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随着看完這些文獻資料之後,更多的疑問,卻也湧上了張易的心頭:
“從這些文獻上來看,當時人類上古煉氣士已經戰勝了古神。随着所有古神被封印之後,按理來說人類上古煉氣士已經沒有了對手。但是為何,他們最後卻全部消失,以至于到了今天一個都見不到了,甚至連傳承都完全斷絕,以至于人類修行文明的發展,在先秦前和先秦後出現了嚴重的斷層?”
這個問題,一直困擾了張易很久。
那就是當年那個恢弘的上古煉氣士創建的修真文明,究竟為何突然消失了?
來到這座古墓之前張易就很疑惑,而随着來到這座古墓看過這些文獻之後,張易就越發疑惑了。
按理來說,當人類的敵人被封印了之後,人類的修行文明發展應當會引來一個高速發展的爆炸時代。
然而不僅沒有迎來這樣的時代,卻反而還使得修行文明出現了嚴重的斷層。那上古修行文明,仿佛一|夜之間就從人間消失一樣。
這裡的文獻資料,并不能給張易帶來答案。
因為這些文獻資料的時間,都是那斷層出現之前留下的。張易想要尋找答案,恐怕也隻有找到當時上古修行文明正好毀滅或者毀滅之後的文獻資料了。
略微感歎和思考了一番之後,張易繼續朝着這條上古煉氣士曾經聚集過的山谷末端走去。
葭萌抱着小不點,也繼續跟着張易同行。
這一路上,小不點倒是越發快速地學會了說人話,已經能夠和葭萌進行一些簡單的交流。
而他也沖着張易“爺爺!爺爺!”親昵叫個不停。
張易自然懶得理他。
丹精的聰穎程度讓人吃驚,張易便沒有繼續給他使用古神血液的打算。
張易擁有不少古神血液,但是他不确定繼續給丹精使用古神血液會産生什麼反應。
很可能,會導緻丹精迅速成長成為了一個成年人,然而他的智商卻隻保存在兩三歲的水平。
也有可能,他的聰慧程度也跟着迅速生長,甚至還能夠開發出自己的天賦神通。
而這些則存在着一個問題,那就是這個丹精未來會是什麼樣,他是否受控制?
丹精的身軀之中,畢竟有着古神的一部分,如果他以後變得和那些古神一樣與人類作對,那麼張易對他的培養無異于是助纣為虐。
而如果丹精可以教導好,不會覺醒他古神那部分,那麼張易以後也可以再慢慢培養他就是。
總之現在丹精的問題并非什麼問題,完全可以先放在一邊。
張易和葭萌繼續朝着山谷深處走去。
然而走了一陣,他們很快看到了一副奇異的景象。
隻見在這山谷的盡頭,竟然生長着一棵奇異的大樹。
而這大樹的面前,卻有着諸多的根須從地面冒了出來,朝着四面八方蔓延而去,甚至一些根須已經蔓延到了屋舍之上。
葭萌見狀,不由得問道:
“這是什麼樹啊?”
張易回答:
“像是龍血樹。”
葭萌又問道:
“什麼叫做龍血樹?”
張易繼續回答:
“龍血樹是一種生長在非洲西部和龍國南方西雙版納森林裡的特殊樹木。這種樹木以壽命奇長而著稱,據說可以活到上萬年。”
葭萌忍不住又問道:
“那麼你為什麼說它隻是很像?”
張易冷哼一聲說道:
“因為此樹,是妖物!”
葭萌聽到這裡一驚,不由得一下子躲在了張易的後頭。
她倒是對張易十分相信,張易說什麼她都覺得一定是。
所以當聽到張易說是妖物之後,葭萌急忙躲在張易身後朝着這顆大樹不斷打量。
而這一次,葭萌也終于搞清楚了張易所說的這棵樹是妖物的意思。
隻見這一株大樹根本不像是一棵植物,而更像是一個軟體動物,或者說是動物和植物的合體。
那些黑色的根須,細細看去的話就會發現那根本就是一條條黑色扭動的觸手。
而那棵大樹的枝幹,也居然宛如水生動物光滑的皮膚一樣,并且上面還生長着一顆顆宛如黑曜石一樣的眼睛,這些眼睛密密麻麻地分部在樹幹上,仿佛草莓上的黑籽一樣。
尤其那大樹的葉子,卻像是一張張蝙蝠翅膀般的肉膜,可以不斷展開和縮回,十分怪異。
最奇特的是這顆怪樹很明顯還是活的,它甚至在微微地扭動。
這樣的一顆怪異非凡的大樹,稱之為妖物也毫不為過。
葭萌被那大樹上那些一顆顆黑芝麻一樣的眼睛盯得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她不由得歎道:
“這又是什麼怪物?”
張易微微一哼,開口說道:
“恐怕,這就是這座古墓之中的幕後黑手。當年那些安葬在這裡的上古煉氣士的屍身,都淪為了它達成自己目的的材料。”
葭萌不由得一陣疑惑,不知道張易所說是什麼意思。
然而這個時候,卻竟然見到那棵怪異的大樹身上竟然豎着裂開了一條縫隙,而那條縫隙之中竟然生長滿了無數白森森的尖牙。
跟着,隻聽得那條縫隙之中竟然發出了聲音:
“那塊朗阿依!的開立實時襲來!”
這大樹的聲音充滿了一種古樸的強調,聲音威嚴肅穆。
但是……卻讓人聽不懂。
葭萌不由得問道:
“它說的是人話嗎?”
張易點點頭:
“當然是,隻不過他說的是先秦時期的古漢語,我們聽不懂很正常。”
漢語和漢字一樣,都經曆過了漫長的發展才漸漸成型,而每個朝代的官話卻也都不一樣啊。
古漢字比如甲骨文,雖然也是象形文字,但是當今世人所發現的甲骨文單字有5000個左右,其中經過考釋能夠确認含義的單字大約有1500個左右,還有3500多個甲骨文依然沒有人能夠知曉其所代表的含義。
而古漢語也一樣,先秦時期的古漢語放在今天,無異于和外語一樣讓人難懂。
這個時候,卻見那條大樹一條根須猛地一揚,一個怪物出現在了張易和葭萌的面前。
葭萌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怪物,而張易卻是已經見過一次,并且還殺過它一次。
這怪物,正是之前在古墓一層被張易殺掉然後燒掉的那個人皮怪物。
“嘿嘿嘿嘿!小子,還記得我說過的嗎?我是不死的!你永遠也殺不死我!”
那宛如一個通體幽黑大鱿魚一樣的人皮怪物,開始沖着張易得意叫嚣。
隻見這個鱿魚人皮怪此時身軀卻變得很小,大約隻有一個成年人的一條腿那麼大,遠遠沒有之前那種可以充斥滿一張人皮的體型。
而這個人皮怪,此時卻竟然是從那大樹的根須之上生長出來的。
它還并沒有完全生長出來,隻見它的腹部位置還和那大樹根須是一個整體,仿佛還需要一定的時間才能夠分離。
張易看到這一切,不由得冷笑道:
“原來不過是一個可悲的奴隸!”
人皮怪物聽到張易這話,卻仿佛被踩到了尾巴的貓一樣瞬間炸毛:
“你有什麼資格指責我是奴隸?你沒有經曆過我所經曆的一切,你以為我願意做這鬼東西的奴隸嗎?我在這裡求生不得,甚至因為我不會死,導緻我求死都不能!我能夠有骨氣十年、百年,但是有誰能夠承受幾百年、幾千年甚至永遠看不到頭的折磨?”
說到這裡,人皮怪物忽然嘿嘿嘿怪笑起來:
“不過沒關系,你很快就會理解我了!因為你将要取代我留在這裡,而我将會寄生在那個小姑娘的身體之中徹底逃出這個鬼地方,徹底結束着黑暗無邊的折磨,徹底獲得自由!”
而這個時候,那人皮怪物的笑聲卻忽然被打算。
隻見那根須猛地揚起了起來,而還生長在根須上同根須是一體的人皮怪物也被帶着飛了起來。
緊跟着,那條根須兇猛地砸在了地上,那人皮怪物正好處于受力點最強的地方,頓時一下子被砸得慘叫起來。
這個時候,人皮怪物忽然開口求饒:
“别傷害我了!我這就照做!我這就照做!”
顯然,人皮怪物求饒的對象并非張易,而是那顆剛才出手教訓了他的大樹。
很快,隻聽人皮怪物沖着張易說道:
“我家主人說了,那女娃懷中的嬰兒是它的東西,你要還給他。”
張易視線一轉,望向了葭萌懷中的丹精。
丹精正安逸地躺在葭萌的懷抱中,時不時打着瞌睡。
人皮怪物接着說道:
“這個嬰兒,是我家主人起死回生的關鍵。你不該拿走他的東西,既然拿走了,就要歸還給他!”
聽起來,這道理說得挺像那麼一回事。
這丹精如果嚴格來說,卻确實算得上是這墓主人的陪葬品。
張易拿了,也确實是該還給墓主人。
但是實則,張易卻知曉這裡頭暗藏殺機!
當即張易不動聲色,開口問道:
“你家主人,就是那棵大樹?”
和大樹生在在一起的人皮怪物仿佛能夠感應到那大樹傳遞來的信息,它充當了那棵大樹的翻譯機,開口回答道:
“人難免一死,即便是修行再高深,卻也不過活的時間比普通人長一點而已,元壽卻依然會耗盡。我家主人在垂死的時候,将他自己和神木融合成為一個整體,這樣就可以為他延壽上萬年!但是他需要的并不是這個樣子,他需要的是真正的起死回生!所以他一直在等那個嬰兒出世,而今天,他終于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