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叫聲在太平鎮上突然響起,頓時就吸引了高樓之中所有人的注意。
熊騰飛、何建豐、蔣天琪三人急忙叫道:
“有情況!是從鎮子東南方向傳來的!”
當即三人将視線都望向了風紫煙。
張易拍了拍風紫煙,風紫煙急忙坐起身來,開口說道:
“那我們……就過去看看!”
熊騰飛、何建豐、蔣天琪三人正有此意。
當即一行五人下了高樓,騎上馬就朝着慘叫聲傳來的方向疾馳而去。
一直留守在高樓下的鎮長史平等人,也急忙召集了一幫手持刀槍棍棒鄉勇,追随着風紫煙等人朝着目的地而去。
五人縱馬疾馳,很快就來到了目的地。
隻見這裡一戶人家門戶大開,濃郁的血腥味從裡頭不斷傳出。
張易等人進去一看,隻見這一戶人家一家三口已經盡數遇難。
他們每個人的脖子上,都有着兩個血洞,看上去倒是很像僵屍咬死的。
鎮長史平等人也迅速趕到了現場,見得這一幕不由得紛紛驚叫起來。
熊騰飛不由得暗罵一道:
“那僵屍一定就在附近!”
說着,熊騰飛、何建豐、蔣天琪三人就想要沖出門去尋找僵屍蹤迹。
張易這個時候說道:
“别急!這并非是僵屍幹的,傷口沒有屍毒也沒有腐臭,這和僵屍殺人的狀況大不相同。而是有人僞裝成僵屍害人!”
幾人一聽,頓時忍不住細細辨認起來。
這一看,果然如同張易所說,傷口雖然看似像僵屍害人,但是若是仔細觀察的話就能夠發現這和僵屍害人的狀況大不相同。
熊騰飛聞言不由得說道:
“難道這裡發生的事情隻是普通的兇殺案?隻不過是有人假借僵屍之名?鎮長過來!你知不知道謊報情報,會影響我們煉神宗弟子的時間!這個後果,你擔待得起嗎?”
鎮長史平聞言急忙說道:
“小老頭并沒有撒謊啊!是真的有僵屍,我們鎮上的人都親眼看見的!”
何建豐也怒道:
“說不定你們見到的那所謂僵屍,也是人裝的!該死!如果沒有殺掉真正僵屍帶回證物,那麼我們這一趟就白跑了!”
按照煉神宗的門規,一旦完成門派任務,則需要帶回證物證明。如果是在有人聚集地的地方完成任務,還需要證人證詞。這樣做,是為了防止有弟子冒領功勞。
如果這一次獵殺僵屍的任務并沒有真正僵屍的話,那麼此行的五人是領取不到門派貢獻值的。
故而熊騰飛、何建豐、蔣天琪三人再也不相信鎮長的話,都不由得怒氣沖沖地将鎮長圍住就要發火。
張易卻開口問道:
“鎮長我問你,鎮上是否已經實行戒嚴宵禁?”
剛才張易騎馬一路而來,半路上除了列隊巡查的鄉勇之外一個人影都見不到。
之前在高樓之中,張易也發現除了鎮長史平和那一幫鄉勇之外,并沒有半個人影。
白日裡還行人匆匆的太平鎮入夜後見不到人,那就是實行宵禁了。
果然,鎮長史平急忙點頭:
“因為僵屍在夜間害人,所以太平鎮早就已經宵禁戒嚴。并且各條街道都有人按時巡查,為的就是能夠第一時間發現僵屍的蹤迹提醒衆人躲避。”
張易點點頭:
“剛才我們騎馬過來的時間,也并沒有見到附近有任何人。這就說明兇手在殺人之後,已經開始躲藏。而在我們騎馬過來的這段時間内就能躲藏好,那就說明兇手就藏匿在附近不遠處。不出我計算的話,兇手應當就藏身在方圓四百步内區域的某個地方!”
鎮長史平聞言不由得面露難色:
“方圓四百步區域内起碼有上百戶人家,想要知曉兇手具體藏身何處恐怕不容易。”
張易淡淡一笑,然後抓起一具屍體的手向衆人展示到:
“大家看,這具屍體指甲縫中有新鮮血肉,而這三具屍體體表并沒有抓痕。那就說明這些血肉是來自于兇手身上的,是死者在臨死前進行反抗留下的。所以隻要在方圓四百步的範圍内搜查身上有抓痕之人,那麼就可以輕松找到兇手!”
鎮長史平一聽,頓時恍然大悟:
“對啊!這位仙長說得在理!”
随後他扭頭沖着所有鄉勇吩咐道:
“所有人聽命!在方圓四百步之内給我挨家挨戶搜查!每個人都給我檢查清楚了,但凡身上有抓痕之人,都給我抓捕起來!”
一衆鄉勇得令,不由得紛紛開始行動起來。
而熊騰飛、何建豐、蔣天琪三人則有些心情不大好,他們得知這一次極有可能白跑一趟沒有門派貢獻值可以賺之後,都情緒十分低落。
蔣天琪不由得說道:
“張師弟,這些凡人欺騙了我們,我們還需要這麼幫助他們破案嗎?”
張易淡淡說道:
“既然遇到了,那麼幫一幫也無妨。此地血腥味重,我們去屋外等候好了。”
說着,張易帶着所有人離開了房間來到了大街之上。
夜涼如水。
帶着絲絲寒意的夜風拂面,令人精神振奮。
鎮子上的鄉勇們已經挨家挨戶闖了進去,對所有人進行搜查。
過了一陣,隻見一幫鄉勇已經抓着兩個男子來到了鎮長面前:
“鎮長,這一帶我們都已經檢查過了,就隻有這兩個人身上有抓痕!”
鄉勇們一邊說着,一邊将兩個人的衣服都掀了起來,果然隻見他們兩個身上都有抓痕。
當即隻聽鎮長史平怒道:
“張三,李四!原來是你們兩個混蛋,為什麼要殺人害命?”
兩個人急忙哭訴起來:
“鎮長冤枉啊!我們沒有殺人啊!”
兩個人一邊高哭,一邊喊冤。
鎮長聽到這話,不由得怒斥道:
“你們兩個王八蛋!到現在還不想承認,那我問你們,你們身上的爪痕從哪裡來的!”
隻聽張三回答道:
“鎮長!我最近皮膚特别癢,就忍不住抓啊抓,就自己抓出這些抓痕來了!”
李四也急忙回答:
“鎮長!我是今天和我家那母老虎吵架打了起來,身上這些都是被她抓的!不信你們可以去問我家那母老虎啊!”
一個鄉勇也說道:
“鎮長!剛才我們也問過李四的老婆,她确實說過是她抓傷了李四。”
鎮長聞言當即指着張三說道:
“如今李四已經有老婆作證!那麼兇手就一定是你了!張三!”
衆人也都紛紛點頭,李四既然已經有了人證,那麼就隻可能是張三是兇手了。
張三聞言哭着直喊冤枉,就是不願意承認。
鎮長史平見得張三還不願意承認,頓時森森說道:
“看來不用點刑,你是不會承認了!來人,給我打!打到他招認為止!”
當即一幫鄉勇得到領命,立刻上前将張三按在地上就要毆打。
“且慢!”張易卻忽然說道,“讓我先看看再說!”
張易一開口,所有的凡人都隻能乖乖住手。
蔣天琪不由得疑惑道:
“張師弟,這些凡人的事情就交給凡人處理好了。再說兇手也抓到了,我們就别管了吧。”
張易回答道:
“我做事,自有分寸。并且是因為我說了依據抓痕抓人,就不能因此冤枉旁人。”
風紫煙頓時也說道:
“我覺得張易說得對!”
熊騰飛、何建豐、蔣天琪三人聽到連風紫煙都這樣說了,也就仍由張易。
此時張易朝着張三和李四身上的爪痕望去,隻見他們身上的抓痕并非一道,而是一大片。
張易見狀心中了然,看來兇手已經意識到抓痕很可能會暴露,從而進行了一定程度的僞裝。
略一思索之後,張易問道:
“你們兩人,家住何處?”
兩人立刻彙報了家住的位置。
兩人家所在的地方,都和死者的家共處一條街,隻不過距離遠近有所不同而已。
張易又問道:
“兇案發生的時間段,你們可曾有人出過家門!”
張三急忙搖頭,表示自己沒有出過家門。
而李四則說道:
“回禀仙長,小人因為和家中母老虎打架被打傷,心中氣不過,又不願在屋裡受她的氣,所以忍不住出過門。出門的時候我聽到了慘叫聲,就忍不住朝着這邊走來。”
鎮長史平聽到這話,頓時指着李四說道:
“隻有你出過門,那兇手就一定是你了!”
李四頓時哭泣着喊道:
“冤枉啊!我雖然出過門,但是出門沒多久就遇到了巡街的鄉勇,被鄉勇們罵回去了!”
當即有鄉勇彙報到,他們在巡街的時候是遇到過李四正朝着受害者這邊走來,那個時候正好是在慘叫聲發生之後。
然後鄉勇們斥責了李四一頓,李四就隻能轉身回家。
最後鄉勇還補充道:
“鎮長,我們的巡邏時間是定時的,每一刻鐘我們都會在這條街出現。也就是說,兇手殺人想要不被我們遇到,他隻有一刻鐘的時間!”
鎮長聞言點點頭,顯然對這個情況是知道的。
鄉勇又繼續說道:
“然而從李四家到受害者家的距離很遠,即便全速奔跑也需要超過兩刻鐘的時間!我們見到李四的時候,他才從家中往這邊走了一半距離,還沒能來得及去到受害者家中就被我們吼回去了。他無論任何時間想要殺人,都不可能有足夠時間,隻要他前往受害者家中的過程中一定會被我們發現!同樣的,張三的家也大緻是這個情況!”
衆人一聽,都覺得很有道理。
宵禁之後,夜間已經不許出現行人。
而無論是張三家還是李四家,想要去到受害者家都需要超過兩刻鐘時間,而鄉勇巡查的空當隻會有一刻鐘。
所以這兩人都不具備殺人條件。
案件似乎在這一瞬間,又陷入了僵局。
然而就在衆人思索的時候,張易卻冷笑道:
“怎麼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