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頻 溫僖貴妃傳

第302章 慈甯門冷眼叱刁奴

溫僖貴妃傳 李叙桦 2355 2024-01-31 01:01

  容悅謝了恩典,素蘊端着湯碗進來,說道:“娘娘,您昏睡了一日一夜,皇上寸步不離地守着呢。”

  容悅原如死灰般的心弦輕輕一撥,卻又極快地寂滅下去,她轉頭看了眼座鐘,已是寅時初刻,說道:“快到上朝的時辰了,皇上歇會兒去罷。”

  皇帝固執地搖搖頭,接了湯碗在手中,盛了一勺,放在唇邊輕輕吹涼才送至容悅唇邊,容悅隻嫌油膩惡心,此刻卻也不能十分忤逆聖意,張口飲下又勸說道:“皇上還是歇會兒吧。”

  “不妨事,你要多吃一些,方才朕抱着你,才發覺你瘦的這樣多。”皇帝說着又喂了一勺湯,他雖面色如常,可那雙眼中韻滿笑意,看的容悅渾身不自在。

  容悅轉念想這會子身子這樣弱,總是要吃東西的,在鬼門關繞一圈,總不會再随便賭氣,如是強撐着用了半碗杞參烏雞湯才罷。

  皇帝為她掖好被腳,瞧了眼時辰鐘,把朝政放了一日,終歸是不大放心,隻擡手示意素蘊服侍更衣,才扣着紐子,便見李德全捧着奏匣來報:“啟禀皇上,雅克薩軍情奏報!”

  皇帝精神一振,大步上前,将奏匣接了過來,打開一看,面上笑意更盛,朗聲道了個“好!”

  原是俄羅斯沙皇收到荷蘭使臣轉呈的國書,也有修誠之意,便派出信使到北京,乞求大清君主撤雅克薩之圍,并表達友好,拟派大使赴大清進行談判。

  康熙命百官升朝,商議之後下命撤兵,又緻書沙皇,大意也是增進兩國修好雲雲。

  容悅一直安居養病,倒也樂得安閑,素蘊為她簪上一枚八寶簇珠紫玉钗,钗頭綴着的簇簇豔紅珊瑚襯的一張秀面白皙若玉。

  素蘊檢點着首飾匣子,又聽她問:“春早果真在壽康宮照料胤礻我?”

  她自戕之時将春早迷昏,醒來卻不見了她人,心中總是免不了牽挂。

  素蘊面上掩過一絲不自然,含笑拿起匣底層放着的一串紫晶璎珞,笑着說道:“我瞧主子帶璎珞怪好看的,可要戴上?”

  容悅淡淡一笑道:“不必了。”

  如此簡單的一句話,素蘊便将那紫晶璎珞放回匣子裡。

  容悅站起身來,說道:“我今日覺得身上不錯,這就去向太皇太後和皇太後請安。”

  素蘊一慌,因皇帝怨恨春早服侍不力,以緻貴妃險些喪命,所以将人發落了,若貴妃去壽康宮,那這件事必然瞞不住,該如何是好?

  她心下恍如油煎,思忖半晌,跪在地上說道:“娘娘恕罪,春早她……她因服侍不力,被皇上發落去别處當差了。”

  容悅秀麗的眉心便緊緊皺起,素蘊隻得勸解:“娘娘莫要過于擔憂,皇上也是一時氣頭上,等過幾日您身子好了,皇上也消了氣,您去侍寝時為春早說句好話,将人要回來便是了。”

  容悅心中雖怒,面上卻也帶着微笑,伸手虛扶一把,說道:“你說的有理,”說着對鏡理了理衣衫:“咱們去慈甯宮。”

  素蘊忙站起身來,攙扶着她上了坐辇。

  素绾瞧見素蘊扶着貴妃下辇,隻閑閑笑着屈膝福了福道:“給貴妃娘娘請安。”

  容悅溫聲說道:“免禮,”又說:“本宮去向太皇太後請安。”

  素绾則說道:“回禀貴妃娘娘的話兒,太皇太後這陣子身上正不好,娘娘又病着,若傳了什麼病症給太皇太後也不好,還請娘娘安心回去養着,等都大好了,再見不遲。”

  容悅以往隻覺得這個素绾不大随和,如今才發現她的刁難,這算什麼?示威麼?

  容悅淡淡一笑,素絹跟着烏仁娜走了,素蘊又到了自己這裡,素緘前陣子放陰時與思勤一樣都配給了軍官,倒輪到這個素绾當“大王”了。

  素蘊上前說道:“妹妹,貴妃娘娘隻是身子虛弱一些,并不是時疫惡疾,不會傳給太皇太後的。”

  素绾依舊笑道:“即便是這樣,兩下相見也難免彼此傷心,還是等日後再見罷。”

  容悅以往待人均示之友善,全無得罪素绾之處,竟不成想也惹來她奚落嘲諷,下菜碟使絆子。

  素蘊忍不住要還嘴,卻被容悅擡手攔住,容悅淺淺注視素绾一眼,一言不發,回了坐辇上,卻不令起辇,隻在慈甯門外候着。

  素绾見此,倒不知貴妃幾時這樣沒臉沒皮了,這會子正是給太皇太後請安的時候,蘇嬷嬷也可能遵旨出來送些賞賜,若是傳到太皇太後耳中,以太皇太後對貴妃的疼愛,自己難保不吃挂落。

  她憤憤一絞帕子,上前說道:“娘娘身子也未好全,在這冷風裡吹豈不更添病?您且往殿内等候,奴才去禀報太皇太後,見不見的,再另說了。”

  容悅淡淡笑着應一聲好,才扶着素蘊的手進了内殿,孝莊自然不會不見她。

  蘇茉兒遠遠迎出來,上下打量一圈,見人沒甚大礙,才略放了心,扶着她往殿内走,說道:“老祖宗可惦記着您呢,想傳您過來,又怕影響你養身子。”

  容悅含笑作答,待看見兩鬓又添霜白的孝莊,忍了幾忍,終歸還是紅了眼眶,伏在孝莊膝頭撒嬌道:“老祖宗,悅兒真想您。”

  孝莊揮手叫衆人退下,又拿起她左手手腕,一道蚯蚓般的疤痕彎彎曲曲,醜陋猙獰,孝莊不由心疼,心肝肉似的将容悅摟住,流淚輕罵:“你們這一對不省心的小冤家,做的什麼孽吆。”

  容悅握住孝莊的手道:“老祖宗别傷心,我雖是一時沖動,卻也叫我明白許多道理,今後再不會做這樣的傻事了。”

  孝莊擦了淚,将她拉到炕上坐下,說道:“你呀,總是太癡,我勸你多少次總不肯明白。”

  容悅點頭伏在老祖母膝上,緩緩說着話兒:“迷離中……我看到許許多多的人,自小至大的都有,也想通了許多事,以往我總覺得凡事退讓,對人好些,别人便不會傷我太過,縱是吃些小虧,也當是積累福報罷了,竟不成想,虎無傷人意,人有害虎心,若我隻是一味避讓,不僅苦了自己,也失了最後的籌碼,隻能眼睜睜看着最親最近的人為我傷心難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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