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地方令人愉快放肆,也同樣令人陷入堕落深淵。
我忍痛在服務員的鄙夷目光下,買了一杯80元的檸檬汁,端在手上遲遲舍不得喝一口,一個人坐在角落的沙發上,望着舞池中的人們……真他媽燒錢啊,這地方飲料都是黃金做的。
作為一隻單身狗外加窮逼,第一次來夜總會這種地方,難免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一路上跟着指南針來到這裡面,誰知這裡人實在太多,并且各種各樣的人都有,氣運因果交錯,導緻葉芳婷和王人豪的因果線在這裡時隐時現,無法正确引導,所以我以超級智慧的腦袋想出一個辦法。
等。
等他出現。
隻要王人豪路過,葉芳婷就能感應出來。
就算他出了夜總會,沒有錯亂因果幹擾,指南針也能恢複正常找到他!
小心的喝着這杯昂貴的檸檬汁,百般無聊的看着舞池發呆,就在這時一股淡淡的香味進飄過鼻尖,耳邊傳來一個軟軟的聲音:“小哥哥,一個人坐着不無聊嗎?”
轉頭一看,是個長得還不錯的女人,大概二十七歲左右,她全身上下的衣服十分省布料,在這個季節裡,加上有天花闆上的空調冷氣下來,光是看着,就讓我清涼到了心底。
她拿起我的杯子,若無其事的抿了一口,在杯子口邊緣留下一個口紅印:“是檸檬水啊,來這裡可不适合喝這種東西哦……”女人不顧我詫異的表情,打了個響指喚來服務生:“來兩杯血色浪漫!”
我上下打量着她,露着肚臍的衣服,超短的牛仔褲,口袋緊緊貼着皮膚,不像能裝錢的樣子,急忙阻止道,說自己不渴,喝檸檬汁就行。
開玩笑,普通果汁就這麼貴,那什麼血色浪漫,聽起來錢包就要大出血的樣子,這個鍋不能背……我淋漓盡緻的發揮着**絲的本能。
女人呵呵一笑,眉眼一眯:“小哥哥,你覺得姐姐請不起這一杯酒嗎?”一語道破,我的臉瞬間漲紅,不是怕你請不起,而是怕你沒地方掏錢,于是幹脆不接她的話,反正也不認識。很快服務員端着盤子上來,在桌上恭恭敬敬放下兩杯裡面一片暗紅的液體,果真很像血。
她端起其中一杯,輕輕嗅了嗅,用修長的尾指沾了一點在嘴裡:“不錯,這家調的酒,還是這麼令人回味。”說完把這杯酒推過來:“小哥哥,賞個臉,這杯酒不要錢。”
看着她用手指沾過的血紅酒水,我皺了皺眉頭,剛才服務員恭恭敬敬的樣子,不會是有什麼來頭吧。現在正追蹤王人豪,還是不要惹上什麼麻煩的好。
我端起來,憋着氣,一口幹了!
平時不怎麼喝酒的我,這一輩酒水下喉嚨,猶如岩漿般在兇口流淌,火熱,肆虐的狂暴。這特麼究竟多少度數的酒,舌頭在瞬間幾乎大了許多……
女人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來:“小哥哥好本事,血色浪漫不僅度數高,而且極烈,就連我每次都要小口喝,你居然一口幹了……”我捂着兇口說不出話來,火辣辣的酒水竄動,仿佛要沖鼻腔中噴出火來。這女人也不提醒一下,出糗大了。
就在這時,黑傘動了動,我擡頭環視周圍,隻見有一群人嘻嘻哈哈從遠處走過來。
其中一個長得挺帥的男人,眼睛一亮,帶着有些微醉的腳步走過來:“瑩姐,今天也有雅興在這裡坐啊!”他臉一轉,看向我:“喲,這是哪裡冒出來的蔥,快滾一邊,老子要坐。”
我壓下兇口的火熱,緩緩吐出一口氣:“蔥算不上,勉強是個仙人球吧。”他來了興趣,哈哈一聲:“仙人掌,挺有意思,說說看,怎麼就是仙人掌了?”
我将杯中還未幹的酒水,倒一點點在桌上,輕輕畫了幾下,說,蔥可以随意采摘,仙人球的話,手裡沒點本事,随便觸碰可是會被紮的……
這男人面色一沉,一巴掌重重的拍在桌子上:“可我覺得,你就是一根蔥。”
被叫做瑩姐的女人,眼中閃過一絲不快,沉聲道:“王人豪,這位小哥哥可是我的客人,你不會有什麼不禮貌的想法吧。”剛才黑傘中葉芳婷提醒,我還在猜想這幾個人中,哪個是王人豪,沒想到眼前這個就是,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王人豪被這個瑩姐一震,面色變幻不定,随即笑了:“既然是客人,肯定是要好好招待……”他說着就要走。
看着他的樣子,我心生一計,受制于人,不如先發制人!
登時站起來,做了個請的動作說,他既然和瑩姐認識,那麼理應坐在這裡。我剛好有事,走就好了。瑩姐見我的表現,臉上有一絲失望,我朝她微微一笑:“今天這杯血色浪漫,謝謝了,算個人情,以後可以幫您解決一件事。”
說完這些,我将指南針踹進口袋中,拿起黑傘大跨步往外走,幾個閃身溜出了夜總會。葉芳婷的聲音從黑傘中傳出來,她問剛才就是王人豪,為什麼我反而要走出來呢?
我目光落在夜總會斜對面一個漆黑的小巷子裡,呵呵一笑,說等下就知道了。從旁邊的花壇裡面,撿起幾塊幹硬的泥塊,走了過去。
還剩半瓶礦泉水,我将泥塊丢進去,再混合進朱砂,搖晃均勻,腦海中回憶一下書中的内容,然後在巷子撿起一根樹枝,當做筆,在地上和牆上塗鴉起來……
剛完成,有三個人便匆匆從對面過來,他們站在巷子口往裡面望了望:“黃狗,你說那小崽子進了這條巷子,怎麼連個鬼影也沒有?”旁邊一個頭頂染着一撮黃毛的混子,疑惑的看了一眼:“不可能啊,這巷子是沒有出口,我親眼見到他進去,難道真溜了?”
另一個渾身肌肉的,肩膀露出半個蠍子紋身的漢子,皺眉:“王人豪被那小子掃了面子,找不到的話,咱們一分錢也拿不到……”
我心中冷笑,人不作死,就不會死,果不其然,真的找上來了……
葉芳婷疑惑道,說我就站在巷子中間,怎麼他們都看不見?
我說隻是一個小小的障眼法,然後把樹枝往巷子的深處丢去,落在地上發出一聲咔擦。那黃毛混混聽見這聲音,眼睛一亮,說巷子的盡頭有一點點拐角,會不會就躲在裡面。他們三人快步走進來,我伸出手指,與他們錯身而過,在巷口位置又加了一畫朱砂泥土混合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