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林皓陽挂上了電話,羅小天好奇的問道:“老大,笑的都發齁兒了,怎麼啦?”
林皓陽忍着笑,将他與田玉潔的通話内容說了出來,荊輝和羅小天也直接笑噴了。
羅小天痛心疾首的戲谑道:“輝哥,瞅瞅吧!人家小陽一個還不到五歲的孩子,現在都懂得‘浪漫’了!再瞅瞅您自己……哎,這就是差距啊!您是徹底輸給了一個孩子,而且是輸在了起跑線上!”
荊輝紅着臉嗔怪道:“去去去,别打岔!”說完,他催促道:“老大,該給我們說說案子了吧?”
林皓陽扭頭朝窗外瞥了一眼,問道:“冰冰和婷婷都睡了吧?”
羅小天起身應道:“我過去瞅瞅!”說着,他就跑出了房間。片刻之後,羅小天回來了,他順手關好了房門,低聲抱怨道:“睡了睡了,冰冰又跑婷婷那裡去睡了!”
荊輝給羅小天和林皓陽分别遞上了一支香煙,催促道:“頭兒,來來來,說說,說說!”
林皓陽還在猶豫着,他扭頭看了看荊輝,又看了看羅小天,他正要開口,羅小天很不耐煩的嚷道:“都是老革命了,您就别啰嗦了,我們就是帶着耳朵來的!”
這小子簡直就是林皓陽肚子裡的蛔蟲,看來那些叮囑都成了多餘。林皓陽慚愧的笑了笑,他抽着煙理順了一下頭緒,說道:“其實在前幾天,當輝子确認了錢豐泉的身份之後,我就有了一種預感:這事兒可能跟我舅舅有牽連。”
荊輝問道:“您是說咱舅舅……袁先生?”
林皓陽點頭應道:“對!當時咱們還無法确定周本海的身份,所以我就抛開了他,直接将範錦陽與錢豐泉做了‘連線’!可是我發現,他們兩者之間從身份、地位、年齡、閱曆,乃至是生存環境,完全不可能發生任何的感情交集!也就是說,他們之間缺少一個‘中介’!我對範錦陽身邊的人并不熟悉,可是在我的印象中,他身邊唯一一個可能與‘中醫學院’有牽連的人,就是我舅舅!”
荊輝點着頭感慨道:“您這‘連線’可是很需要腦洞啊!難道……就因為咱舅舅以前是中醫學院的學生?這似乎有些牽強了吧?”
羅小天替林皓陽解釋道:“嗨!還有咱外公呢!咱外公以前可是中醫學院的教授啊!”
“小天說的沒錯!”林皓陽淺笑着補充道:“并且除了身份的相似,我外公與錢豐泉還有幾個最大的共同點:他們都在‘文*革’期間遭受了迫害;受迫害的地點都是在中醫學院;而且最後……他們都失蹤了!”
“恩?”羅小天怔了一下,他質疑道:“老大,不對呀!那個錢豐泉是在中醫學院失蹤的,可咱外公不是啊!”
“你傻呀,别攪合了行不行?”荊輝嗔怪道:“你老大是今年才找到咱外公的,可那些事兒都發生在二零零四年!再說了,除了咱們三個和林媽,還有誰知道那事兒?!”說完,他催促道:“頭兒,别聽這小子瞎攪合,您接着說!”
羅小天很歉意的笑着,撓了撓頭。
掐滅了煙蒂,林皓陽接着說道:“對!也正是由于始終沒有外公的消息,所以我舅舅一直在尋找他的下落,從來沒有停住過!我确信,我舅舅曾經找過很多他認為可能知情的人,并且最終找到了周本海!”
荊輝疑惑道:“頭兒,您說的沒錯,可是在時間上恐怕就經不起推敲了:周本海是一九八九年就出獄了,咱舅舅他……一直到二零零四年才找到他?”
“恩!”林皓陽點着頭解釋道:“完全有這種可能!首先,是我舅舅的時間,當時他每次回國内,居留的時間都不長,對國内的情況也很不熟悉;其次,當時的戶籍管理制度不夠健全,并且周本海的情況你也清楚,他完全就是一個特例,他的戶口颠颠倒倒、到現在也是稀裡糊塗;最後,自從周本海到了發電廠之後,他的警惕性很高、刻意的保持沉默!他與身邊的人不交流,與從前認識的人完全斷了聯系,誰能找到他?”
“對對對!”荊輝砸吧了兩下嘴,應道:“确實!周本海甯可住那間又冷又破的值班室,也不願意與其他人一起住宿舍,而且平時沉默寡言……從這些舉動上來看,他是刻意的要把自己藏起來!”說完,他歎息道:“連咱們知道了他的情況,想找他的資料都那麼費勁,更不要說咱舅舅一個歸國的老華僑了!”
羅小天伸着腦袋問道:“老大,您是說……是咱舅舅讓範老大‘粹’了這個周本海?”
林皓陽思忖了一下,他搖着頭應道:“暫時還不能下這個定論,但是依照目前咱們掌握的線索,我可以斷定:在周本海遇害之前,我舅舅肯定與他見過面!”
荊輝若有所思的說道:“恩,咱舅舅向周本海詢問咱外公的下落,可是周本海完全不知情,那次會談不歡而散,可是……”荊輝蹙着眉頭問道:“頭兒,現在咱們已經知道了,外公的失蹤肯定與周本海沒有關系!并且他與咱舅舅已經見過面了,事情也說清楚了,那他為什麼還要辭職呢?”
羅小天很納悶兒的問道:“周本海辭職了?”
荊輝苦着臉嗔怒道:“你就别打岔了行嗎?回頭我再跟你說!”
林皓陽解釋道:“咱們先來分析一下周本海當時的心态:他把自己藏起來那麼多年,沒想到最後還是被人找到了!而且找到他的這個人,還是當年一些大事件的知情人!我舅舅在離開濱城之前,曾經是中醫學院‘革委會’的骨幹成員!你們說,周本海為什麼要辭職?”
荊輝激動的一拍手,應道:“我明白了!周本海當年被判刑,主要的罪責隻是那些強奸事件,而咱舅舅曾經是周本海的‘手下’,所以他手裡肯定還掌握着周本海一些不為人知的罪證!周本海擔心咱舅舅對他進行舉報,翻出舊案!所以……他那是要畏罪潛逃啊!”
“沒錯!我就是這麼分析的!”林皓陽一邊應着,他朝荊輝伸出了大拇指。
荊輝苦笑着歎息道:“可是這個倒黴催的孫子,他還是跑慢了一步。”
林皓陽笑着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