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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一章 :妒忌

鐵娘 禾景 2378 2024-01-31 01:07

  一個故事的結尾,可悲可歎。

  金芸無法結論靳家鐵娘的所作所為是對還是錯。

  可她卻知道,靳家後人來上京的目的,絕對不簡單。

  她拿出手中的銅钗,有些疑惑,沒有絲毫的頭緒。

  在成老爺子的家中,她唯獨在成賀氏身上才感知到一些不同,其他地方,卻平常無奇,但也是件怪事。

  而不同的根子,便是在這根不起眼的銅钗上面。

  所以,再離開的時候,她便用了半兩銀子換來的。

  雖然沒有見到其他的人,可聽着其他房間裡面傳來的悉悉索索的聲音,再加上他們商量時露出的話語,想來是打算就這兩日馬上搬離上京,去遠方定局。

  在成金鬥所謂的故事中,金靳本是一家不重要,生死局也不重要,重要的是,當年炙手可熱的靳鐵娘,在最為風光的時候消失,據說是淡了打鐵的心思,與夫家去了遠方,一生相夫教子。

  卻怎麼都想不到,她仍舊在上京,卻是被困在金府之中。

  那靳鐵娘身前所困的地方,又是哪裡呢?

  ……

  金先鈞揉着額頭,從靳家人上京,這些天來他一直沒有睡一個好覺。

  站起身,放下手中的雜事,他走出了書房。

  爹将金府交與他時,雖沒有祖先那時的盛世,卻也是家喻戶曉。

  可是,在他手中這麼多年,卻漸漸走了下坡路,甚至到如今,更有了力不從心的感覺。

  偏偏,家裡子嗣多,卻沒有一個能瞧得上眼,還每個都有着自己的小心思。

  金先鈞冷笑一聲,這些人真是當他老糊塗,以為他并不知曉,在私底下跳的厲害,卻不知道,其實他是看不上眼罷了。

  如果,真有那麼一個人有本事,哪怕是在私底下作亂,他都會正眼瞧上一眼,卻偏偏一個都沒有。

  “老爺!”

  一聲聲響,讓金先鈞回過神,他定眼一看,臉上有些的愣神。

  不知不覺中,他怎麼就來到了劍嶺。

  眼前的七層小塔屹立在身前,他揮手讓守衛的人離開,站在原地想了許久,才邁出腳步走進小塔之中。

  塔中前三層放的是各地收上來關于打鐵的書籍,後三層是堆放的物件很是雜亂,卻也是極為難得的材料。

  而金先鈞,卻直徑走上了最高一層。

  這裡他來的次數并不多,裡面的東西他卻記得清清楚楚。

  很小的一塊地方,卻隻擺放着床桌,櫃椅。

  這裡布滿了灰塵,顯然是很久沒有人來過,也顯然,這裡曾經有人居住過。

  金先鈞此時有些晃神,他走到窗台前,就着這個小小的窗戶,上京的景色應收眼底,可是,那個人,是存着什麼樣的心思,再這個巴掌的小地方,獨自生活了十幾年。

  又是懷着什麼的情緒,望着上京繁華的地段,瞧着人來人往的街道,卻沒一個人能與她交談。

  孤寂、悲涼,恐怕還有濃濃的不甘吧。

  金先鈞喃喃開口,他道:“祖先,您可知您當年的一時心軟,讓一女子孤寂而死,讓如今的金家陷入了莫大的困境啊。”

  “那你可知,我們本還有一線生機,卻因為你的頑固斷裂。”

  金先鈞猛然回頭,他怒然,道:“三弟,是誰給你資格踏入這裡!”

  金先潮無所謂的一笑,他道:“不出一年,金府說不定就會易主,我來不來,又有什麼關系。”

  “你!”金先鈞氣急,卻對這個三弟無可奈何。

  反之,金先潮也對大哥的迂腐以及頑固,心中早就有氣,他道:“作為局外人,四弟與你之間,我更偏向于四弟,他本是一個什麼都不會的少爺,被你硬是驅趕,過了那麼多年的苦日子。難道這些還不足以平息你心中的妒忌嗎?”

  ‘啪!’金先鈞猛然伸手拍桌,他道:“你胡言什麼。”

  “怎麼,我說錯了不成,就因為爹娘所謂的偏向,你嫉恨四弟。”金先潮此時不管不顧的說了出來,他道:“可你有沒有想過,爹之所以會寵着他,是因為他将金府交到你的手中!而他隻希望四弟做一個無憂的少爺!”

  “那你呢?口口聲聲說我嫉恨,你與金先洪一母同胞,當年他被驅趕,你可是一句話都沒有說過,難道你不嫉恨嗎?”

  話音落下,兩人面面向觎無言,其實他們心中都明白,說來說去,其實就是嫉妒兩字。

  金先鈞嫉妒,金先潮同樣的也是嫉妒。

  他們都是爹的孩子,可在他們的認知裡面爹是嚴肅嚴謹的,偏偏在四弟面前卻是慈父。

  他們三兄弟從小到大,從未被父親抱起玩耍,從未輕言細語,從未爽朗大笑,這所有的一切,都給了比他們小了許多歲的四弟。

  不說其他兄弟,金先鈞怎麼會甘心,他才是金府的長子、嫡子,就該擁有一切,哪怕爹的心思,他都明白。

  四弟從小到大,雖然擁有過多的寵愛,卻從未接觸過金府的核心,打鐵、商鋪,這些所有的人,都未有人教導過四弟,就如剛才三弟所說那般,爹隻希望四弟做一個無憂的少爺。

  金先潮輕歎一口氣,他緩緩道:“夠了大哥,這一切都夠了,如今金府已經面臨困境,我們兄弟三人該齊心對抗外敵,而不是内亂。”

  “齊心?”金先鈞冷笑,他側身望向窗戶,俯視着上京的景色,并沒有讓他入迷,而是道:“一個無憂什麼都不懂的人,如何與我們齊心,他可沒這個資格,就算是要靠,也是靠他生的好女兒。”

  金先潮心中一喜,他知道大哥這是有軟化的迹象,連忙就道:“可就不是如此,四弟這輩子唯獨有一點比我們要強,就強在他會生啊。”

  關于這點,他是不得不承認。

  兄弟四人,加起來的子嗣粗略一算,怕就有幾十人,偏偏如今卻隻有一個還未出嫁的姑娘才能頂得起這個金家。

  如今,他也不知道是該覺得難堪,還是要慶幸。

  慶幸,最起碼,上京金家還是有一人能在鐵匠這條路上走的越來越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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