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家,徹底的變成了一個大工地。作坊作為優先建設的地方已經初具規模,倉庫也開始建設,而作為最晚建設的葉家堡,此時才破土動工,開始挖地基。
但是因為是三萬多人同時施工,所以建設進度也非常快。隻是葉家的錢消耗的非常快,沒多久葉晨不僅花光了之前拍賣代理權的錢,連後續來拉貨的幾千萬大錢也都砸進去了。
目前葉家隻留基本運轉的費用,手裡沒有多少錢可以使用了。
這也是葉晨對于工程建設是個外行,不過也不是不可客服的困難,至少葉家的發展并沒有受到影響。
這天葉晨正在巡視各個工地,吳斜派人來找自己,葉晨就回到了書房。
“少爺,這是太守府派人送過來的,要您晚上去赴宴。”吳斜拿給葉晨一份請柬,竟然是太守給他的。
這不禁讓葉晨感到奇怪,這士族一直歧視商人,葉晨也很少跟這些人打交道,穿越到三國後就沒怎麼跟這幫人打交道。
雖然這個時代因為利益關系,商人跟士族階級也走的很近,但觀念上和地位上差距卻一直存在。
這太守突然給他下請帖,請他晚上去赴宴,他的确很意外,甚至完全沒想到。
别說是太守了,就算是縣裡的一個小領導都看不起商人,就連沒落的士族也會覺得自己有優越感。
“吳斜,這太守之前可與我葉家有和往來沒有。”葉晨想不通,很疑惑,于是問了吳斜。
“少爺,據我所知,這太守剛來遼東上任不久,并沒有和我葉家有什麼來往。”吳斜思索了一下,對這個太守實在沒什麼印象,因為他到任後就非常的低調。
“這就奇怪了,怎麼會突然邀請我赴宴,而且不是邀請我爺爺赴宴,這就讓人更加奇怪了。”雖然葉晨已經是葉家的實際掌控者了,但是對外葉老爺子仍然是葉家家主,這太守要請客也該請葉老爺子啊。
“少爺,這的确讓人琢磨不透啊。”
“不管了,想來也不會有什麼事情,你去備一份厚禮,另外給我收集點這個太守的資料,晚上我去會會他。”
資料顯示,這太守叫李威,冀州人士,算是個中等士族,去年剛被調到遼東做太守。上任後幾乎沒什麼作為,當然也沒做什麼荼毒百姓的事情來,總體來說算是什麼都不做,沒做好事也沒做壞事的角色。
葉晨越看越不懂了,這可以說是個完全無所作為的太守,這樣的人怎麼會突然找上葉晨呢。
不管如何,既然對方來了請柬,還是一方太守,不去也不是,至于什麼目的,晚上去了就知道了。
葉晨讓吳斜備了許多禮物,最後還帶上兩瓶最高級的杜康酒。
“可是葉公子。”
晚上,葉晨剛到太守府外就有人上前打招呼,看其裝束大概是管家之類的。
這宰相門前七品官,能讓管家出來迎接,對于葉晨的身份來講算是很高規格了。
葉晨将禮物交給太守府下人,并讓随行的十名護衛營的護衛在門外候着。
帶着護衛是怕最近城裡不太平,怕路上不安全,以防萬一。
由管家帶進太守府,太守府護衛挺多,但是觀其氣勢不如自己的護衛營,這讓葉晨小小得意了一把。
穿進兩個宅院,這裡的護衛換成家丁打扮,并沒有身穿铠甲,想來這是太守自己帶來的私兵了,這些人顯然比外面的守衛好了許多,但也隻是好了一點點而已。
通過觀察,葉晨發現,不管郡兵還是其他士兵都是訓練松弛,武備不整,這樣的大漢如何不倒。
“太守大人,葉公子來了。”
葉晨被帶到一個類似宴會廳的地方,桌上已經擺上酒菜,這酒赫然是杜康酒,而且是五千大錢一壇的。
“歡迎葉公子光臨。”那太守李威雖然沒站起來,卻表示對葉晨的歡迎,葉晨是晚輩,太守并沒有失禮,反而算是很尊重葉晨了。
葉晨一看,這太守大約四十來歲,較清瘦,胡子挺長,衣衫整齊,是個講究之人。
“辰惶恐,不敢當太守之請。”葉晨上前深深做個禮,從輩分,從身份都得把禮給做足了。
“來,坐,别客氣。”
太守很和善,但葉晨也深懂交際,畢竟前世的集團副總,這酒桌上的功夫是必須的。
兩人把酒言歡,隻談風月,不談俗世,倒也其樂融融,像是多年未見的好友。
那太守不進入主題,葉晨當然也不着急。酒席過半,這太守放下杯子開始談正事。
“賢侄,對于之前葉家遭劫,身為太守卻不能保一方安甯,實在慚愧啊。”兩人一番談下來,太守開始賢侄賢侄的叫,好像兩人已經深交已久。
“太守大人不用自責,那匪徒都是亡命之徒,無法無天,實在與太守大人無關,不過我葉家決不會放過,定報火燒葉家之仇。”青峰寨以滅,葉家的仇卻未報,因為幕後黑手仍然沒有授首。
“嗯,老夫當然相信賢侄有能力大仇得報,隻是那敵人未必單單是那青峰寨賊人啊。”
葉晨一聽知道肉戲來了,這太守請客不可能啥事也沒有,就找他年輕後生聊天。
“哦,當日劫掠我葉家的确實是那青峰寨賊人,不知這背後可是有什麼隐情。”
葉晨當然知道隐情,更知道背後之人是誰,隻是得給太守面子,而且要探探他的底,看找自己是為什麼。
“當日,葉家大火,照亮全城,而守城的将士卻沒有一個人敢出城,眼睜睜的看着葉家差點被大火給吞沒。”太守說到這停了下來,看着葉晨。
葉晨鄒了鄒眉頭,難道這太守是想跟自己說守城的校尉是青峰寨的同黨,雖然早就知道他跟青峰寨有關聯了,但是太守告訴自己這些是為什麼。
“太守大人的意思是,這守城之中有人在搗鬼。”
“沒錯,這守城的校尉當日根本不打算出城救援,但老夫也拿他沒辦法,就算責問他,他也可以說夜晚情況不明,況且他們第二天一早就出城查看。”
葉晨當然知道想從這方面入手找他們的麻煩根本沒用,朝廷上下根本沒人會去管,所以葉晨才打算用自己的方式報仇。
“那不知道太守的意思是?”葉晨實在搞不懂太守要幹嘛,他都沒能力将守城的校尉給拿下,那跟自己說這些不是添堵嗎?
“說來慚愧,老夫自上任以來無所作為,不是老夫不想作為,而是無能為力啊。”太守歎了口氣,悠悠的說道。
葉晨有些明白過來了,這太守找自己來恐怕是為了合作。然而自己并不需要忙着表态。
葉晨沒有說話,太守就接着說道:“老夫是外來戶,之前從未在遼東或者說根本沒有在幽州當過官,這一來便被當地的官員完全架空。”
“以郡長史黃飛為首,我底下的主要官員都是他一系的,我這太守算是被架空了。”
其實李威知道,自己如果要争取也能争取到很大的一部分權力,隻是他初來遼東,沒有根基,沒有支持,不想硬碰硬的跟本地強勢官員對着幹,如今他認為機會來了。
葉晨大概明白了,這太守是想和自己合作,奪權。利用葉家在遼東的影響力幫助他獲得更多的權力。
葉晨一想,自己要對官面上的人物動手,上面有人罩着,的确可以減少很多的麻煩。
“太守乃一郡之長,我葉家可是非常支持太守能執掌遼東,振興我遼東。”葉晨這話無疑是在表态。
葉晨表态後兩人算是說開了,聊起來也就不用有太多的顧及,不用再試探了。
于是這太守将自己了解的情況跟葉晨說了下,讓葉晨沒想到的是這李威知道的還挺多,雖然權力被架空的差不多了,但是太守就是太守,許多事情做起來還是很方便的。
這郡長史是本地人,勢力很大,而掌管一郡兵馬的都尉朱明隻注重利益,郡裡最重要的幾個官員不在太守這邊,做起事情來就束手束腳的,于是太守李威選擇隐忍,找個時間将權力都拿回來。
葉晨跟太守李威談了好久,并沒有談什麼具體措施,但是兩人都明白,各自有各自的打算,隻要到時候能互相配合就行了。
這太守府一行并沒有打亂葉晨的計劃,如果說有,那就是讓葉晨可以放開了一點。至少動靜鬧大一點也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