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坐定,隻等着電影開播。這期間三三兩兩的情侶陸續進場,不一會座位都坐滿了。
前面一排一對情侶卻不時回頭望望林逸和冰藍幾眼,樣子很奇怪。
二人有些好奇,當他們再次扭頭看過來的時候,林逸眼中閃過一絲冷光,問道:“有什麼事嗎?”
那男的身材消瘦,大約二十四五歲,戴着一副眼鏡,很斯文的王子,見林逸瞪過來不由尴尬笑笑,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女的是瓜子臉,燙着蓬松的波浪卷發,長相普通,見男朋友竟不敢說話,不滿的瞪了他一眼,随後說道:“還是我來說吧。是這樣的,我從小就是遠視眼,平時看電影,一直坐在靠後的位置,今天人太多,選票的時候後面都坐滿了,我看兩位是情侶,所以我們想和你們換個位置,行嗎?”
林逸無所謂的擺擺手,問冰藍:“他們說和咱們換個位置,行嗎?”
冰藍剛才聽到二人稱自己是情侶,一股甜意在心頭化開來,立即點點頭。
前面的一對情侶大喜,女的連聲說:“多謝”而男的則是用感激的目光望着林逸和冰藍。
換了位置之後,電影已經開始播放了。是講一個出版過一本小說的作者,因為是宅男不經常出去,所以對女性的認識很少,談過幾次戀愛,但每次都隻談了很短的時間便分手了。這次他要寫一個愛情小說,可是怎麼努力也找不到靈感,于是出去散心,在一次偶然的機會,認識一個從法國回來的攝影愛好者,也就是女主角。由他們之間發生的一段感人的愛情故事。
整個電影很真實,小說家和攝影愛好者因為大大小小的事情吵架然後分開,直到故事最終的團圓,溫馨感人,催人淚下。
冰藍忍不住,頭靠在林逸肩膀上哭的稀裡嘩啦,連懷中抱着的爆米花也撒了一地。
林逸感受到對方溫潤的臉頰靠在自己肩膀上,眼淚打濕了自己的外套,心裡不由的一陣愛憐,伸出一隻手摟住對方的肩膀,并拿出餐巾紙,無微不至的給對方擦眼淚。這一刻,他覺得老天對自己還是公平的,雖然失去了世上最親的人和自己的好朋友,但是卻多了一個如此動人的女朋友。
等看完電影,二人手牽手一起走出電影院。
“林逸你可真讨厭,竟然帶我看這麼催淚的電影,大壞蛋一個。”冰藍邊走邊說道。
看對方撅着嘴驕橫似乎略帶撒嬌的樣子,林逸忍不住把她摟在懷裡,輕聲道:“咱們回去到你房間睡覺好不好?”
冰藍面色通紅,但沒有反抗,最終紅着臉點點頭。
林逸大喜,突然在她臉上親了一下,冰藍摸了摸臉頰,看林逸一雙似兒童天真無邪的表情,這一刻不由有些癡了。
林逸摟着冰藍,心裡不由想起上次在路虎車上的激情,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趕回去。
隻是二人還沒上車,便被兩個身穿黑色大衣的青年攔住了。
看兩個青年神色冷峻,目光炯炯有神,林逸知道來者不善,不由問道:“你們是誰,有什麼事嗎?”
兩個青年拿出工作證件,說道:“我們是南環分局刑偵科的刑警,懷疑你和一件失蹤案有關,想請你跟我們回去協助調查。”
林逸心中不由釋然,原來是兩名刑警,怪不得看上去有一種鋒芒内斂的感覺。隻是剛才他們說失蹤案,難道已經知道自己将徐東雷綁架了,或者别墅那群女人告的密?
但想了一下,林逸又立即否定心中的想法,以她們對徐東雷恨之入骨的心情,何況自己救過她們,絕對不會幹出這種忘恩負義,吃力不讨好的事。
林逸心念電轉,冰藍卻心中大驚,說道:“林逸是一名醫術高明,濟世救人的醫生,你們會不會抓錯人了?”說話間已經攔在林逸身前。
兩名便衣警察見面前多了一個如此漂亮動人的美女,而且擋住他們辦正事,不由忽視一眼,彼此苦笑一聲。
其中一個剃着平頭,瘦高刑警嚴肅道:“小姐,請讓一讓,我們也是按公事處理,請你不要妨礙司法公務,否則我們就要連小姐一塊抓了。”
冰藍置若罔聞,不肯讓開,心裡還打定了主意,若真的抓林逸,她就放小紅咬他們。
不過令她沒想到的是林逸卻主動将她拉到一邊,臉上毫無驚懼的表情,反而微微笑道:“冰藍,不用擔心,我隻是跟他們去做個調查,相信警察同志不會冤枉好人的。”
冰藍剛才正是因為做賊心虛,以為警察已經知道林逸殺了徐東雷,但看到林逸一幅淡定從容,自信滿滿的樣子,這才放下攔着的手,關切道:“那你小心點,别被冤枉了還不知道反抗。”
林逸何嘗不明白冰藍話中的意思,其實就是讓自己見機不對逃跑。他感激的望了冰藍一眼,将對方溫潤柔軟的玉手放在懷中拍了拍,笑道:“放心吧,沒事的。”
林逸和兩名刑警上了警車,冰藍呆呆站在原地,兀自不肯離去,等警車開走,連忙攔了輛出租車跟上去。
司機大驚,以為冰藍要劫警車,但看她貌美動人的樣子,實在不像一個劫匪,心底暗自納悶,但口中卻宛然拒絕,說自己快要下班了。
冰藍将兩張紅票子往他面前一扔:“去南環分局總行了吧。”
司機看到紅票子立即激動起來,連忙點頭,将票子收進懷中,才笑着殷勤道:“那您坐穩了。”
……
林逸和兩名刑警來到南環分局,由老熟人金陽親自接待的他。
對于上次憑借人脈關系而輕而易舉用軍隊力量掀翻整個南環分局的林逸,金陽可不看怠慢,又是讓他上座,又是端茶倒水,看樣子不像是對待嫌疑犯,倒像是伺候自己的頂頭上司。
林逸也不拐彎抹角,問道:“金科長,您這次讓我來,目的是?”
自從上次分局發生重大變化之後,金陽早已提升為邢偵科的隊長,不過他也不好意思解釋,殷切的笑道:“是這樣的,林逸同志,這次找你來的不是我,而是李局。”
林逸在電影院門前聽說是南環分局的刑警,便已猜測到這是和李江天有關,所以并不驚訝,點點頭,等他繼續說話。
“林逸啊,不是我說你,做事得用點腦子,這麼非常的時刻,你怎麼就不明白局勢呢?”金陽像是林逸的老朋友,語重心長的開導他,“現在李局正在開會,估計馬上就出來了,待會就要問你關于徐東雷的事了。你聽老哥一聲勸,再還未查出事情的真相之前,趕緊……”
當着這麼多人的面,金陽自然不好意思說下面的話,于是貼着林逸的耳朵對他附耳細語,其實就是讓林逸把徐東雷放了。
林逸可不受他的詐,故作疑惑的表情:“徐東雷失蹤了,我怎麼不知道?我還正要找他問問情況呢!”
見林逸口風很嚴,金陽有些氣急敗壞:“昨天晚上都有十幾個女人來報案了你還不肯承認?”
林逸心中微微一驚,表面卻顯得很平靜,将自己面前的茶微微喝了一口,疑惑道:“什麼女人,報什麼案?”
“說她們被徐東雷抓了關在别墅的地下室飽受虐待。”見林逸表情無辜,似乎正不知情的樣子,金陽心底泛起了嘀咕,難道李局猜錯了,這件事壓根和林逸沒什麼關系?
他繼續說道:“于是,我就問她們是怎麼逃出來的。她們說是被一個神秘人救的,因為戴着面具,根本看不清長相,随後我們對徐東雷進行大搜捕,出奇的發現徐東雷竟然消失了!我問你,那個戴面具的神秘人難道真的不是你?”
金陽一邊問話,一邊仔細觀察林逸的表情。林逸何嘗看不出對方在觀察自己,故作一幅恍然大悟的表情,道:“怪不得我沒能找到他,感情他知道自己犯了事,躲起來了!”
金陽心中一動,林逸真不知情?難道徐東雷真的因為事情敗露躲起來了?但以他父親的實力,應該可以完全搞定這件事的啊,到時候最多找出一個替死鬼,再上下打點一下,徐東雷最多也就判個幾個月的勞教,難道這幾個月他也不想挨?
一時間,金陽腦子有些糊塗了,找不出任何線索。
林逸見他不懷疑了,心中微微放心,又故意問道:“你們說他将女人關在地下室虐待她們?那他不會不會受到法律制裁?還有我林家被燒,我母親王淑英以及好友胡一彪的事,你們有沒有調查出來,是誰幹的?”
金陽微微一怔,經林逸這麼一說,最近的大案還真不少,分局忙得都快焦頭爛額了,有些煩躁道:“這案件一碼歸一碼,今天帶你來是想問徐東雷失蹤的事,既然不是你就最好不過了。你稍等一會,估計李局已經開完會了,我跟他彙報一下。”
金陽走後,林逸便坐在椅子上安心的喝茶,見到警局忙碌不堪的樣子,心裡卻在感歎,再忙又能怎麼樣,最後好不容易能找到兇手,最後卻因為上面層層關系的打壓,而不能将兇手繩之以法,豈不是白忙活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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