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八章毫不相讓
“郡主,您怎麼了?”
姝兒第一個沖了上來,着急的去扶邵明珠。
沐兒則看着慕淺羽委委屈屈道:“三小姐,您怎麼能推我們家小姐呢,有什麼話好好說不行嗎,難道就因為我們家小姐跟璃王的關系,您就這樣傷害我們家小姐?”
慕淺羽眯了眯明亮的眸子,淡淡的看着在她面前哭訴的沐兒。
在璃王府這個丫頭簡直比主子還要兇狠。
到了這就變小白花了?
“郡主額頭都腫了。”
姝兒又大呼小叫的喊了起來,伸手輕輕的幫邵明珠擦着額頭上略微紅腫的痕迹。
慕淺羽頓時抽了抽嘴角。
這是病美人吧。
“明珠快給母妃看看,怎麼就摔成這樣了。”
安王妃更是着急的起身撲向女兒,緊張得不行。
當看到邵明珠額頭上略微紅腫的痕迹時,頓時吃了一驚,拉着邵明珠走到太後跟前道:“太後您瞧瞧,明珠的額頭都磕腫了,這鄭家三小姐當着您的面就敢這麼對待明珠,以後明珠跟她同時進了璃王府,那明珠可怎麼活?”
“太後您是知道的,明珠這孩子自小就是個心善不争的,以後若真遇到三小姐這樣的妾室,可不得被欺負死麼。”
安王妃拉着女兒坐下,依舊小心翼翼的去幫女兒擦額頭。
看那樣好像邵明珠受了多大的傷似的。
況且她口口聲聲說慕淺羽以後會是蕭承逸的妾,邵明珠會是嫡妻,這是有多嚣張?
隻不過她今個态度柔和了許多,說話沒有素日裡那般嚣張跋扈,反而柔弱的一直裝委屈。
“三丫頭,怎麼回事?”
太後靜靜的看了半響,這才擡頭望向慕淺羽,皺了下眉頭。
語氣不算嚴厲,也不算溫和,隻是平靜。
“臣女沒有推明珠郡主,是她自己摔倒的。”
她不過是推了一下邵明珠的手而已,根本沒用力推她的身子,怎麼就跌倒了。
未免跌倒的太容易了些。
“慕淺羽你這是當着太後的面說瞎話麼,剛剛明珠郡主去拉你,你推了她,大家可都是看到的,連本宮都看得清清楚楚,你竟然也想抵賴,你是不是太不将太後與本宮放在眼裡了?”
沉默許久的皇後,似乎總算找到了開口的理由。
因此慕淺羽這話一出,皇後便疾言厲色,倒是頗有一國之母的架勢。
慕淺羽神色淡淡的不說話,眸光清冷。
皇後等在這是專門找她麻煩的吧。
“慕淺羽你這是什麼意思,本宮說的話你都沒聽到麼,還是說你耳聾了?”
慕大姑娘前陣子英勇的行為,皇後自然是知道的。
這女子膽敢盜她兒子的庫房,她能不找茬麼?
“皇後娘娘的話,臣女實在是不認同,所以無話可說。”
慕淺羽淡淡一笑,态度不卑不亢。
皇後面色一變,便要出言指責。
這時青黛走進來對太後道:“太後,賢妃娘娘來了。”
“賢妃妹妹來的可真是時候。”
皇後語調怪異的譏諷了一句,目光望向慕淺羽,不屑的很。
須臾間,賢妃已經一身錦衣走了進來,眉目溫和,仍如往昔。
“賢妃娘娘。”
慕淺羽剛剛起身,邵明珠卻已經跟隻蝴蝶似的飛了上去,親昵的挽住賢妃的胳膊,嬌俏的笑道:“賢妃娘娘,幾日不見我都想您了。”
她對賢妃跟對别人不一樣,明顯态度親昵了許多,就像是一家人一般。
“明珠還跟以前一樣會說話。”
賢妃笑了笑,态度溫和,跟對别人沒什麼兩樣。
給太後皇後請安之後,賢妃便坐了下來。
邵明珠想要往前靠,還沒靠過去,賢妃卻對慕淺羽招手,“羽丫頭,來本宮這,本宮有些日子不見你了,着實想你這丫頭了。”
慕淺羽幾乎本能的就坐了過去,速度極快。
邵明珠本來也靠了過去,卻不及她速度快,一下撞在她身上,又摔了個結實。
“明珠。”
安王妃看着女兒又摔了一次,臉色是黑的不能再黑了。
邵明珠的裙子都髒了,小臉上也有些灰塵,看上去有些狼狽。
她委委屈屈的看了賢妃一眼,嘟囔道:“賢妃娘娘都沒以前喜歡我了呢,以前我在京中的時候,賢妃娘娘最是疼我了。”
片刻,又低着頭,攥着帕子道:“不過慕妹妹的确是頂好的,我其實也挺喜歡她的,所以賢妃娘娘偏心,我不生氣。”
之後,揚起小臉,小臉上堆滿了明媚天真的笑容。
慕淺羽嘴角狠狠抽了抽,隻覺天雷滾滾。
她能說一句話嗎?
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是呢,本宮也覺得羽丫頭不錯。”
賢妃依舊笑着,笑意溫和。
“雖然不錯,可身份擺在那呢,況且明珠郡主與璃王乃是青梅竹馬,璃王妃的位子應該給明珠郡主才是,本宮記得明珠郡主頭上這簪子便是當年璃王送的定情信物吧。”
皇後轉頭看向邵明珠頭上的桃花簪笑道。
那桃花簪邵明珠天天都戴着,就沒見有摘下來的時候。
“嗯。”
明珠郡主很是痛快的點了點頭,脆生生的答道:“皇後娘娘記性真好,這的确是逸哥哥送給臣女的定情信物。”
慕淺羽心中都已經開始罵了。
明明蕭承逸根本沒承認過這是定情信物。
可明珠郡主死活說是,其他的人也說是,還有這樣睜着眼睛說瞎話的。
“那是多年前的事了,當時明珠郡主的簪子丢了,逸兒便着人做了一個給她而已,那時候明珠郡主不過是個小孩,逸兒就像是哄妹妹一樣,哪裡談得上什麼定情信物,至于身份不身份,臣妾倒是不強求,臣妾覺得還是逸兒的心意最重要。”
賢妃神色淡淡的開口,卻沒有半分退讓的意思。
面對太後與皇後,在後宮僅有的比她位份高的人,依舊敢說出這話,也實在叫人佩服。
“賢妃妹妹這話就說錯了,皇家最重視的便是身份,賢妃妹妹好歹出身世家,又在宮裡呆了這麼多年,怎麼還越活越回去了,竟然連嫡庶尊卑的道理都不懂了?”
皇後冷冷一笑,眸中滿是譏諷。
“嫡庶尊卑的确是禮法,不過禮法是一回事,人情又是一回事,若隻尊重禮法,不通人情,那豈不人人都無情了?”
賢妃神色清淡的看了皇後一眼,不緊不慢的反駁。
語調平淡,卻是字字珠玑,毫不相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