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你以為我是你
蕭承逸抱着慕淺羽從山路上滾了出去。
他伸手将慕淺羽整個身子都護在了懷中,不忍讓她受一點傷。
路上滿是細碎的小石子,紮人的很。
蕭承逸沒了内力護體,随着快速的翻滾,細碎的石子全部刺入了身體,沒多久身上的衣服便是血紅一片。
蕭承逸仿若未覺,隻靜靜的盯着懷中的女子看。
直到過了許久,他的背部狠狠的撞在一顆大樹上,兩人才徹底停了下來。
沖擊力太大,慕淺羽又被他護在懷中,腦袋抵着他的兇口,狠狠的将他撞了一下。
隻聽咔的一聲,骨頭碎裂的響聲。
蕭承逸身子微顫,面色變了變,并未說一句話。
當他看到被他護在懷中的女子,沒有受到任何傷害時,總算放了心,随後便疲憊的閉上了眼睛。
慕淺羽愣愣的睜開眼睛看了他一眼,眸光複雜,随後也昏了過去。
皇宮,某處,密室。
這是一間極為陰暗的密室,四周密不透風,牆壁上燃了火把,若非如此,隻怕密室内的情形根本看不清楚。
在密室裡放着一張白玉床。
白玉床上面躺着一個四十歲的中年男子。
男子似乎沒有意識般,睡的極沉。
忽然一聲沉重的響動,密室的石門被人推開。
走進來幾人,為首的一身黃袍,衣裳已經昭示了他的身份。
景帝腳步有些急,徑直走到白玉床跟前,看了看那男子,面帶欣喜的問了一句:“國師可是快醒了?”
“皇上,的确如此,國師已有蘇醒的迹象,估計年内便可醒過來。”
跟在景帝身後一灰衣男子答道。
那黑衣男子步子極輕,甚至聽不到腳步聲,可見其武功之高。
“能醒就好,能醒就好啊,隻要國師醒了,便能算出那霍亂天下的妖女是誰,隻要鏟除了那妖女,朕也不會再擔心這藍蕭的天下了。”
景帝點了點頭,似乎松了口氣。
随後,便走出了密室,吩咐人一有動靜便來報。
慕淺羽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黃昏。
天剛剛暗下來,她昏昏沉沉的睜開眼睛,看着外面昏暗的天色,腦子有些糊塗,還以為自己仍在靈雲山,天還沒有亮。
動了動身子,左肩的傷口還有些疼,慕淺羽微微皺了下眉頭。
“傷成這樣還動,也不怕流血流死。”
一道冰冷的聲音傳來。
慕淺羽轉眸望去,卻是雲亭推開門,端了一碗熱氣騰騰的藥進來。
雲亭冷着一張臉,表情不滿的看着她,雖然是斥責的話,可總能聽出幾分關心來。
“你怎麼在這?”
慕淺羽愣了愣,想要坐起身子,這麼一動,肩頭的傷口更疼了。
“還動。”
雲亭見她皺眉,急忙快走了兩步,一手端着藥,一手扶着她坐了起來。
“先把藥喝了。”
雲亭端過藥就要往她嘴巴裡灌。
“看上去很苦的樣子。”
慕淺羽瞥了一眼那碗藥,黑乎乎的濃湯,一看就苦的很。
“苦也得喝。”
雲亭忽然伸手掰開慕淺羽的嘴巴,直接給她灌了下去。
灌的太急,差點沒把人嗆死。
慕淺羽狠狠的咳嗽了幾聲,臉色通紅。
回過神後,不滿的瞪着雲亭怒道:“你幹什麼,苦死了,你還差點嗆死我。”
“知道喝藥苦,還喜歡受傷,苦死你也活該。”
雲亭憤憤的将已經空了的藥碗丢在了桌上,轉身就朝門外走去。
似乎他隻是來給她送藥的。
“雲亭,你氣什麼啊?”
慕淺羽沖着走到門口的雲亭喊了一聲。
雲亭似乎沒有聽見,很快就消失在慕淺羽視線中。
慕淺羽抽了抽嘴角。
這叫什麼事,她剛醒來,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呢,就被雲亭灌了碗藥,還差點罵死。
她招誰惹誰了。
她懶得再去喊那人
莫名其妙的就消失那麼久。
如果那日她從宮裡出來去雲氏藥鋪,他在的話。
她還會跟薛君煜跑去靈雲山嗎?
不過如果不去靈雲山的話,她體内的巫術怎麼辦,難不成真要廢掉一半武功。
思及此,她懶得再搭理那人。
轉頭看了看四周,頓時一愣,這不是璃王府嗎。
還是她原來住的那個房間。
那晚發生了什麼。
好像她一氣之下跳下了馬車,接着蕭承逸也跳了下來,然後……
“喊什麼喊,我去給你拿吃的了,昏睡了一天,難道不餓?”
雲亭忽然又折了回來。
手裡端了個紅色的托盤,放着一碗玉米粥以及一葷一素,兩盤小菜。
“餓。”
慕淺羽抽了抽嘴角,無奈吐出一個字。
她是真的餓了,肚子已經開始叫了。
“知道餓就好,說明腦子還清楚。”
雲亭搬了凳子坐下來,端過粥拿了勺子舀了一勺粥,就要往慕淺羽嘴裡塞。
“我自己來。”
慕淺羽急忙伸手,生怕這人再跟剛才一樣,嗆死她。
她也不知道得罪他哪了。
雲亭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她立刻老實了,沒再動手。
其實是心虛,若他知道自己把幽冥送人了,會不會氣死?
雲亭這次倒是沒灌她,動作不急不慢。
“你跟蕭承逸是怎麼回事,他怎麼也傷成那樣了?”
雲亭冷着一張臉問道。
“不知道。”
慕淺羽果斷的不肯回答,臉色不太好。
雲亭眸光一閃,沒再多問。
頓了頓皺眉道:“你從宮裡出來,為何要跟那個薛君煜去靈雲山,險些丢了性命,真是活該。”
“我也不想去的。”
提到這事,她心裡就氣,恨恨的瞪着雲亭道:“我在宮裡中了毒,雖然解了毒,卻是一點内力也沒有,本來我出了宮是去找你的,可是雲氏藥鋪門關着,我等了很久都不見你回來,你讓我怎麼辦,繼續坐在那裡等你,若不是碰上薛君煜,我都沒地方去看了。”
許是這幾日積壓的怨氣太多,慕淺羽一股腦的沖雲亭吼了出來。
雲亭是她的表哥,她也認了這表哥,當成了自己的親人。
否則她也不會如小孩子一般,跟雲亭發脾氣的。
雲亭頓時一愣,面上的冷意褪去,問道:“你去找我了?”
不等慕淺羽回答,又點了點頭道:“我這幾日的确沒在盛京。”
說着,不由得面色難看的咳嗽了幾聲。
慕淺羽這才發現他面色白的很,似乎受了内傷,頓時蹙眉道:“你怎麼了,受傷了?”
“你以為我是你,動不動就受傷?”
雲亭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又夾了一筷子菜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