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的石門不知道在這座山中已經存在了多長歲月。
根據爺爺張岩對張易說,自從有張家之日,這扇石門就已經在這裡。
出于對祖先的尊重,張家曆代都嚴禁子弟進入石門。
然而規矩是死的,人卻是活的。
在曆史上張家遇到低谷落寞之時,也曾有張家子弟為了生存而想要進入張家祖地石門之中探究,看看是張家祖地寶藏的傳說是否是真。
然而饒是那些張家人想盡辦法,卻也沒辦法打開這扇石門,最終隻能放棄。
誰能夠想到,知曉打開張家祖地石門辦法的,居然會是幽冥宗之人。
張易擡起頭,隻見張家祖地石門頭上,有一個看起來很古舊殘破的古代祭壇。
昔日情形張易曆曆在目:
當年,張家前家主張軍山勾結幽冥宗,綁架張家子弟到此進行血祭,哭泣聲,慘叫聲此起彼伏,鮮血都彙聚成一股股小溪流,從祭壇上躺下,然後詭異的被石門吸收。
随着石門吸收的鮮血越來越多,那上面的惡獸圖案就像是要活過來一樣,恍惚間好像有低沉的獸吼。
若非張易及時出現阻止了幽冥宗的陰謀,那麼恐怕張家子弟就要死絕。
直到今時今日,這祭壇和石門上依然還看得到當年留下的血迹。
張易雙目一轉看了一圈,暗道:
“那封印果然不見了,石門也已經被打開過。”
當日幽冥宗的獻祭,使得石門打開了一條縫隙,海量的靈氣從中奔湧而出,充斥天地。
這就使得張家祖地成為除了泰山之外的第二個天地靈氣複蘇的來源。
當初張易曾親自來查看過,确定張家祖地附近籠罩這一個十分強大的封印陣法,那封印陣法同他在泰山和鳳山鎮所看到的封印陣法十分相似。
當時張易就懷疑,這張家祖地之中恐怕也鎮壓着類似于鳳山鎮絕世大陣之中的東西。
如今張易已經知曉,鳳山鎮之下所鎮壓的極有可能是古神祝融。
難道說張家祖地之中,也曾有古神被封印?
張易并不确定。
“張兄,不知道這石門之上的惡獸是和何物?看上去,到是猙獰可怕。”
這個時候,古雅君已經破除了周圍鏡月樓的陣法,她來到張易身邊開口詢問。
張易淡淡回答:
“那是上古兇獸饕餮。”
古雅君聞言欽佩道:
“張兄見識淵博,小妹自愧不如。”
張易繼續問道:
“那裡頭,你們可否進去過?”
如今石門封印已經消失,那石門自然可以輕易開啟,人們想要進去也自然輕而易舉。
古雅君回答:
“有。”
張易望向古雅君,等待着古雅君的繼續回答。
古雅君忽然咧嘴一笑,用一種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話對張易說道:
“我将具體情形告訴張兄的話,下次我去和平飯店做客,張兄還得指點小妹一二哦!畢竟上次經張兄指點之後,小妹可是念念不忘呢。”
說完之後,古雅君笑盈盈地望着張易,她的語氣聽上去似乎隻是開個玩笑,但是一雙優雅的鳳目之中卻充滿期待。
張易卻沒有說話,直接朝着石門走去。
古雅君一愣,急忙問道:
“張兄?”
張易一邊走,一邊淡淡回答:
“不說也罷,反正我也要進去。”
說着,張易已經來到了石門面前。
他伸手一推,伴随這一陣沉悶的轟鳴聲,巨大的石門緩緩打開。
一股充沛的靈氣從中湧出,但是很快這靈氣就迅速變得稀薄,到最後幾乎消失。
這倒不是裡頭的靈氣已經變少,而是石門内靈氣的濃度和外界的濃度已經快要持平,所以靈氣的流動已經弱得難以覺察。
靈氣會從濃度高的地方湧動到濃度低的地方,最終使得兩個地方靈氣濃度相同持平。
這就好比氣體從氣壓高的地方移動到底的地方,從密度大的地方流動到密度小的地方,使得最終雙方的氣體達到氣壓密度一緻的情況。
“五十年……兩個世界的靈氣就已經快要持平了嗎?看來,古神大舉降臨地球的日子已經不遠了……”
張易很清楚,五十年前的劇變使得地球古神紛紛蘇醒,它們并未在地球停留太長而是紛紛進入了靈氣更加濃郁的異域世界。
而如今,異域世界的靈氣已經快要和地球一樣,到時候古神們就可以适應地球改造過的環境,也就可以重新回到地球。
到了那一天,恐怕對于人類來說絕非什麼好消息。
張易定了定神,踏步就超着石門深處走去。
古雅君卻急忙追了上來:
“張兄!剛才你生氣了嗎?是我不好,不過還請張兄切莫深入其中!張兄不知,這裡頭有危險!”
張易沒有說話,繼續朝着裡頭走去。
古雅君一邊走在張易身邊,一邊急忙解釋:
“張兄還請莫要賭氣!實不相瞞,當年我派也曾派人進入這石門之中探尋究竟,但是所有進去之人沒有一個能夠出來,甚至是元嬰境高手進入其中,也都沒能發出一點動靜就活不見人死不見屍。随後我派樓主下令用陣法封鎖這座山頭,将此列為禁地,嚴禁任何弟子進入。”
古雅君看到自己剛從的話似乎惹得張易不快,所以她當即不再将任何條件,将一切實情都告訴了張易。
張易卻在這個時候忽然停住腳步,望向了古雅君。
古雅君心頭一松,她覺得張易聽到裡頭危險該會退出去了。
然而卻聽張易對古雅君開口說道:
“古小姐若是害怕危險,或者不願違反門派禁令,那麼大可自己一個人退出去。”
說完之後,張易繼續朝着石門後的空間深處走去。
古雅君不由一愣。
她一雙鳳目之中眼神閃爍,最後她一咬牙跟了上去:
“張兄都不懼,我古雅君又有何懼之有?我與張兄有緣,今日就陪張兄走一遭!”
古雅君雖然說得好奇,但是她的雙目卻不斷打量着周圍。
一旦遇到真的應付不來的危險,她可不會傻乎乎沖上去送死。
張易也沒有多說,繼續走在最前頭。
石門之後的空間,似乎是一條長長的大溶洞。
溶洞很大,也很深,可以看到石鐘乳在地面和洞頂林立。
一些石鐘乳已經洞頂和地面相連,看上去形成了一根根巨大的石柱。
按理來說,石鐘乳彙聚之地,濕氣應當很重。
然而這個大溶洞之中卻十分幹燥,甚至還有陣陣暖流從洞中伸出湧出,張易知曉這種情況必然是近期之内才出現的,起碼不會超過幾十年。
溶洞地勢不斷下沉,仿佛一直通入了山腹之中。
不過好在溶洞筆直卻沒有分叉,兩人走起來倒是十分順利。
“這溶洞未免太長。”
張易走了一陣,已經感覺到不對勁。
溶洞長得過分,早已經超出了山峰的範圍,仿佛已經徑直通入了地底一樣。
兩人徒步前行,走了好一陣隻見前頭的景物開始發生了變化。
他們似乎來到了溶洞的盡頭,而在溶洞盡頭處是一個陡峭的懸崖峭壁。
這個懸崖峭壁不知道究竟有多少,朝下看不到底,朝上看不到頭,朝着兩側也都看不到邊緣。
這種感覺,就仿佛是一面巨大的懸崖峭壁上開了一個洞,而那個洞就是張易和古雅君所站的溶洞盡頭。
兩人站在峭壁邊緣朝着遠方望去,卻出了黑暗之外什麼都看不到,仿佛呈現在兩人面前的是一個無比巨大的無邊無際的空間。
如今兩人都能夜視,目力也十分遠闊,然而即便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卻居然也看不穿前方的黑暗,隻能說明前方的空間大得超出所有人的想象。
望着前方一片茫茫黑暗,古雅君不由得驚道:
“天呐,這還是我們所在的那座山峰之中嗎?不……這還是在地球上嗎?”
在地球上,不會存在兩人目力不能及之地。
尤其在這種地勢極高,視野開闊之地,即便在黑暗之中也該有景物呈現。
然而此時眼前的黑暗時空卻仿佛無邊無際,盡是虛無。
張易在這個時候釋放出神識,但是他卻很快一驚。
因為他的神識覆蓋的距離十分遙遠,已經能夠覆蓋一整座城市。
但是即便如此,他的神識釋放出去,卻也依然無法觸及眼前這片巨大時空的盡頭。
張易不由得皺起眉:
“想要一探究竟,恐怕隻有深入其中了。”
此時出現的情形十分怪異,張易并沒有感覺進入秘境,但是卻出現了眼前這般怪異的一幕,這讓張易不由得大感疑惑。
當即張易來到溶洞洞口,打算進入眼前這片巨大的時空。
無邊空間之中的風很大,大的呼嘯不停,如果是普通人向張易一樣站在洞口恐怕早就被吹飛卷入黑暗之中了。
古雅君察覺到張易的動作,不由得驚道:
“張兄,你難道要……前方黑暗危險難辨,你這樣貿然進入恐怕會不安全!”
張易淡淡說道:
“我大老遠來到這裡,可不是為了安全。”
說到這裡,張易忽然扭頭對古雅君問道:
“你去嗎?去的話随我來,我會罩着你。如果不去,那麼請自便。”
古雅君面對張易的詢問,不由得猶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