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血魂子隻覺得自己的腦中有一個炸彈炸響,僅僅是這一眼,他就深深的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機,似乎正朝着血魂宗襲來。
雙目緊緊的盯着地上的那團,他的思緒,悄然遠走。
而那地上的一團爛布,赫然就是血魂宗修士所穿的衣袍。
這下子,就是他有無數張嘴,也别想将這個疙瘩解釋開了。
封家也許與血魂宗,永遠隻會是對立,而他苦苦想交合兩家,卻注定會是一場春秋大夢,癡人說瘋話。
這般想着,他已經怒不可遏,這當真是有口,也說不清楚了,反而,會因為自己站不住腳的解釋和理由,讓得這件事情愈發充滿疑惑。
他嘴角泛起一抹笑容,終于是無奈的笑了。
忽而,他的視線之中,又出現了一個顯眼的存在,此刻,它的屍首正靜靜的躺在地上,猩紅的眼睛,外加那一對令人感到森寒的鐮刀似得前爪,足以讓所有人為之感到恐懼。
這個東西,自然就是螳螂的頭顱了。
血魂子腳下的步伐邁得異常沉重,仿佛被千斤巨石壓在頭頂。
原來,那個他們看起來強大無比的存在,在封飛雨的面前,不過是經不住一擊?
心中無奈的苦笑一聲,他輕輕的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
現在的他,終于是明白了,為何封飛雨總是能夠做到常人無法做到的事情了。
這般大的實力差距,就是想勝,也難!
手中拿着這個絲毫不比他手掌小多少的頭顱,血魂子心中猛然一陣狂顫,仿佛,這其中,正有什麼強大的東西,正在召喚着他。
他轉頭看了看血魂宗的一衆修士,之後在一陣幹咽唾沫的聲音之中。手中的螳螂頭顱,頃刻間便是已然化作飛灰,消失不見。
但随着飛灰的消失,血魂子手中。多出了一個本不屬于他的東西。
這個散發着淡淡的白色氣息,正不斷的旋轉着的東西,似乎正是出自這螳螂的頭顱之中。
正當血魂子思量着,這個突然出現的東西,到底具有什麼樣的價值的時候。他的手掌之中,隐隐發出微微的刺痛感。
緊接着,這種感覺,被十倍百倍的放大。
整個手臂,都随之瘋狂的膨脹起來。
那白色的東西,此刻已然消失不見,隻留下血魂子一人,在地上左右的抽搐搖擺,無盡的疼痛感讓得他失去了掙紮的能力,隻是在作着無謂的抗争。
很快。他的臉上逐漸恢複了氣血,但那滴滴掉落的汗水,卻是将他整個人的狀态,調整的甚是恐怖,至少一眼看去,他已經瘦的像是一堆枯骨。
不過,若是細細探查過去,血魂子此刻的氣息,卻是在極度的上漲着。
而他的雙目,也是散發出不屬于人類修士本應該有的猩紅色。居然隐隐與螳螂的眼睛相似。
他瘋狂的嘶吼着,借此抵消身體之上的疼痛感。
但可惜,這樣做的下場,隻是加重了原本就無法承受的感覺。
他嘴角歪斜着。但其身上不斷攀升的實力,卻是不敢讓任何人輕視他。
似乎是聽到了血魂子的嚎叫聲,原本的拐角處,兩道身影不分先後的出現在了這裡。
二人盡皆是一臉慌張,不過當得他們看到地面之上垂死掙紮的血魂子的時候,卻不盡然的浮現一種兔死狐悲的感覺。
“活該!”
其中一人道。說話的同時,還不忘在血魂子的一隻腿上,狠狠地提了一下。
“血魂子,血魂宗選你做宗主,簡直是瞎了上任宗主的眼睛!”他說着,愈發憤怒起來,情緒控制不住道:“如果當初老宗主能夠選我大哥做……!”
“夠了!”
另一人,即站立在他身側的男子,大聲呵斥道,臉上浮現的氣憤不感,卻是沒有絲毫的掩飾。
“血魂宗能夠成為今天的樣子,你難道就沒有想想,我們就沒有一點責任嗎?”他說着,聲音太高了幾分道:“如果不是這個蠢貨,我們還能不能活到今天,都難說!”
“蠢貨?”
場中,所有的血魂宗修士此刻都懵逼了。
如果說第一次他們聽見有人用蠢貨這個稱謂,來形容血魂子的話,恐怕他們還可以在心中安慰自己說是聽錯了,但,這卻是第二次了!
一時之間,所有人修士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仿佛回到了剛剛進入血魂宗的時候。
而且,每每當這二位出現的時候,總會給人一種他們的實力甚至會超越血魂子的感覺。
現在看來,這種感覺,似乎不是幻覺,而是真真切切的發生在他們面前的。
如果說,血魂子被這二位神秘強者稱呼為蠢貨的話,那麼,這二人的實力,究竟會強大到什麼地步?
沒有人敢想象。
他們唯一知道的,就是,血魂宗要變天了!
而他們作為血魂宗之中的正統一派,誓死追随血魂子,那是從一開始就發過血之契約的。
但現在,所有人看着躺在地上的血魂子,都沉默了。
不過,當得他們全然沉默的時候,卻是有人先一步,驚異的發現,血魂子的實力,似乎大大的得到了提升。
這個重量級的消息,當即是引起了兩位神秘強者的注意力。
他們二人也顧不得争吵,盡皆是看着地面上躺的四平八穩的血魂子,心中一陣忐忑。
他,什麼時候實力這麼強大了?
難道,是剛剛所吞食的那一顆白色的神秘物體嗎?
二人心中這般想着,無盡的汗水,仿若洩閘的洪水一般,絲毫不加以停留的,從其頭頂滑落。
頓時間,氣氛蓦然沉默了。
兩人低着頭,似乎都在各自想着自己的事情,再也沒有多餘的心思,去理會彼此,哪怕,隻是那頗有默契的相互對視,也不曾再有。
“嘀嗒!”
“嘀嗒!”
滴滴汗水,帶着清脆的響動,直接掉落在了地上。
這二人長長的黑袍,此刻都沾黏在了身體之上。
也在此時,地上的血魂子,戲劇般的,直接站了起來。
“蠢貨我又回來了!”他說着,還不忘先前那一腳之恩,看着二人的眼睛。(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