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章無傷發作
“承逸,你怎麼了?”
慕淺羽慌忙走到床前,緊緊握住蕭承逸的手,卻發現蕭承逸的手心燙得很,又急忙伸手摸向蕭承逸的額頭,更是燙的很,甚至比南宮麟身上的流火之毒發作的時候,還要可怕。
“承逸。”
慕淺羽瞬間慌了,神色焦急。
“沒…沒事。”
蕭承逸費力的睜開眼睛,有些虛弱的開口,極力的壓制着身上的痛苦。
他現在身上不止燙的很,如同置于火爐中,兇口更是疼痛不已,似乎有千萬條蟲子在裡面啃咬似的。
雖然沒有任何預兆,任何防備,但是他心裡明白,這是無傷發作了。
可他不想讓慕淺羽知道。
無傷發作必然是邵明珠搞的鬼。
邵明珠在這個時候讓他體内的無傷發作,就是想破壞兩人的感情。
他不能,決不能向那個女人妥協。
但是他怕慕淺羽知道後會被邵明珠威脅。
“什麼沒事,承逸你到底怎麼了,是不是中了毒,怎麼會這樣?”
慕淺羽瞬間慌亂無措。
她從未遇到過這種情況。
即便蕭承逸受傷,她也是陪在身邊的,知道是怎麼回事。
但現在好好的,前一刻他還抱着她入眠,細心的呵護着她,這一刻卻突然發生了這種情況,她根本不知道怎麼應對。
因為她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讓她很焦躁不安。
“綏陽,快去把雲亭跟南宮麟找來。”
慕淺羽伸手按住那顆慌亂的幾乎要跳出來的心,急忙對守在外面的綏陽吩咐了一聲。
慌亂中的她并未注意到,一陣陣怪異的箫聲一直從外面傳到了璃王府。
蕭承逸越來越痛苦,兇口的痛逐漸開始蔓延,似乎身體各處都被蟲子啃噬着,那種痛苦傳遞到四肢百骸,無法可解。
即便他試圖用内力壓制住那份痛苦,卻也無法,因為他此刻已經提不起任何内力。
南宮麟就在府中住着,趕來的很快。
“南宮大哥你快來看看,承逸他不知道怎麼回事,身體燙的很,精神極差。”
慕淺羽幾乎一下便将南宮麟拽到了床邊,語氣異常焦急,幾乎連聲音都是顫抖的。
蕭承逸忍着不說現在他到底體會的是一種什麼藥的痛苦,所以慕淺羽也不知道他到底哪裡不舒服,隻知道他身上燙的很。
南宮麟剛剛走進,還未開口,蕭承逸忽然一口黑血吐了出來。
慕淺羽頓時愣住,身子微顫。
片刻回過神來,死死的抓住蕭承逸的手急道:“承逸,你到底怎麼了,是不是很痛,哪裡痛?”
看到他這樣,她真恨不得代替他痛。
她自己寒毒發作的時候,從來不覺得怎樣。
但是她卻不能看着他痛苦。
其實她寒毒發作的時候,蕭承逸也是這般想的。
愛一個人一旦深入了骨髓,腦中心中便全都是他,完全忘記了自己。
南宮麟面色微微一變,其實不用診脈,他大概也知道發生了什麼。
“箫聲,快阻止那箫聲。”
突然想起了什麼,南宮麟慌忙轉頭向外面喊道。
追風追霧應聲而去,追影追魂留守在清涼院。
很快箫聲便停止了,蕭承逸的情況依舊不好,冷汗淋漓,臉色異常蒼白。
月竹跟月螢急忙端了燒好的熱水來。
慕淺羽擰了溫熱的帕子,敷在蕭承逸額頭上,随後看向正在為蕭承逸診脈的南宮麟道:“那箫聲有什麼怪異之處麼,而且現在箫聲已經停了,為何承逸的情況還不好?”
南宮麟皺了下眉頭,正要開口,卻感覺蕭承逸的手微微動了下。
他轉頭看了蕭承逸一眼,若有所思,而後回過頭來對慕淺羽道:“承逸他應該是中了毒,那箫聲能催動他體内的毒,不過也不是無藥可解,你不要擔心。”
“什麼毒?”
慕淺羽愣了愣,着急的問道。
“我也不太清楚,事情發生的太突然,實在叫人猝不及防,我先開些藥慢慢驅毒。”
南宮麟已恢複了如常神色。
“開了藥就能解毒?”
慕淺羽緊緊皺着眉頭,語氣有些疑惑。
“小羽,我…我真的沒事,你别怕。”
蕭承逸攢足力氣開口,面上帶着一抹溫潤的笑意,卻很是牽強。
雖然那箫聲已經停了,他的痛苦也減少了一兩分,但依舊難受的很,那種痛感還沒有過去,而且全身無力,頭更是像裂開一樣。
他覺得自己此刻似乎已經完全成了一個廢人。
不過為了不讓慕淺羽擔心,他還是用所有的意志壓制着自己的痛苦與她說笑。
“可你這麼痛苦,怎麼會沒事呢?”
慕淺羽緊緊的抓着他的手,眼裡已經含了淚,認真的看着他道:“承逸,你不要騙我好不好,是不是你今天出去遇到了什麼事,是誰要害你,太子、亓王還是邵明珠?”
“傻丫頭,我身在這個位置,什麼事沒遇到過,有義兄在不會有事的。”
蕭承逸淡淡一笑,伸出另一隻手揉了揉她的腦袋,輕聲道:“小羽,你讓我休息一下,我現在沒有力氣跟你說話,等我休息夠了再陪你好不好?”
“好,你閉上眼睛休息,我就在這陪着你。”
慕淺羽急忙點了點頭,伸手幫他拉了拉被子,眼睛卻是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心中那份不安卻還是沒有消失一星半點。
她的直覺一向很準,總覺得蕭承逸不像是突然中了毒,可南宮麟又說的那麼笃定,她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了。
卻說追風跟追霧循着那箫聲迅速的追了出去,箫聲戛然而止。
追風依着記憶往前追,便看見一道淡藍色的身影閃了出去。
緊接着便有幾名暗衛出現攔住了他的去路,等他解決那幾名暗衛,再往前追的時候,那抹淡藍色的身影,早已不見了蹤影,無迹可尋。
追霧同樣沒追到人,無功而返。
兩人剛剛離去不久,一身着藍衣,蒙着紫紗的女子便出現在了夜幕下。
女子眉目低垂的望着手中的玉箫,嗤笑一聲,喃喃自語,“逸哥哥,無傷發作的滋味好受麼,這下你總算知道一而再再而三的惹怒我是什麼後果了吧,先前我一直不忍心對你下手,那是因為我真的喜歡你,我舍不得,但是你如此漠視我,我也隻能這樣教訓你了,你且等着這幾日你絕不會好過的。”
她甚至都沒去看躺在地上那幾名暗衛的屍體。
似乎那些暗衛對她來說不過是一條狗罷了,死了就是死了,即便是為了她而死,她也不會多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