鄭成的五髒六腑瞬間一陣劇烈翻騰,像是移位一樣。
鄭成想要大聲吼叫,一張嘴,卻噴出一口鮮血,顯然剛才的一下直接傷了内髒。
鄭成伸出手想要阻擋,皮帶卻像刮骨刀一樣落在他的手上,臂膀上。皮帶抽破了皮,抽散了肉,抽出了血。鄭成像是一隻被宰殺的雞,用盡全部力氣痛吼着。
然而,他的點點血迹随着沈歡的皮帶一直向四下裡飛濺。
鄭成屈膝想要保護自己的前兇,沈歡的皮帶自然便落在腿上,片刻之間,褲子被抽得亂七八糟,露出腿上恐怖的鞭打痕迹。鄭成恨不得直接砸斷自己的腿,這也勝過被一下下得抽。
無法忍受劇痛的鄭成無意間翻了一個身,将後背朝上。沈歡的皮帶終于找到了發揮完全體能量的位置。一下下抽得極為響亮歡快,單薄的T恤轉眼就被撕成碎布。
鄭成的眼睛鼻子涕淚齊流,身上火辣辣如同烈火燎原,他發出殺豬般的慘嚎。一旁的老刀看在眼裡,恐懼之色卻寫滿臉龐,他望向沈歡的表情極度扭曲。
這家夥怎麼會如此狠辣?這是要活活抽死人啊!
二樓蘇黛兒卧室的窗簾掀起了一個縫隙,縫隙之後,是蘇黛兒的眼睛。她終于還是沒有戰勝好奇心,然後眼前的一幕讓她徹底驚呆。
表弟鄭成像一坨屎一樣盤在地上,沈歡手持腰帶,一下下極有節奏得抽在鄭成身上,抽得輕松寫意,抽得圓潤自如。
同時,蘇黛兒也見到了從有記憶以來最凄慘的鄭成。這個不學無術的表弟如同一條癞皮狗,被抽得來回翻滾,死去活來,口中慘嚎不停。哪裡有一絲往日裡揮金如土的鄭大少的味道。
清脆的啪啪聲在蘇家别墅裡回響,不知情的人會聯想到一些少兒不宜的畫面,而在場者卻絕對不會這麼想。
鄭成趴在地上,幾近昏迷。
沈歡卷起了腰帶,随手扔進垃圾箱。上面有鄭成的血,他覺得惡心。
從兜裡掏出一張紙巾,沈歡用它擦了擦額頭的汗,然後擦掉手上的點點血迹,雙手插兜往屋裡走。
門開了,蘇黛兒站在門口,冷然問道:“爽麼?”
沈歡深吸一口氣,點點頭:“爽!叫救護車吧!”說完與蘇冰山擦肩而過,自顧自回到餐桌旁。
蘇黛兒死死瞪着沈歡的背影撥了120。
因為是富人區,所以救護車來的很快,将躺在地上的三個人通通接走。
蘇黛兒站在門口,琢磨着要怎麼和姑媽解釋。不過,當她回頭看着客廳餐桌旁啃水果的沈歡,看着那家夥一臉雲淡風輕的死人樣,蘇黛兒忽然想通了。
姑媽如果問,我就說――我盡力了,阻止了,失敗了,嗯,就是這樣。
說到底,蘇黛兒心中也是有些快意的。
表弟鄭成和姑媽蘇月一直是家族中葉傾天的忠實擁趸,都是一副恨不得直接把自己扒光了扔到葉傾天床上的可惡嘴臉。如今鄭成得到了教訓,希望他們能有所收斂。
由于鄭成的插科打诨,上學的時間耽誤了。剛看過殘酷鞭刑現場教學的蘇黛兒在情緒徹底放松之後,總覺得心中火燒火燎的,腦海裡老是莫名其妙浮現起曾經在宿舍和姐妹淘看過的一些稀奇古怪的片子。
其中就有皮鞭,對了,還有滴蠟,還有男人帶着狗項圈汪汪叫……
我在想什麼?蘇黛兒捂着腦袋痛苦得哼哼着。一旁淡定看着報紙的沈歡渾然不知自己已經成了某種變态的代名詞。
這個時候,蘇黛兒的電話響了。接聽之後,沈歡就聽到蘇冰山大喊一聲:“小蜜!騎馬?好啊!”
沈歡感歎,連逃課都這麼理直氣壯,蘇冰山還真是“真性情”。
看一個人的底牌看他的朋友,沈歡對這句話深深贊同。雖然蘇家還遠不到讓蘇冰山頂在前面的程度,不過看看她的朋友圈,點個贊,也是個了解她的好辦法。
于是,小保镖看着車,拉着大小姐一路疾馳,來到馬術俱樂部。
進門的時候,便有專人在等待蘇黛兒,而且言語之間十分熟稔,看樣子之前蘇黛兒經常來。
在更衣室門口,蘇黛兒和一個身材高挑的女孩抱在一起。
沈歡跟在她後方幾米,找了一個合适的角度仔細觀察蘇黛兒口中的華夏好閨蜜――李蜜。
李蜜的身材和蘇黛兒相仿,都是屬于個頭高,身材辣,腿細長的範疇。姿色與蘇黛兒不相伯仲,但是和蘇冰山相比,李蜜眉眼之間總帶着一股說不出來的憂郁。
這麼說吧,李蜜就是一個現代增強版的林黛玉,透着一股江南水鄉女子的溫婉。李蜜身後是一個高大英俊的男子,與蘇黛兒握手緻意。
至于沈歡,似乎被蘇黛兒有意遺忘了。
沈歡樂得清閑,依舊遠遠吊着蘇黛兒的身影。引來李蜜和高大男子的幾次注視。
“黛兒,那個男人是誰啊?”李蜜拉着蘇黛兒的手,輕聲問道。
“保镖!”蘇黛兒實話實說,不過心裡卻一陣打鼓,沈歡對自己而言,難道真的隻是個保镖?
李蜜斜了一眼蘇黛兒,哼了一聲:“我這出國才幾個月,回來你就不跟我說實話了。保镖?你臉紅什麼?”
蘇黛兒大驚,連忙捂上自己的臉,磕磕巴巴道:“我……哪裡……臉紅?”
李蜜像是捉到了狐狸尾巴的獵人,故作陰險嘿嘿一笑:“難道我們的冰山女皇心中有人了?”
蘇黛兒眼珠一轉,反手掐住李蜜胳膊上的細肉,裝模作樣用眼角指了指前方的高大男人道:“别說我了,蜜蜜是不是名花有主了?”
李蜜臉上一陣赧然,低聲道:“薛岩啊?今天家裡安排我和他相親的,我這不才找你來救命嘛!”
蘇黛兒看着前方不遠處的薛岩,後者正笑意妍妍得和一名俱樂部女性工作人員說着什麼,肢體動作微微顯得親密。
蘇黛兒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