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頻 溫僖貴妃傳

第一百零六章 景陽宮外撞破私情

溫僖貴妃傳 李叙桦 2312 2024-01-31 01:01

  常甯對孫旭十分倚重,處處另眼相看,此次也邀他一同回京,承諾等再回雲南,定為他實現宿怨,搶回愛姬。

  孫旭是外男,便安頓在王府别院,又有王府的侍女小厮服侍,常甯閑來無事,常去找他品茶對弈。

  如是,苦苦挨了幾日,才到三月十八,萬壽節。

  常甯早派了探子去鈕钴祿府門口打探消息,獲悉鈕钴祿家六格格與國公爺、國公夫人一早便啟程入宮請安。

  他頓時喜極,換了王服入宮,卻不得不先去乾清宮,與諸位王兄弟、貝勒、貝子、公、内大臣、大學士等會集,跟随皇帝往慈甯宮向太皇太後和皇太後宮行禮。

  因慈甯宮中尚有女眷交談閑話,他不好進去找人,隻能在慈甯門處等候時機。

  遠遠瞧見容悅和烏仁娜攜手出了大殿朝宮門來,他頓時喜上心來,眉梢眼角俱是笑容,雙目緊緊跟随着夢中百轉千萦的心上人,她今日穿着一件玫瑰紅水綢灑金五彩鳳凰紋收腰旗袍,兩把頭上簪着一隻珊瑚玳瑁攢的海棠花華勝,兩支赤金靈芝蟲草簪,顯得格外華貴吉慶,一路上與烏仁娜說說笑笑,十分歡愉。

  那眉梢眼角漾着波光,美得不像話,他有心上前,卻又怕烏仁娜這個大嘴巴壞事,隻綴在二人後頭遠遠的跟着,見她二人直繞過禦花園似乎往永和宮去。

  常甯以為她們定是去串門子,這一去又不知多久,正叫苦不疊,心中暗暗祈禱烏仁娜這個拖油瓶快快消失,誰知她們到了卵石小徑,并未轉出宮牆,反倒是朝一向無人問津,隻充作藏書用的景陽宮處去。

  常甯正好奇,卻隻見烏仁娜與容悅說了兩句話便先行離開了。

  常甯也顧不得滿腹疑窦,正想上前叫住她,卻是近鄉情怯,怕見了她不知從何說起,這一猶豫,隻見她一個閃身進了景陽宮。

  他更是摸不着頭腦,甚至覺得心頭隐隐生出不好的預感,才要上前追趕,隻見一個總管服制寶藍色刺繡錦袍的内侍走了出來,小心四處巡查一圈。

  他在行旅中日久,早養成機敏的性子,此刻忙一個閃身隐在牆腳處,卻隻覺周身如墜冰窖一般。僵在那裡,全然無法動彈,直如整個世界被敲擊的粉碎,碎到他再也拼不起來。

  那個太監,他再熟悉不過,是皇兄身邊的内侍,自小跟着他們倆長大的李德全。

  他找了棵樹手腳并用攀了上去,斜倚在樹杈盯着那一片樓閣,恍惚那是他即将攻陷的戰場,戰壕裡是他恨之入骨的敵人,卻原來,是他深深愛的兩個人。

  皇帝午後在懋勤殿還有進講,若此刻他真在這裡,不超未時便會出來,常甯如同蟄伏的獵豹,苦苦等候着目标的出現,他等到麻木,等到僵掉,高處穿梭樹梢的風再冰冷的刺骨,也不及南方的濕冷。

  他想起在軍營每一個孤清的夜晚,他總是幻想抱她在懷中,卻原來不過……不過如此,想到他最心愛的女人此刻被自己最崇敬的兄長抱在懷裡疼惜,他就恨,恨不得殺了這對狗男女。

  可他還隐隐抱着最後一絲希望,隻願眼前都隻不過是場誤會,分明沒出孝昭皇後三年喪期,他們怎麼會做出這等事?

  時間如同銅漏中的細沙,一點一滴漏出去,再不能挽回。

  果然,他看見那道貌岸然的家夥出來,隻看那腰間系着明黃嵌玉闆珊瑚的腰帶,無比尊崇,天子萬年的象征,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他的眼睛迷蒙一片,緊緊咬着拳頭,才不緻痛哭失聲或者暴怒起來。

  皇帝走出一段,到了禦花園才乘攆遠去,他身姿靈活地躍下樹來,卻也跳入無邊無際的黑暗和現實。

  他隐在樹後,看她笑吟吟的出來,眉梢眼角俱是春色,那樣好的顔色,卻如此刺痛他的心,像是無情無血的鋼針,一陣一陣的紮,紮到他連反抗都覺徒然。

  待她走至近前,他鷹眸微眯,突然閃身一把攥住她手腕。

  她意料不及,頓時大驚失色,待看見自己,卻吓得一張俏面全無血色,顫聲道:“你……怎麼在這。”

  常甯冷笑,瞧着她努力掙紮,他的手卻仿佛鋼鉗,仿佛蛛網,豈能由她掙脫,他瞧見她哭泣哀求道:“你放開我,叫别人看見不成樣子。”

  常甯冷笑,你也在乎樣子,我把你當仙女供着,連碰你手一下都不敢,你卻與他偷情?他聲音冷淡如冰,卻又帶着一絲嘲諷:“怕什麼,有膽子做沒膽子認麼?”

  容悅生怕被皇上知道此事,此刻渾身顫抖,一對清澈的鳳目中直要急出眼淚來。

  常甯到底生出一絲不忍,微微放松了手。

  容悅忙抽出手來奪路要逃,卻被他輕而易舉地抓住後背心的衣裳,捉了回去。

  容悅隻苦苦哀求道:“這會害死我們的,我們無冤無仇,你這是何必。”

  要死一起死,反正他方才已是生不如死,常甯擡起左手按在兇口,那裡藏着一張染血的花箋,得成比目何辭死,隻羨鴛鴦不羨仙。詩句猶在,她卻變心了。

  容悅隻顧着四下張望,好在這會子并沒什麼人來。

  多少年的癡夢,常甯如何能放不下,他設想了一萬種情景,想了一萬句道歉補償的話,此刻隻換來咬牙切齒的一句:“你可還記得當初說過的話?”

  容悅忙搖頭,說道:“我當時……我是昏了頭,我那會兒還小,少不更事,總有兩分驕縱,我隻不該去見你,”她生怕被人瞧見,此刻分寸全失去,隻哭道:“如今我已全部放下,絕不會牽扯你,求你饒過我罷。”

  “饒過你,誰又來饒過我?”他終于抑制不住,嘶吼道,那些被他珍藏的過往,她一句少不經事就打發了,他恨,可他卻更恨她說出這樣的話。

  容悅生怕他引來别人,隻苦苦哀求道:“求你别這樣,這會害死我鈕钴祿府的。”

  他突然擡手扼住她喉管,雙眸猩紅一片,話語似從地獄發出:“我這就掐死你這賤女人,再去向皇兄請罪。”(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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