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林的另一邊,白希明和梅詩茗正在這裡歇息。
随着黑夜來臨視線受阻,白希明也隻能降落下來休息一陣。
白希明的神色十分不悅,他已經連續在這片山林上空飛行搜尋了兩個白日,然後卻根本沒有找到鄭興的任何一絲蹤迹。
“那個鄭興,一定是已經逃離這片山林了!門派給出的任務情報有錯誤!”
在白希明看來,他都沒能夠找到鄭興的蹤迹,那麼就隻說明鄭興已經逃竄到别的地方了。
梅詩茗不由得問道:
“那我們怎麼辦,就這樣放棄嗎?”
白希明神色不悅地回答:
“明天我們就離開這片山林,然後在附近的城鎮找一找。鄭興畢竟不是野獸,他遲早會去到有人的地方,我們或許能夠在别處找到線索。”
既然認定了鄭興已經逃離此地,那麼白希明也就不願意在此浪費時間,而是打算在附近有人聚集之地找一找。
梅詩茗不由得有些郁悶地說道:
“原以為這一次能夠壓過風紫煙一頭,卻沒想到這個鄭興居然跑了!這樣的話,下一次想要找到赢她的機會,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白希明摟過梅詩茗笑道:
“師妹何須擔憂?很快門派之中将會舉行弟子比試大會,憑借師妹的身份隻要向家族之中讨要一兩件厲害的法器和一兩粒厲害的丹藥,那麼自然就不懼那個風紫煙!”
修行者的整體實力,靠的不僅僅是個人修為。
還要看一個人的智慧、招式娴熟、對戰經驗、法器、丹藥、背景、關系等等太多的因素。
在白希明看來,風紫煙除了在天賦和修為上更勝梅詩茗一籌外,其他的方便拍馬都趕不上梅詩茗。
梅詩茗聽到白希明這麼一說,也放松了不少:
“沒錯,到時候我會在所有人的面前擊敗風紫煙!一雪我在她面前遭受的恥辱!”
梅詩茗一股怨氣早就想要對風紫煙釋放。
本以為這一次能夠輕松殺死鄭興,勝過風紫煙。然而誰能夠想到,鄭興早已經逃離了這裡,這頓時使得梅詩茗的這股怨氣沒法發洩。
事到如今,這股怨氣也隻能夠留到弟子比試大會上向風紫煙發洩了。
一想到明天就要離開這裡,梅詩茗也不由得心情舒暢了一些。
她來到這片山林已經待了兩天了,早就對這裡已經厭煩無比。
這裡生活條件差還不算,還充斥着各種蟲子,早就讓梅詩茗這個世家小姐忍受不了。
當腹中感到一陣便意時,梅詩茗站起身來:
“我去方便一下。”
白希明點了點頭,然後繼續玩篝火堆中加了點柴火。
他已經認定鄭興逃離了這片山林,那麼自然不用擔心梅詩茗會遇到什麼危險。憑借梅詩茗築基境的實力,尋常的山林野獸還傷不了她。
梅詩茗當即鑽入了幽邃的樹林之中,前去方便。
白希明耐心等待,同時他也存了一些龌龊的心思而将神識釋放出去,将梅詩茗籠罩在神識範圍之中。
對于隻有金丹境初期的白希明而言,他神識所能夠籠罩的範圍十分有限。
然而梅詩茗畢竟是修真世家的小姐,所以對于金丹境初期實力神識籠罩範圍有着深刻的了解,她毫不猶豫地就走遠超出白希明神識籠罩的範圍。
這讓打算暗暗偷窺的白希明不由得大為失望。
然而沒過一陣,異變忽然發生。
隻聽得林中遠方傳出了一聲尖叫,那尖叫的聲音正是梅詩茗!
白希明不知道梅詩茗出了什麼事,他當即迅速朝着梅詩茗跑去。
當白希明跑到目的地的時候,居然看到梅詩茗已經被一個人挾持。
那個人渾身肮髒,頭發很長,猶如一個野人一般。
然而他并非是野人,而是在這片山林之中躲藏了很久的鄭興。
鄭興有着辟谷境中期的實力,自然很輕松就已經制服了梅詩茗,他一隻手将梅詩茗的雙臂鉗在身後,另一隻手則将一柄尖銳的匕首抵在了梅詩茗的脖子上。
梅詩茗不由得驚恐大叫:
“白師兄!救我!”
白希明見狀急忙怒道:
“鄭興!快放開她!”
鄭興躲在梅詩茗身後,沖着白希明森森笑道:
“小子,你很心疼這個小娘們是嗎?那你最好不要再前進一步,否則這小娘們就要歸西了!”
白希明吓了一跳,急忙說道:
“你冷靜!不要傷害她,我不靠近就是!”
這一次是白希明帶着梅詩茗出來做任務的,這件事内門弟子人盡皆知。
而若是梅詩茗出了什麼意外,煉神宗的責罰且不說,梅家必然要遷怒于白希明的身上。
身為真傳弟子的白希明自然知曉,如今煉神宗已經日暮西山一日不如一日了,這個時候如果梅家真的遷怒白希明,那麼煉神宗還未必能夠保得了他。
當初白希明費盡心思泡上梅詩茗,也是為了在未來煉神宗衰落之後為自己找一條後路。
所以此時此刻,白希明真的生怕梅詩茗被這個鄭興所殺掉。
鄭興見得白希明如此緊張這個人質,于是越發肆意叫道:
“把你的空間法器,還有所有裝飾都扔掉!”
鄭興雖然劫持了人質,但是對于金丹境的白希明還是十分警惕忌憚的。
這兩天白希明在天上飛着搜尋鄭興,吓得鄭興躲在山洞之中一直不敢出來。
如今他終于抓住機會劫持了梅詩茗,那麼當然要讓白希明解除武裝。
白希明當即試圖和鄭興談判:
“鄭興,你将我師妹放了,我放你一條生路,并且還送你一些靈石丹藥如何?”
鄭興冷笑道:
“我不會相信你的鬼話!少給老子廢話,趕快按照我說的做!否則老子就殺了她!”
說着,鄭興将手中匕首猛地一刺,挑破了梅詩茗脖間白膩的肌膚。
随着皮膚被刀尖挑破之後,一小股殷紅的血液,頓時順着梅詩茗的脖子流了下來。
梅詩茗吓得頓時再度尖叫起來:
“白希明!你快照做啊!”
梅詩茗乃是從小嬌生慣養的世家小姐,她從來沒有想過會遭受如此對待。
在梅詩茗的認知之中,有梅家照着她,别人别說殺她,就連打她都不可能。面對梅家的勢力,任何人都得掂量掂量自己能否承受梅家的怒火。
然而鄭興不同,鄭興已經是一個遭受各大門派追殺的亡命之徒,他早就殺紅眼了。
所以此時對于鄭興來說,别說一個梅詩茗,就是天王老子被他逮住了他逼急了也照殺不誤。
這一刻梅詩茗是真正感受到了死亡的恐懼,在生命威脅之下她什麼都顧不上了。
白希明無奈,隻能夠按照鄭興說的做。
隻見他将所有的法器,包括空間法器在内全部都扔在了地上。
“現在你可以放了她了吧?”
白希明做完這一切之後,不由得問道。
鄭興冷笑一聲:
“誰知道你身上還有沒有藏有别的武器?給老子将所有衣服都脫了!一件都不許留!”
白希明聞言不由得一怒。
他可是高貴的煉神宗真傳弟子,何嘗在旁人面前脫光過自己的衣服?
想要讓他做出如此有失風度的事情,他萬萬無法容忍。
鄭興見得白希明不動,不由得冷笑道:
“不脫是吧?那我就先挖出這個小娘們的一隻眼睛,到時候看你脫不脫!”
說着,鄭興就将刀尖轉移到了梅詩茗的眼角上。
梅詩茗頓時吓得叫道:
“白希明!你快脫啊!我如果被你害死,我梅家不會放過你的!”
白希明咬了咬牙,隻能夠将身上的衣服都脫了下來。
恥辱!
這對于白希明來說,無異于是莫大的恥辱。
将所有的衣服一件不剩地脫光之後,白希明隻感到自己臉上一陣發燙。
他沖着鄭興怒道:
“現在可以放了她了吧?”
鄭興鄙夷地說道:
“我要是放了她,你就會立即殺了我!憑借你的實力,即便你沒有武器在身一樣能夠輕易殺我!”
白希明不由得說道:
“我可以向天發誓!”
“老子才不傻!”鄭興說道,“現在,你給我自斷經脈!隻有你自斷經脈之後,我才會放了她!”
白希明聞言面色不由得一冷。
自斷經脈,就意味着他從此之後一身修為盡廢,并且還會成為一個永遠無法修煉的廢人。
到時候的白希明,和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也沒有任何區别。
這樣的事情,白希明怎麼可能會做。
鄭興見得白希明不動,于是将匕首重新抵到了梅詩茗的脖子上叫道:
“趕快自斷經脈!否則老子一刀捅死她!”
說着,鄭興将刀尖再度壓破了梅詩茗的皮膚。
梅詩茗痛得尖叫起來:
“白希明!你快自斷經脈啊!”
白希明聽到梅詩茗的話,不由得眼神瞬間變得陰冷。
十餘年的苦修,白希明為的可是能夠一朝飛黃騰達,成為人上之人。
他可不是為了自斷經脈,永世淪為一個廢人的。
況且白希明很清楚,梅詩茗願意和他好,不過是因為他乃是煉神宗天才。不僅是真傳弟子,并且年紀輕輕就已經進入金丹境的修為,前途不可限量。
而一旦白希明自斷經脈成為廢人之後,他的所有榮耀、地位、名望等等将盡數消失,到時候他恐怕隻會淪落為一個被人嘲笑的廢物。
到時候梅詩茗定然會離他而去,不可能再和一個廢物好。
況且白希明自斷經脈成為廢人之後,面對鄭興将會連自保之力都沒有,搞不好還會丢掉性命。
所以白希明萬萬也不可能自斷經脈。
當即白希明冷笑道:
“梅詩茗,你放心。等到你死後,我會為你報仇的!”
梅詩茗聽到這話,不可思議地說道:
“你不是說愛我嗎?你不是說願意為了我死嗎?現在你連自斷經脈都做不到,也配說愛我?我要是被你害死了,我梅家一定會将你千刀萬剮的!”
白希明森森笑道:
“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今天我是不可能自斷經脈的!鄭興,你不是要殺她嗎?盡管殺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