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頻 溫僖貴妃傳

第297章 求解脫貴妃尋短見

溫僖貴妃傳 李叙桦 2325 2024-01-31 01:01

  尹德十分知道好歹,有禮說道:“弟弟明白。”

  容悅淡淡點頭,尹德到底是男眷,雖是奉太皇太後恩典,多呆亦是不便,容悅不能不知好歹,隻叮囑他幾句好好讀書善加珍重的話,便叫素蘊送尹德出宮去。

  素蘊應一聲是,春早送她到門口,見乾清宮的魏珠身後跟着幾個小太監過來,因極長一陣子皇帝都不踏足永壽宮,春早隻當他是經過門口往啟祥宮去,正欲轉身,就見魏珠笑呵呵地上前招呼:“春早姑姑!”

  春早有些好奇,轉身問道:“魏公公有何事?”

  魏珠笑道:“這不給貴妃娘娘送賞賜來?”

  春早微微驚詫,看向他身後拖着紅漆托盤的小太監,魏珠笑着說道:“原是昨兒朝鮮國王派遣使臣進貢,皇上挂念着貴妃娘娘喜歡用朝鮮特制的香粉。特意命小的選些香粉衣料送來,還傳旨說,鈕钴祿府六爺難的入宮,已經叫禦膳房加菜,請六爺留在永壽宮進膳。”

  春早把尹德離去的事兒說了,才将人領入殿内,貴妃依着禮數接了,她想起法喀的埋怨,也無心查看,隻叫收起來,在魏珠轉過身去的一瞬,春早清楚的看到貴妃腮旁落下的兩行淚。

  魏珠不敢停留,徑回了乾清宮複命。李德全報進去,不多時倒喚了他進去回話。

  皇帝正在暖閣書架前挑書,神态倒從容,聽他回禀完,良久未語,半晌才開了口,語氣倒還和煦:“沒有别的?”

  魏珠仔細回想着,又叩了個頭道:“娘娘打發了春早來謝恩。”

  皇帝面上劃過一絲失落,皇帝那日在慈甯宮見了一面,心頭便時時湧上她的倩影,他氣頭上甩袖而去,不成想又留下話柄叫她受人奚落譏諷,過後他靜下心來,才知她誤會了,他斷然沒有不要她和兒子的意思,他說要出繼皇子,原本屬意的是皇七子,不是胤礻我,不是胤礻我。

  曆來妃嫔失寵,都想着法子重新博寵,可容悅一個勁兒往後退,讓皇帝也十分意外,手足失措,皇帝想或許是他做法太過絕對,讓她以為他不要她了。

  故而他想出這個法子,他遞上台階,可貴妃偏待在冷闆凳上不肯下來,叫他怎麼辦,皇帝心頭堵得很,擡手将那幾本精心挑選的話本子撂回書架上。

  魏珠觑着皇帝面色,輕手輕腳退下去,半晌見李德全從外頭進來,便比了個手勢,低聲提醒了他一句。

  李德全更加謹慎,掀了簾子進來,見皇帝坐在禦書案後批閱奏折,陰沉着一張臉,地上散攤着幾本奏折,蒼白的仿佛蛇信,他正要彎腰想收拾,卻聽皇帝冷肅的聲音從上方傳來:“不要撿!”

  李德全手下一顫,便收回手來,隐約瞥見那幾本奏章的幾個字:‘出繼皇十子胤礻我”“和碩恭親王常甯”“索額圖”,一時楞在那裡。

  “什麼事?”皇帝依舊垂首批着奏折,開口問道。

  李德全忙收回神來,禀道:“永和宮德妃娘娘派人來請萬歲爺去用晚膳。”

  皇帝頗有些心煩,隻是想起胤祚又有些愧疚,看了看時辰鐘,歎一聲道:“知道了,朕批完這本奏折就去。”

  李德全忙應着下去知會永和宮來的人,叫預先回去預備。

  待皇帝批複了奏折,服侍皇帝上了禦辇。

  才出了乾清門,李德全見一個藍影漸漸走近,卻是永壽宮的周濟。

  李德全忙禀奏了皇帝,皇帝聽見是永壽宮的人,倒是擡手叫住了禦辇。

  周濟叩頭道:“主子打發奴才過來,貴妃娘娘親自下廚預備了小菜,拜請皇上往永壽宮用膳。”

  皇帝心中怦然一喜,面上依舊泰然冷靜的神色,貴妃到底是肯低頭了,到底還是懂事的,隻是……永和宮必然已經安排下了,若是棄永和宮而往永壽宮,那婉玉心中的怨結勢必又要加重,來日方長,悅兒那樣聽話溫順,明日再去好好哄一哄罷,皇帝拿定主意,溫聲開口:“朕有事,你回去告訴貴妃,朕……明日再去陪她說話。”

  周濟應了一聲,又叩頭恭送聖駕。

  立了秋,天光一日短似一日,永壽宮早早點了蠟燭,容悅托腮守着那一盞孤燈,望着那躍動的火焰出神,桌上的飯菜已涼透,鮮綠的菜葉萎蔫着,與這座宮殿和宮殿的主人一樣――死氣沉沉。

  春早引着惠妃進來,後者瞧見她那模樣,擺手命春早退下,緩步邁到桌前坐下道:“怎沒瞧見十阿哥?”

  容悅答:“素蘊陪着去慈甯宮給皇太後請安,跟五阿哥玩的久了,便沒回來。”

  惠妃又笑道:“無端端的,非年非節,怎想起請我過來吃飯。”

  容悅收回神思,擡手斟了兩杯酒,說話卻也莫名其妙:“惠姐姐,最近我總是不斷想起以前的日子,額娘對我講,好人有好報,我真是想不通,我從來沒做過什麼虧心事,為何會落得這樣的下場。”

  惠妃舉杯就唇,隻淺淺沾了少許:“你現在依舊有太皇太後疼愛,皇上待你也不算絕情的,想要善終亦不難,至于更多……”她搖一搖頭:“拜高踩低乃是常情,這深宮裡早沒有多餘的善心了。”

  沒有權利,沒有聖寵,人家可憐你也就是極限了,如何還能尊重你?

  容悅以往天真地不願相信,如今更是刻骨銘心,她無聲飲下一杯殘酒,辛辣的感覺充斥喉間。

  “六阿哥是急病而死,于你沒有半點關系,”惠妃肅聲說了句,又想起明珠府的窘境,而今之計,也隻能拉攏貴妃,共同抵制索額圖,

  她沉了沉氣,耐心勸說着:“自從六阿哥出事到這會子,你一直這樣萎靡不振的,這可不成,哪個男人會喜歡死氣沉沉的女人,别說皇上,就連咱們看着,也不好過,小格格夭折咱們都難過,可你不能沉浸在裡頭不出來,鈕钴祿家還要倚靠着你呢。”

  容悅唇角浮起一絲冷笑:“鈕钴祿家現如今倚靠的是阿靈阿,是德妃,有德妃在就夠了。”

  惠妃頗為不以為然,她想起内外的窘境,心中不由煩躁。(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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