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章到底想做什麼
蕭承逸靜靜的看着這一幕,如墨的眸中劃過一抹異樣的情緒。
安王還真是老狐狸。
眼見着昨晚邵明珠露出了馬腳,此事不好處理,竟然用辭官來轉移視線,意圖保全自己的女兒。
景帝頓時一愣,眉頭緊皺,眼眸淩厲的盯着安王跪在地上的背影若有所思。
安王手中的權利,的确一直是他所忌諱的。
如今安王主動請辭,确實是個機會。
但如果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準了的話。
安王手下那些人必然不服,一旦那些人暴亂,便會造成不可收拾的後果。
因此,景帝思索片刻,語氣緩和了許多,開口道:“安王,此事尚無證據,朕自然不會就這樣定明珠的罪,但明珠昨晚的行為也的确不妥,朕希望你能回府好好問問明珠給朕一個交代,兒女私情怎能牽扯上大事。”
“好了,你且起來吧。”
“皇上,明珠并未做過錯事,即便是為了兒女私情說過一些賭氣的話,但也絕沒與瘟疫的事有半分關系,但她卻被人惡意中傷,還請皇上為明珠做主。”
沒曾想,景帝退一步,算是給安王一個台階下,并沒有真的責罰邵明珠,隻是斥責了幾句而已。
倒是安王拒不肯讓步,非要景帝給他女兒平冤。
安王之所以這樣咄咄相逼,完全是針對那些上奏折的人。
居然敢在背後議論他的女兒,簡直找死!
“安王,這事并非空穴來風,而是因為明珠确實與帶頭鬧事的那人熟識,又被人指責故意傳播瘟疫,所以朕才要你回去将此事問清楚給朕一個交代,你還未調查此事,又怎知此事确實與明珠無關!”
安王咄咄相逼,景帝臉色有些不好看。
畢竟他是一國之君,這樣不聽話的臣子着實不喜。
隻是安王速來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脾氣,仗着自己的軍功與手中的權勢,對于景帝的怒氣視而不見,反而依舊跪着,繼續高聲道:“臣敢擔保此事絕對與明珠無關,否則臣願自刎謝罪,所以還請皇上為臣做主!”
安王轉頭看了一眼蕭承逸身後幾位年輕的官員。
那些官員都是朝中的一些清貴之流,不畏權勢,正直的很,尤其是對他頗有成見,所以這次聽說了邵明珠的事,立刻利用此事參了他一本。
所以他現在跪地不起,意思便是要景帝懲治了這些人。
“皇上,明珠郡主上次叫人出手打死難民,已經觸犯了衆怒,這次又不分青紅皂白跑到璃王府門前大鬧,而安王不但不加以管教,反而堅持認為自己的女兒沒錯,這簡直就是故意教女行兇,還望皇上給予懲戒。”
被安王的眼風掃過的一位官員立刻跪了下來,不卑不亢,态度堅決的很。
“皇上,安王的确是教女不善,若是明珠郡主真心行善,為何不接手瘟疫的事,隻說不做此乃虛僞。”
又有一位年輕的官員緊接着跪了下來。
“本王已經說了明珠不是大夫,根本不會做這些事,更何況她一個待字閨中的女子能做些什麼,周大人是不是太為難人了?”
安王冷臉看向剛剛那位官員,表情陰狠,氣勢壓人,根本不顧殿上還坐着的景帝,便敢向官員施壓。
如此猖狂,着實叫人氣不過。
“皇上請為小女做主,否則臣還不如辭官離去。”
安王再次氣勢逼人的說出了辭官二字。
“夠了!”
景帝見此,頓時勃然大怒,剛剛擡手拿起的茶盞,砰地一聲就丢在了桌子上,茶水濺了一桌子,連旁邊的奏折都打濕了。
“皇上息怒。”
衆人皆是一愣,随後齊齊跪了下來,低着頭再不敢出聲。
就連太子這時候都沒敢多說一句,不但不敢多說,甚至恨不得找個地方将自己藏起來,免得此事波及自身。
“安王你若是願意長跪不起,朕随你去,但辭官絕不許,退朝!”
景帝忽然站起身子,明黃的袍子陡然散出一陣陣戾氣。
他眯了眯眼睛,神色淩厲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不肯起來的安王生氣離去。
衆人再次愕然,這還是第一次皇上如此不給安王面子。
誰都知道景帝一直忌憚安王手中的軍權,但又一時無法,所以對安王格外厚待。
即便難民跟瘟疫的事,都讓邵明珠名聲有損。
景帝也沒真的懲罰邵明珠,可安王卻步步緊逼,竟然還要辭官。
所以即便景帝再忌憚他,也不可能允許他當着這麼多朝臣的面如此作亂。
安王頓時一愣,擡起頭的時候,殿上那把刻有九龍的龍椅,早已沒了人影。
安王面色變了變,随即起身。
礙于安王的脾氣,衆人不但多做停留,也不敢多議論,陸陸續續的離去。
太子蕭承幀似笑非笑的看了安王一眼道,“安王,你今日可看清三弟的心意了,三弟為了慕淺羽什麼事都能做得出來,而你卻非要将女兒嫁給他,你就不怕明珠郡主真的嫁入了璃王府,也會因為慕淺羽而死?”
“所以你倒不如将明珠郡主嫁給孤,孤一定不會虧待她。”
對于邵明珠這麼個美人,蕭承幀的确是喜愛的。
但他更喜愛的是安王府的權勢。
隻不過這些年邵明珠一直心系蕭承逸,所以這讓他很是惱怒。
如今見兩人鬧成這樣,自然又打起了别的主意。
然而安王卻絲毫不領他的情,不屑的哼了一聲,“明珠再不濟,也不至于落到為人妾室的地步,除非哪一日太子妃殁了。”
聞之,蕭承幀頓時一愣,卻沒有惱,反而是定定的望了安王一眼,若有所思。
“璃王。”
蕭承逸剛剛出了宮門,還未上馬車,身後便傳來一聲高喝。
在宮門口,安王就能如此頤指氣使,已經無法無天。
“安王有事?”
蕭承逸神色淡淡的轉身,态度漠然的很。
見此,安王皺了皺眉,哼了一聲,“當初是我瞎了眼,以為你會是明珠的良人,卻沒想到你竟然絕情至此,但我曾發過誓,誰若讓我女兒傷心,我必讓那人付出慘痛的代價,明珠舍不得你死,但你身邊的人就不好說了。”
安王留下這句話,翻身上馬,神色猖狂的離去。
蕭承逸清淡的面色依舊未變,隻是眸中那抹冷意,卻是寒的吓人。
他身邊的人?
安王到底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