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五章自殺
邵明珠的意思是若是她死了,蕭承逸也不能活着。
哪怕自己死,也要蕭承逸在黃泉路上陪她作伴。
邵明珠微微擡眸,望着懸在房梁上的那條白绫,刺眼的白色,如此奪目。
這一刻,她赫然想起,那人最喜的便是白色。
她從小便知道。
她從小還知道的是,那個豐神俊朗的大哥哥,會是她未來的夫君,會呵護她愛她一輩子。
可惜事與願違,一切都是假象。
良久,邵明珠收回目光,伸手拉住白绫,腳尖一點,便将脖子懸在了白绫上。
腳下的凳子被踢翻,呼吸一緊,面色瞬間鐵青。
邵明珠緩緩閉上眼睛,沒掙紮半分,一心求死。
忽然,一陣怪風襲來,吹開了窗子,吹開了門簾。
一道黑色的人影閃過,速度快的幾乎讓人看不清楚。
片刻之後,邵明珠的房内除了那條懸挂的白绫以外,再無一物。
旭日東升,晨曦初露,又是新的一日。
盛京十五裡的落霞山上,一黑衣男子,墨發長袍,迎風而立,五官俊逸,隻是冷得很。
“主人,明珠郡主醒了。”
暗處響起一道低沉的聲音,隻聞其聲不見其人。
“嗯。”
黑衣男子微微點頭,并沒有動。
直到許久之後,不遠處的石屋内傳來一聲尖叫,“什麼人,給本郡主滾出來!”
聞此,黑衣男子總算緩緩轉身,若有所思的望向那石屋,嘴角微微翹起,露出一抹志在必得的笑意。
石屋内,邵明珠躺在床上,一動不能動,神色頹廢的很。
當夜她要自殺,後來已經昏迷過去,卻不知被誰帶到了這個陌生的地方,而且還被點了穴道,隻能說話,不能動彈。
石屋的門被打開,黑衣男子走了進來,一臉冷色的看向躺在床上的邵明珠。
但仔細看去,男子在看到邵明珠的時候,眉眼間依舊能看出幾抹溫和之色,帶着些許的癡戀、
即便邵明珠此刻依舊是那副醜陋的很,這男子也沒對她露出半分的厭惡來。
“段寒!”
當邵明珠瞧見男子的臉時,頓時驚叫出聲。
當初被蕭承逸廢了武功送回安王府,又被邵明珠命人丢到郊外喂狗的段寒竟然活了過來。
而且段寒不但活了過來,武功似乎比以前還要高了,深不可測,隻是人瘦了些而已。
“明珠,你總算醒了。”
段寒走到床前,伸手撫上邵明珠已經被毀了的臉,輕輕笑道:“你不知道,我整整等了一晚上呢。”
目光中滿是憐惜與愛慕。
他對她的情始終如一。
然而對她的心卻不會再如從前那般柔軟,唯命是從。
重活一次,他不再對她卑躬屈膝,而是要征服這個從小喜歡到大的女人。
“滾開,你不配碰我。”邵明珠厭惡的沖着段寒吼了一句,緊緊的閉上了眼睛。
不知為何,她就是讨厭段寒喜歡她,讨厭的要死。
隻要想起這個男人一直喜歡着她,她就覺得自己好像被侮辱了似的,心中惱怒的很。
“明珠,你現在這幅模樣,除了我之外,還有誰願意碰你?”
段寒的手依舊在邵明珠慘不忍睹的面上遊移,好像在用心的撫摸那一個個醜陋的疙瘩。
似乎絲毫不嫌棄那疙瘩醜陋似的。
“明珠莫說是現在的你,就算是以前那個你,傾國傾城,你喜歡的男人也不不願意碰你,不僅不願意碰你,反而厭惡的很,甚至多看你一眼都不肯,所以那個男人真的沒什麼好的,你為何要執迷不悟呢,你若是跟了我,一定會過的很好的。”
“你妄想。”
聽了段寒的話,邵明珠猛然睜開眼睛,冷厲的眸子射出一道寒光,神色譏諷的很,“一個下人,一個狗奴才也妄想沾染本郡主,簡直愚不可及!”
“愚不可及是麼?”
聞此,段寒倒也不惱,冷冷的笑道:“明珠,如果我說,我能治好你的臉,讓你恢複以前的模樣,甚至比以前還要美,你還會說我愚不可及麼?”
“你能恢複我的容貌?”
本來滿臉怒色的邵明珠在聽了這話之後,卻是赫然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望着段寒,滿是疑慮。
之前,她曾找過無數名醫,但都無果,誰也解不了她臉上的毒,無法幫她恢複容貌。
若她沒有毀容,今日也不會被百姓嘲弄,也不會因此自殺。
如果她還能變回以前的模樣,她就還有籌碼有資本與慕淺羽較量。
“自然能。”
段寒點了點頭,手放在她的兇口,一臉淡笑的望着她,頗有幾分邪魅的味道。
“明珠,從小到大我可沒有騙你的時候,如果不能治好你,我又怎會帶你來這裡?”
“那你等什麼,還不快治好我。”
邵明珠頹廢的面上,忽而閃過一抹喜色,重新燃起了鬥志。
“明珠啊明珠,事到如今你還不肯學乖,求人是這種态度麼?”
段寒無奈的搖了搖頭,目光灼灼的看着邵明珠,輕笑一聲。
他的明珠啊,怎麼到現在還學不會服軟呢。
“段寒如果你真的能治好我的臉,我對你既往不咎,你還是可以回到安王府,繼續做我的侍衛。”
邵明珠面色微微一暗,強忍着心中的怒氣道。
“呵呵。”
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一樣,段寒忍不住笑了起來,不住的搖頭,“明珠啊明珠都到這個時候了,你怎麼還是這麼倔強,就是不肯對我低頭呢,要知道我已經不是安王府的人了,又怎會聽令于你,現在是我掌握着你的命脈,不是我要聽令于你,而是你要聽令于我,明白嗎?”
“段寒,你不要得寸進尺,能讓你重回安王府,已經是給你極大的恩赦了,你卻妄想跟本郡主提别的要求,難道父王這十幾年的培育之恩,你都忘了嗎?”
邵明珠拒不肯低頭,還口口聲聲指責段寒無情無義。
兩人僵持半響,邵明珠也不肯低頭,段寒便再次走了出去,也沒命人給邵明珠送飯,就這麼幹晾着她,讓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剛剛過了兩天安穩日子的慕姑娘,一大早還在賴床,太陽老高了,也不肯起來,直到最後被安王妃那個瘋女人吵醒。
“慕淺羽,你這個賤人,你将本妃女兒藏哪去了,你跟璃王都已經定親了,可為何還要揪住本妃的女兒不放,你到底有什麼陰謀!”
安王妃帶了兩隊安王府的侍衛,站在璃王府雙手叉腰,破口大罵,活脫脫就是一潑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