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竹葉青對于别墅的把守有着絕對的信心,但她依然不希望秦平會帶人去強闖别墅。
如果他戰勝了那三個人,那就意味猛哥必死。
竹葉青的心底,還是不希望猛哥死的。
秦平背着猛哥從别墅裡走了出來,遠處的阿山見到此景,頓時不自覺得張了了嘴巴。
即便是向來面無表情的阿山,此刻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段時間過得還行?”上車後,秦平問道。
猛哥沒有回答,而是搓着手說道:“給我一根煙抽,媽的,老子快要憋死了。”
秦平詫異道:“咋的,他們連煙都不給你抽麼?”
“剛開始那三個小比還會給我煙。”猛哥嘟囔道,“後來竹葉青看到了一次,就不讓給了,還美名說是給我戒煙,我戒個幾把!”
秦平看着猛哥側臉,忽然發現,猛哥也老了。
他本身就比秦平大上不少,算算年紀,猛哥也已經四十歲了。
滿面的胡茬加上蓬亂的頭發,讓他看起來更加顯老。
如果竹葉青沒有反叛,那該多好,現在的猛哥或許會很幸福。
秦平這樣想着。
“怎麼不說話了?”猛哥吐着煙圈,轉過頭來問道。
秦平笑道:“沒事兒,我們回去吧,洗個澡好好休息休息。”
“恩,我也正有此意。”猛哥笑道。
車啟動以後,往回走去,路途中,猛哥問秦平最近從哪兒學來的身手,秦平說是從那本書上。
當時秦平以為猛哥會很激動,結果沒想到,猛哥并沒有想要學的意思,隻是淡淡的哦了一聲。
“你不想看嗎?”秦平問道。
猛哥笑道:“上年紀了,好勝心沒那麼強了。”
不知道為啥,秦平感覺猛哥頹廢了不少,像是變了個人一樣。
或許是因為這次受了太大的打擊吧。
回去的時候,家裡面一片甯靜,阿山早就已經歸來,回去房間睡覺了。
秦平掃了一眼門口的車,猜出了阿山在跟着自己。
他笑了笑,沒有戳破。
“去休息吧。”秦平揮了揮手說道。
随後,秦平便自己回了房間。
他躺在床上,不禁有些頭疼。
為啥呢,因為他發現猛哥的手和腳都還在,這也就說明,竹葉青根本沒有動猛哥。
之前送來的手腳,都是來自于别人的。
可是,竹葉青為什麼要這麼做?她那種毒婦,也會不舍得嗎?
這些猛哥并不知情,秦平也不打算告訴他。
“為什麼總要讓我面對這麼為難的事。”秦平躺在床上,心裡說不出來的煩躁。
第二天,秦平起床後,桌子上已經擺滿了早餐,而其他人也早已經起了床,正在議論這件事呢。
見秦平起來了,夏流便問道:“你真把他救出來了?”
“那不然呢。”秦平笑道,“他現在這不是活生生的站在這裡嗎?”
“那我們...”楊青科剛要問今天行不行動,秦平便趕緊伸手打斷了他,示意他不要說下去。
這時候猛哥從廚房裡面出來了,手裡面還端着飯菜。
“今天腿感覺咋樣啊?”秦平笑着問道。
猛哥得意的說道:“老子被人砍成重傷,都能活蹦亂跳,何況這點事兒。”
“那就行。”秦平笑道,“那就坐下趕緊吃飯吧。”
吃完飯以後,秦平坐在那裡等了一會兒,見猛哥沒有離去的意思,他便說道:“那啥,夏哥,您跟我出來一趟,我有點事兒要跟你說。”
夏流點了點頭,倆人走出去後,夏流便問道:“是準備今晚動手了吧?”
“對。”秦平苦笑了一聲,“猛哥跟竹葉青畢竟有過過去,這件事兒,還是不要讓他知道了吧。”
“瞞得了一時,滿不了一世啊。”夏流擺手道。
“瞞一天是一天吧,不然能怎麼辦。”秦平無奈的說道,“對了,你找個機會,和阿山他們也都說一聲吧,我要是沒事兒,今天就陪陪猛哥,跟他出去轉轉。”
“你們在聊啥呢?”正說着呢,秦平的背後忽然傳來了猛哥的聲音。
秦平趕緊回頭道:“沒事沒事,那啥,咱們出去轉轉吧。”
猛哥笑了笑,站在那裡沒有動。
“咋的,不想出去玩啊?哥帶你出去泡妞打牌去。”秦平拉着猛哥說道。
猛哥搖頭道:“你有事瞞着我?”
秦平一愣,尴尬的說道:“哪有什麼事啊....”
“今晚帶我一個吧。”猛哥說道。
扔下這句話,猛哥便直接回了屋子。
秦平和夏流面面相觑,夏流拍了拍秦平的肩膀,随後也進了屋子。
既然猛哥已經知道了,秦平也就沒有再隐瞞了,他把今晚行動的事兒,大體跟衆人說了一遍,把計劃給确定了下來。
同時,秦平又給袁月钊打了個電話,問了問關于現在竹葉青的實力問題。
袁月钊說:據流傳,說是竹葉青現在手裡面有二十幾把手槍,子彈啥的數不清,那二十幾把手槍,都被分到了她最親近的人手裡,也就是說,現在這二十多個人,和竹葉青天天呆在一起。
秦平聽完後問道:“能确定有多少把麼?”
“這個很難,我也隻是聽人說的。”袁月钊說道。
“好吧,我知道了。”秦平說道,“對了,竹葉青現在住在哪兒啊?”
“天天在小白樓裡。”袁月钊道。
“行,我知道了。”緊接着,秦平便把電話給扣了。
當天下午的時候吧,秦平跟猛哥坐在了房頂上。
“今天晚上你真要去啊。”秦平吐了一口煙,問道。
猛哥笑了笑,說道:“恩,去啊,為什麼不去。”
秦平轉過身來,看着猛哥說道:“你不會難過麼?”
猛哥沉默了一會兒,爾後擡起頭來說道:“會吧,但那又能怎麼樣。”
“她對我不仁不義,我總不能當個舔狗吧。”猛哥咧開嘴笑道。
秦平蹙眉道:“今晚我會殺了她。”
盡管猛哥裝的很不在意,但當他聽到這句話後,手裡的煙還是“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
看到這幅場景,秦平心裡五味雜陳,他擡手安慰道:“你還是别去了,老老實實的留在家裡吧。”
然而,猛哥卻搖頭道:“不。”
他緊緊地盯着秦平,說道:“讓我動手吧。”
秦平一愣,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說什麼?”
“我說,讓我動手,我親手殺了他。”猛哥重複了一遍。
秦平張了張嘴,過了很久,才點頭道:“好。”
他知道,猛哥心裡肯定很難過。
愛情中,往往率先退出來的人更為輕松,而留下的那個人,就算對方對他再狠心,他也難以釋懷。
時間過的飛快,晚上九點多鐘的時候,這院子裡面便已經站滿了人。
夏流讓人去把箱子擡了下來,擺在了院子裡,随後他揮了揮手,兩個人便向前,把箱子給翹了開來。
箱子一打開,裡面便呈現出了各式各樣的槍。
這倆人拿着槍,直接扔在了地上,讓大家自己去拿。
秦平心思了一會兒,過去拿了一把左輪手槍,塞在了口袋裡。
夏流和阿山都沒有拿槍,而斌子隻剩下一隻左手了,所以也沒有拿槍。
“你們兩個不要槍嗎?”秦平問道。
夏流搖頭道:“我又不參與,要槍幹什麼。”
“也對。”秦平恍然大悟,這種事兒都是小弟沖鋒陷陣,大哥都是坐在車裡等待結果的。
“斌哥,今晚就能為你報仇了。”秦平對斌子說道。
斌子笑了笑,看起來已經不那麼在乎了。
期待了這麼久的事兒,秦平此刻,也沒有想象中的開心,反而有些不想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