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有了新的遠大理想,必須要有新的精神面貌,并且要立竿見影的付諸于行動!第二天一大早,立志要當警察的林小陽竟然沒有賴床!
田玉潔今天在兒子的小書包裡多放了三塊巧克力,她讓兒子将巧克力作為禮物,送給昨天被他“打倒”的三個小朋友,并希望他能對小朋友道歉:“小英雄可都是最勇敢的!能承認自己的錯誤,那可是最英雄的表現!”小陽很痛快的就答應了。
荊輝的車準時到達,今天他們毫不費力的将小陽送進了幼兒園,田玉潔很欣慰,可是也很失落:因為那個人沒有出現!并且她有感覺:那個人今天是不會出現了。
田玉潔回到了車上,荊輝駕駛着汽車剛前行不遠,田玉潔突然看到人行道上的一個人:是婆婆!婆婆正急匆匆的朝幼兒園的方向走去。田玉潔趕忙讓荊輝停了車,她下車後追趕着婆婆,招呼道:“媽,您怎麼來了?”袁媛聽到喊聲止住了腳步,田玉潔已經來到了她身前,問道:“媽,怎麼了?是忘給小陽帶什麼東西了嗎?”
袁媛支支吾吾的應道:“哦不不,沒有沒有!我就是來看看昨天……我……”
“昨天?”田玉潔警覺了起來,她追問道:“媽,昨天怎麼了?您來找什麼?”
“沒有沒有!”袁媛很緊張的搖着頭,她擠出了一個笑容,慌張的搪塞道:“沒事兒!我就是出來……随便走走,我随便走走!你快去忙吧!”
随便走走?田玉潔明白了:是,一定是那個男人,婆婆是來找那個男人的。她确信,婆婆昨天一定發現了什麼。無疑,荊輝昨天的困惑,婆婆今天的慌亂,都是因為那個男人……
車子就要到警局了,田玉潔吞吞吐吐的說出了自己的心事:“荊輝,你能不能幫我……查一查那個……”話沒有說完,更沒有說清楚,但是田玉潔相信她與荊輝之間的默契:他一定明白自己要說什麼!
果然,荊輝笑着點了點頭:“放心吧!這個不難!”
下午兩點多鐘,荊輝貌似閑散的走進了田玉潔的辦公室:“收到了嗎?”
田玉潔愣了一下,反問道:“什麼?”
荊輝朝她桌上的電腦努了努嘴,田玉潔趕忙晃動了幾下鼠标,電腦顯示:内部網絡郵箱裡有未讀郵件!田玉潔迫不及待的打開了郵件,是那個人的身份信息:
裡奧?楊,男,三十一歲,未婚;漢族,華裔法國人,祖籍濱城;身高一米八四,O型血;心理學博士,畢業于法國那所世界聞名的大學,攻讀科目為哲學和心理學……
資料的内容貌似很全面,但是似乎又沒有什麼有價值的東西:血型與林皓陽一樣;身高比林皓陽高一厘米;年紀比林皓陽要年輕三歲;可那又有什麼呢?這個年紀的男人,從相貌上很難判斷出準确的年齡;而對于一個身高超過一米八的男人來說,一厘米,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讓田玉潔感到詫異的是那張照片,這是她第一次近距離看清“那個人”的相貌:那是一張五官相當精緻的臉,幾乎可以說是完美。盡管有些相像,不過很顯然,這個人不是林皓陽!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那張陌生而俊美的臉,讓田玉潔産生了一種莫名其妙且超乎尋常的熟識感!她很困惑,或許這也是讓荊輝和婆婆同樣感到困惑的原因吧。
田玉潔把目光從電腦屏幕上移開的時候,她朝荊輝很腼腆的笑了笑,無需感激的話語,對于兩個足夠默契的人來說,那個微笑就足夠了。不過為了表達感謝,一杯新茶還是有必要的。田玉潔将茶水遞給了荊輝,羞赧的問道:“你是從哪兒搞到的資料?”
“外事處(一個涉外的公安機構)!”荊輝接過茶水輕啜了一口,接着說道:“那隻不過是一些皮毛,詳細的資料他們不肯提供,說是有規定,要保密!不過我從其他渠道了解了一部分信息,你……”荊輝一挑眉毛,問道:“想聽嗎?”
田玉潔趕緊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很拘謹的坐好,然後抿嘴一笑,就像一個既可愛又守規矩的小學生。
荊輝喝着茶水說了起來:裡奧?楊的祖父是濱城人,在當時的濱城也算是大富大貴的人家;解放前,老楊家跟随敗退的“國軍”,舉家遷往了台灣;裡奧?楊的祖父成年後出國經商,是一個很成功的商人,後來他取得了法國國籍,并在法國的普羅旺斯地區定居;
值得一提的是裡奧?楊複雜的血統:裡奧?楊自幼在法國長大,是典型的黃皮白心的“香蕉人”;他的祖父是華人,但是他的祖母卻是一個中法混血;他的外祖父是法國人,外祖母是越南人;也就是說,裡奧?楊的母親是一個法國和越南的混血……(很多年前,越南是法國的殖民地,所以在法國,象裡奧?楊母親這樣的法越混血美人很多)
田玉潔很認真的聽着,默默地點着頭:難怪那個家夥那麼帥,原來還是一個混血與混血的“雜交”品種!
荊輝接着說了起來:裡奧?楊是在兩個月前從首都國際機場入境的;從簽證的信息上分析,他在入境前的那段時間,幾乎是馬不停蹄的去了很多國家和地區,多是一些旅遊勝地,這家夥似乎環遊了一下世界;在一個半月以前,裡奧?楊來到了濱城,一直入住在濱城海邊的四星級酒店:凱越大酒店的一六一八号套房;他準備在濱城開一家頗具規模的心理診所……
說到這裡的時候,荊輝做了強調:“我分析,這家夥絕對有一定的政府背景!”
田玉潔蹙着眉頭問道:“為什麼這麼說?”
荊輝解釋道:“我查了一下,要審批一處大型的心理診所,所需要的手續和程序相當繁雜!并且,裡奧?楊是外籍身份,包括他的學曆和在國内的行醫資質,都必須去北京,得到國内權威機構的審批和認可!可是你猜怎麼着?”田玉潔愣愣的搖了搖頭,荊輝苦笑着說道:“前後一個月的時間,這家夥全辦妥了!這些事兒,可不是光有錢就能辦到的!”
田玉潔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可是她關心的卻是另一個問題:“你是說……他,他要留在濱城,是嗎?”
荊輝很無奈的一攤手:“也許吧,誰知道呢!”
那天下午荊輝離開之後,田玉潔盯着電腦裡的那張照片看了很久,越看她越覺得疑惑,越看她越覺得這個人就是林皓陽,越看她越覺得……田玉潔很苦惱,因為盯着那張照片看久了,林皓陽的相貌竟然在她的腦海中越來越模糊!
一陣電話鈴聲将田玉潔從那些苦悶中解救了出來,拿過手機,是田吉文的老婆,田玉潔接起了電話:“媽,怎麼了?”
老媽在電話裡興沖沖的問道:“上班呢?今天你去接小陽?還是我去接?”
田玉潔這才想起來:幼兒園要放學了,可接孩子的事兒還沒告訴老媽呢!于是她趕忙應道:“哦,媽,我還忘了告訴你呢,早上小陽跟我婆婆說好了,今天我婆婆去接他,你可以休息啦!”
“什嘛?!”田玉潔老媽的聲音頓時高了八度,她責問道:“你婆婆她到底想幹什麼?每個星期六、星期天,小陽都是在她那兒過的,我說什麼了嘛?這還不知足,平時還要霸占着!幹脆讓小陽搬到她那裡住算了,别讓我見我外孫啦!”
田玉潔苦笑着解釋道:“哎呀媽,不關我婆婆的事兒,是小陽……”得!電話已經挂斷了!
其實田玉潔太了解自己的老媽了: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平時老媽和婆婆的關系相當好,簡直可以說是形同姐妹,隻不過偶爾因為見不到寶貝外孫,她發發牢騷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