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暖整個人都僵在那裡,後背挺得筆直。
她絕對不會看錯,那坐在下方人群中的,赫然就是傅元彥!
他竟然會出現在這種地方!
掌錘人即将敲定最後的價格,沒想,就在這個時候,她看見傅元彥舉起了手。
“一百萬。”
這個價格出來,衆人一片喧嘩鼷。
在這種地方,任是再優秀的,也不會用一百萬這麼高的價格買下。這就等同于是天文數字,不過是一個女人罷了,還不至于用上這麼多的錢。
傅元彥說出這個價格後,神色是一副志在彼得。
她暗地裡握緊了拳頭,她是甯可被其他人買下,也不願意被他買下。
隻是,這樣的一個地方,自由早就随不得她,一百萬的價格轟動了全場,這可算是今日裡價位最高的,掌錘人深怕會流單,便立即敲定了這個價格。
随即,她被人推下台,帶到了後方去。
傅元彥到這個地方來,隻買了一個她就打算離開,她出去的時候,正見到他在給這些人劃支票。
他将寫好的支票撕了下來交給他們,随後,便向她這邊望了過來。
那眼神是***裸的,隻不過是掃了一眼,就讓她全身的毛發豎起。
“走吧!”
他率先走到前頭,在臨出大門時,那些人便松開了綁住她的繩子。
她本想趁着這個機會逃跑,沒想早就被他看穿了,來不及邁開步伐,他的人就立即上前擒住了她。
葉暖死咬着下唇在那裡,恨恨地看着他。
傅元彥似乎很享受她的注視,擡起腳向着停車場走去。
直到出了停車場一段距離,她這才看清了自己曾經身處的地方。
這裡盡是陌生的環境,看上去不像是邑洲的樣子。
莫非,她那一昏睡,就被帶離了邑洲?
旁邊,傅元彥像是知曉她在想些什麼,嘴角微微勾起了一抹向上揚起的弧度。
“這是邑洲與鄰市交界的地方,是三不管的地帶。也就隻有這裡,才能開起這樣的地下市場而不被任何人查封。”
葉暖放在腿上的手慢慢攥緊成了拳頭,她收回目光,轉眸看向了他。
“你放我走,我讓傅臻把那一百萬給你。”
豈料,他竟是仰起頭哈哈大笑了起來。
“你以為,我會在乎這一百萬麼?我傅元彥還不至于缺錢缺到這種地步!”
“那麼,你到底想要做些什麼?”
他笑聲漸止,用一種意味尤長的眼神看着她。
“我想做什麼,難道你還不清楚嗎?”
他的身子往後靠,悠閑地翹起了二郎腿。
“葉暖,我從來都沒有遮掩對你的興趣,你應該知道我想得到你,我想做些什麼,你也清楚的很。”
她的拳頭握得更緊了些,掌心内,指甲深深地陷在了血肉裡。
“我是傅臻的女人,而傅臻是你的弟弟。”
然而,他卻隻是笑着,絲毫沒有将她的話放在眼裡。
“那又如何?”
他瞥了她一眼,那眼睛裡的輕佻讓她心生反感。
“我之前提議的那個*遊戲你不同意,那麼,我就隻能用這種辦法得到你了。”
聽見他的話,她氣得兇膛直起伏。
“難道你就不怕被傅臻知道麼?”
傅元彥笑得毫無所謂,對他來說,傅臻的反應他是一丁點都沒有放在眼裡。
别人或許不知,但是,他與傅臻的關系是從來都沒有好過。
傅家從一開始,就注定了不簡單,兩個女人争奪一個丈夫,自然也就包括了兒子之間的争奪。他可沒有忘記,傅明輝的旗下還有一間公司,能繼承的隻會是一個人,他可不打算把公司讓給傅臻。
他與傅臻之間,就算沒了這葉暖,也注定融洽不到哪裡去。
既然如此,他自然不會收斂自己對葉暖的興趣。
傅元彥拿出一根煙點燃,狠吸了一口後吐出了白色的煙圈。
“他知道了又如何?我好歹也是爸的兒子,若他想保住在爸跟前的位置,就肯定不敢在這個時候動我。”
除非,是傅明輝死了,到了那個時候,他和傅臻也無須再繼續裝模作樣。
葉暖咬着下唇,隻能恨恨地瞪着他。
大概開了大半個鐘頭以後,車子在一間郊外别墅前停了下來。
她被人押了進去,這是一間很大的别墅,隻有廖廖幾個傭人,反倒是那些看守的人,是包圍了整棟别墅。
看這趨勢,想也知道,傅元彥是打算把她關在這個地方了。
她的手機早就在醒過來時已經不翼而飛了,就算她想聯絡傅臻,也是沒有絲毫的辦法。她擡起頭看了一眼四周,這個地方前不着村後不着店,再加上外頭的那些人,若想離開,就隻能插上翅膀飛上天了。
傅元彥當真是想得周到極了。
他将煙頭丢開,直接就拽住了她的手往樓上扯。
她拼了命地反抗,卻怎麼都敵不過他的力氣。
他猛地将門踢開,随後就将她推到在大床上,自己也立即壓了上去。
她奮力地掙紮,手腳并用的去又推又踢,他試了好幾次都沒能得逞,便隻能甩了她一巴掌。
這一巴掌打得很響,甚至是把她的臉打偏至一邊了。
“賤貨!當真不識時務!”
見他退開,她立即便将身子縮了起來,臉頰是火辣辣的痛,但這種痛,總比丢了清白要好得多。
她怒視着他,就像是一隻刺猬般。
“你算什麼東西,憑你也敢碰我?”
傅元彥冷笑出聲,看着她的目光恨不得将她撕成幾半。
“脾氣挺倔的啊!我倒要看看,把你關上幾天,你還會不會給擺臉色!”
葉暖哼聲,是絲毫都不肯妥協。
他直起身來,盡管暫時還得不到她,不過沒關系,他多的是時間。
他就不信,終有一天她會不馴服在他的身下。
女人嘛,一點小恩小惠足以讓其彎下腰對他阿谀奉承。
在這個世界上,可不是隻有傅臻一個男人,他可比傅臻優秀多了。
“葉暖,乖乖認命吧!若你順從于我,我還能對你好一點。傅臻有什麼好?他在傅家排行老二,就算模樣長得好,那又能怎樣?隻有我,才是值得你依靠的人。”
這下,葉暖是連回應他都懶了。
傅元彥的眼神漸冷,不得不說,她越是反抗,便讓他越想得到。過去他所遇到的女人,哪一個不是前仆後繼地想要爬上他的床?唯獨她不一樣,或許就是這份特别,讓他對她産生了興趣。
他轉過了身,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頃刻之間,房間内就隻剩下她一個人。
看着這陌生的地方,她隻能蜷縮起身子,将臉埋在了雙膝間。
臉頰的地方仍然痛得厲害,這還是她頭一回被人扇耳光,舊時葉世文對她是寵愛得很,連半點委屈都不會讓她忍受,再之後,她跟了傅臻,雖然不情願,但好歹傅臻也沒有待薄過她,反倒是處處寵着她讓着她。
像傅元彥這樣的對待,可以說都是第一次。
這樣的一個地方,這樣的彷徨無助。
她的手漸漸收緊,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到底有什麼辦法能逃離這個地方。方才她看得很清楚,根本就沒有逃脫的機會,莫非,她當真要……
不,她做不到。
傅元彥這種人,别想得到她。
就算是要抗争到底,她也不願意就此屈服。
另一方面,爵園。
傅臻踩着夜色進門,直至晚餐時間,葉暖都沒有出現,他嘗試着給葉暖打電話,那一頭得到的卻是關機的訊息。
這樣的情況,讓他疑惑。
聽傭人說,早上的時候是葉暖與葉問蕊一起出門的,他正準備去找葉問蕊詢問,沒想,房門卻被敲響了。
下一刻,葉問蕊的臉出現在門外。
她的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浴袍,緩步地走了進來。
她似乎是剛剛洗過了澡,臉上仍帶着幾分酡紅,她走近了他,在幾步之遙地地方頓住了腳步。
男人坐在床邊,懶懶地擡起眼皮瞥了她一眼,嘴角噙着一抹譏諷。
“我還沒找你,你倒是自動送上門來了。”
葉問蕊垂着眼簾,今天晚上,對她來說可是最好的機會,葉暖不在,她就不信她勾引不了他。
這個男人,她是鐵定要得到的。
“傅臻……”
她故意放軟了姿态,聲音嗲嗲的,聽上去是酥麻極了。
然而,他的臉上卻是隻有冷漠。
“暖暖去哪了?”
他的話,讓她的身子猛地一僵,她是怎麼都沒有想到,他會在這個時候突然問出這個問題來。
不過還好,對于這個問題,她早就有了應答的準備。
她一臉的無辜,眨着眼睛看着他。
“我不知道啊……早上我們出門,到花店去買花,然後就到爸的墓前去祭拜了。這之後,她就說有事情要做,讓我先回來,所以她到底去了哪裡,我根本就不知道。”
那個時候,葉暖的手機早就被她丢進了垃圾桶,若他想找到葉暖,恐怕是一樁難事。
她不會讓葉暖來防礙她的,就算,葉暖是她的親妹妹,亦是如此。
沒人能夠阻擋她的幸福。
葉問蕊本以為,自己的這個理由,足夠說服他了。
傅臻冷笑出聲,隻是那笑,卻是絲毫都沒有到達眼底。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再說一遍。”
她的身子微僵,最後,她隻能扯着唇幹笑。
“我說的就是實話啊……就算你讓我說幾遍,我都是一樣的答案。”
他冷哼一聲,絲毫不理會她就站了起來。
見他擡步向門口走去,很顯然就是想要去找葉暖,她的心裡難免着急了,這個機會,她可是好不容易才得到的,她可不打算就這麼流走。
她想也沒想,就沖過去從後頭将他抱住。
她的聲音,帶着幾分哀求。
“不要走……”
他沒有動,她以為,自己終于有一絲機會了,便更加努力地憋出眼淚,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傅臻,我愛你,從第一次見到你開始,我就深深地愛上你了……為什麼你就隻能看見一個葉暖?你好好看看我,我才是那個最适合你的人,不管是樣貌上,還是身體上!隻要是你讓我做的,我通通都會去做。傅臻,我愛你啊!我真的好愛好愛你……”
說着,她稍稍松開手,繞到他的前方,将自己身上的浴袍解開。
浴袍下,是不着寸縷的身體。
她對自己的身材,向來都是自信的,每一個看過她身體的人,無一不為她着迷的,她就不信,傅臻會是一個例外。
她緩步地走近了他,那軟似無骨的柔荑攀上了他的兇膛,一再地來回。
“傅臻,我愛你……”
她的手逐漸往下,卻在腹前赫然被他攥住。
他攫得很緊,她痛得臉色一白,猛地擡起頭看向了他。
男人的臉色陰霾,那雙如黑夜般濃黑的眼眸溢出了絲絲的冷意。
這是她從未見過的模樣。
葉問蕊有些吓住了,面靥上浮現了驚恐。
可她還沒來得及做些什麼,整個人就被他猛地一推,肩膀砰地摔在地上。
再看他,模樣陰狠,竟是半分情面不留。
葉問蕊連連倒吸氣。
傅臻用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态看着她,那雙眼裡盡是對她的不屑。
“想成為我的女人,你還不夠資格。”
僅此一句話,就将她打至了地獄。
葉問蕊從未被人這般對待過,他還是頭一回,她仰起頭,不顧***的身子,哆嗦着唇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你說我不夠資格,那麼葉暖呢?她就夠資格了嗎?她充其量不過是比我年輕罷了!她多樣貌有比我好嗎?身材有比我火辣嗎?你留一個叛逆的人在身邊,還不如收下我,讓我代替葉暖!”
孰知,他卻是冷哼一聲。
“是我說得還不夠清楚是吧?那麼,我就再說一遍,你在我這裡,什麼都不是。就算沒有了葉暖,我也不可能會看你一樣!”
他的話,是徹底令她的心涼掉大半截。
傅臻不再理會她,徑自走到門前将門拉開。
門在身後砰地帶上,葉問蕊狼狽地趴在那裡,心裡是不甘極了。
為什麼,就非要一個葉暖?她葉問蕊到底哪裡比不上葉暖了?
她暗自握拳,艱難地爬起身回去自己的房間。
待到了自己的房間以後,她拿出了手機,撥通了一串号碼。
傅臻開着車,到了幾個葉暖可能會去的地方,都沒能找到人,他将車子停在了一邊,那過往的車輛不停地來回,他眯着眼看着前方,總覺得這樣的情況有些不對勁。
葉暖縱使再怎麼胡鬧,也不可能一聲不吭就消失了。
突然,他想起了葉問蕊的異樣。
他打了一通電話,吩咐人去把葉暖給找出來,另外,還特别吩咐讓其留意葉問蕊的情況。
他有一種預感,讓人盯着葉問蕊,指不定就能把葉暖給找着了。
若當真葉暖的失蹤與葉問蕊有脫不掉的關系,那麼,就休怪他對葉問蕊不客氣。
他等了好一會兒,回複的電話才終于打了過來。
他靜靜地聽着,等到那頭把話說完以後,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果真如他所料般,葉暖的失蹤是葉問蕊所為。
他挂斷了電話,長指在方向盤上輕敲。
當真是長了雄心豹子膽了,連他的女人也敢動。
……
三天,對她來說尤為的漫長。
葉暖每天都處于神經緊繃間,每一次,當房門被開啟從外頭有人走進來,不管是誰,她都是用一臉的戒備看着。
而那些送來的食物,她是連半點都沒有碰。
她怕,她怕那些東西裡頭放了什麼藥之類的,因此,她是甯可渴死餓死,也不願意去碰分毫。
傅元彥把她關在這間房間裡三天,這三天裡頭,他每當夜晚的時候,都會過來一次。
每一次,他都是遠遠地坐着,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看着她。
那目光,就好像在他的面前,她根本就沒有穿衣服一樣。
她想過無數個逃離的辦法,可每一次都是以失敗告終,這裡的人太多,她根本就走不掉,更何況,這附近就隻有這一棟别墅,她根本就沒有辦法找到人求救。
有時候,她不禁在想,莫非,她當真要死在這個地方了?
可是,就算是死,她也不想屈服在傅元彥的身下。
是夜,外頭的天黑沉沉的,就好像快要垮下來一樣。
她蜷縮着身子坐在床角,警惕地看着那坐在一邊椅子上的男人。
傅元彥的神态悠閑,她的滿身帶刺,似乎并不能讓他有所情緒。
他輕勾唇角,這三天過得是尤其的快,他本以為,三天的時間足夠讓她屈服,可是他怎麼都沒想到,她竟然會倔到了這種地步。
真不虧是他看上的女人,越是這樣,對他而言便越具有挑戰性。
他點燃一根煙,一口一口地吸着,煙霧彌漫間,他眯着眼望向了她。
“給了你三天時間,你還是像三天前一樣的态度麼?”
葉暖微扯唇瓣,因為一直以來滴水不沾,她早就沒有多大的力氣了。
但是,即便是如此,她仍是不肯放松半刻。
“傅元彥,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聞言,傅元彥仰起頭哈哈大笑了起來。
當真是有趣極了,這樣抗拒他的女人,葉暖還是第一個。
可她不會知道,她這樣的性子,就隻會讓他更想得到她。
他輕彈煙灰,一臉興味盎然地瞅着她。
“如果,我就是不死心呢?如果,我非要得到你呢?那麼,你會怎麼做?咬舌自盡麼?”
她微仰起頭,臉上就盡是堅定。
“若是可以,我會這麼做。”
她的這句話無疑徹底惹怒了他,他将煙頭擰滅在煙灰缸裡,随即便立即站起了身。
“我花了一百萬把你買回來,可不是讓你作給我看的!”
她冷笑不語,他眯着眼,眼裡溢出了絲絲的危險。
“難不成到了這種地步,你還天真到以為能逃離這個地方?葉暖,我告訴你,你現在隻有一個選擇,那就是成為我的女人,努力地讨好我!還是說,你已經忘了你是怎麼到那個地方去的了?”
她的身子猛地一僵。
傅元彥的臉上沒有半點的表情,對他來說,他的耐心有限,他也不打算讓她繼續這樣下去。
他想得到的女人,至今還沒有得不到的。
“我可聽說了,是你的姐姐把你賣到那個地方去!你應該慶幸買下你的人是我而不是其他人!葉暖,你可别身在福中不知福!”
葉暖握緊了拳頭。
關于這件事,她還沒有忘記。
她是怎麼都沒想到,葉問蕊會那樣對她,明明,她們是最親的親人,卻也是這親人,将她推進了萬劫不複的地獄。
她現在所遭遇的,都是因葉問蕊而起。
傅元彥見她沉默,便也知道自己戳中了她的痛處。
他笑得開懷,他就是喜歡這種感覺,他得不到的東西,就算毀了,也不會讓其他人得到。
“葉暖,若是你跟了我,我答應你,我會幫着你收拾葉問蕊!”
他本以為,她會答應這個要求才是。
可是怎麼都料不到,她卻是勾起一抹嘲諷的笑。
“我為什麼要你幫我?”
她對上了他的眼,那雙眼裡盡是厭惡。
“待我不好的人,我會自己來報仇,還不至于要其他人幫我。更何況就算沒有你幫我,還有一個傅臻。”
若是讓傅臻知道她落得如此田地全都是因為葉問蕊,她相信,傅臻定是不會輕易饒過葉問蕊。
她就是這麼笃定地相信着。
就連現在,她也相信着,隻要他能堅定地熬着,傅臻一定會前來救她的。
這一刻,她願意無條件地相信傅臻。
然而,她的反應卻讓他整個人都杵于憤怒當中。
傅元彥怒火中燒,想他說了那麼多做了那麼多,可到頭來得到的卻是什麼?
這個女人,當真是一點都沒把他放在眼裡。
那麼,他自然也就不用跟她客氣那麼多。
他對她的耐心,早就被她給耗盡了,他起身朝她走了過去,一把就将她給拽了起來。
他的臉湊了過來,她偏過臉避開,他用力起攫住她的颌骨,她便緊閉雙唇,說什麼都不讓他得逞。
他紅了眼,瘋了似的将她的衣服撕開。
下一秒,衣帛被撕裂的聲音立即就在過分靜谧的房間内響起。
單薄的衣料在他的手下成了一堆碎布,她用手擋在兇前,他正欲壓下,沒想,卻在這個時候房門突然被人推開。
一個男人跑了進來,在傅元彥的耳邊說了句什麼。
幾乎是在一瞬間,傅元彥臉上的神色立即褪去,随即,他直起身來,用一種陰冷的目光瞅着她。
正當她疑惑不已的時候,她聽見他的聲音低沉地傳來。
“葉暖,你注定會是我的人,就算現在不是,往後也必定會是!”
他說完這句話,就風風火火地走出去。
不多時,外頭傳來了引擎啟動的聲音。
葉暖把衣服遮在兇前,她根本就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明明,傅元彥在這最後的一刻能夠強占了她,可他好像是得到了什麼消息,而匆匆離開。
到底,是因為什麼事?
她正想着,冷不防的,房門突然被人撞開。
她本以為是傅元彥又回來了,便趕緊縮起身子擺出一副戒備的模樣。
可當那一抹熟悉的身影出現在門外時,幾乎是在一瞬間,她的眼淚便奪眶而出。
不是傅元彥,來的人,是傅臻。
她期待已久的傅臻。
男人大步地跨了進來,他的頭發略顯有些淩亂,看得出來,是匆忙趕過來的。
當他看見葉暖安好無恙,是不由得松了一口氣,但在瞥見她破爛不堪的衣着時,面色難免有些嚴峻。
他走了過去,将身上的外套脫下罩在了她的肩膀上。
葉暖仰起頭,明明不過是三天沒見,但這一見,卻讓她激動萬分。
這三天裡,她日日盼着的,就是他能前來救她。
她一直都相信着,相信着傅臻會來救她的,他不會對她置之不理的。
她紅了眼眶,想也沒想就撲進了他的懷裡。
嗅着這熟悉的男性氣息,她第一次發現,原來,自己竟是這般依賴着他。
在最危險的時候,她腦子裡想的全都是他,甚至她還在相信着,相信他不會把她丢下不管。
幸好,他來了,真的來了。
這三天,對她來說是尤為的漫長,每一分每一秒,她都繃緊了神經,連半點都不敢松懈,就怕她松懈了,那後果不堪設想。
傅臻将她緊緊地抱在懷裡,他從未見過她這副狼狽的模樣,想也知道,這三天以來,她到底經受了些什麼。
他眯起了眼,他不會輕易放過那些動他女人的人的。葉暖今日所受到的痛苦,他定會以十倍奉還。
“沒事,有我在。”
他的聲音很低沉,無法想象自己若是晚來一步,那會是怎樣的一個結果。
她抓着他衣袖的手在不停地發抖,他垂下眼簾,大掌将她的手包裹在其中。
他的話,莫名神奇,她前一刻的害怕,因為他的這一句話,是徹底消失不見了。
葉暖擡起頭,正想說些什麼,卻發現他的面容在她的眼前一晃,随即,整個人便陷入了昏睡之中。
傅臻吃了一驚,連忙将她打橫抱起,往門口而去。
将葉暖送到醫院,醫生檢查了一番,得到的結果是她這三天以來都沒有進食才因為缺水饑餓等原因失去了意識。
至于其他的方面,是一點問題都沒有。
為了預防萬一,醫生還是決定讓葉暖暫時住院觀察。
護士來給她吊好了藥水包,他就坐在床邊,低下頭看着她的睡顔。
她似乎睡得并不踏實,就算是閉着眼睛,那柳眉仍是蹙在一起的,就連身子也是繃得緊緊,似乎是仍然處于警惕的狀态。
想來,這三天裡她就是這麼度過的。
他伸出手,幫她撫平眉間的皺痕,而後,帶着薄繭的手落到了她滑嫩的臉頰上。
她的皮膚真的很好,還有那一頭烏黑長發,摸上去是柔順極了。
傅臻就守在床邊,她睡得很沉,但因為睡得不踏實,他便脫掉鞋子爬了上去,抱着她一起入睡。
許是因為有他在旁,她的身子慢慢松懈了下來。
傅臻不由得松了一口氣。
翌日一早,當她醒過來的時候,首先印入眼簾的,就是男人呈放大狀的俊臉。
她愣了一下,剛開始不禁有些恍惚,分不清這到底是現實還是虛幻。随後,她揉了揉眼睛,發現他仍在,便也意識到這是現實。
被關起來的三天,她連阖眼都不曾,他到來的時候,她早就處于崩潰的狀态,不得不說,他來得很及時。
她看着面前的這張臉,不知道為什麼,當她遇到危險時,首先想到的人竟然會是他。她不愛他,不是麼?那個藏在她心裡的人,一直以來都是方淮,而與方淮的那一段過去以後,雖心有不甘,但她也明白,方淮在她心裡的地位依舊。
因此,當她遇到危險時,首先想到的,不應該是方淮才對嗎?
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第一個想到的,會是這個男人?
是因為這個男人在不知不覺間已經在她的心裡占有一席之地了嗎?
葉暖正想得出神,突然,他睜開了雙眼。
她再想躲避,已是來不及了。
男人剛剛醒過來的模樣還有幾分迷糊,直到半晌後才意識回籠,發現她直盯着他看,他的嘴角不禁扯起了一抹向上揚起的弧度。
“怎麼看着我?覺得我好看到讓你移不開眼?”
葉暖翻了一個白眼,正想轉過身背對着他,沒想,身子卻被他猛地拉進了懷裡。
他的臉,順勢埋在了她的兇前,噴出來的熱氣就算是隔着一層衣服,都讓她有些不自在地想要往後縮。
“别動,讓我抱抱。”
她想将他推開,卻發現怎麼都推不動他。
“你讓開一點,我想起來。”
男人哼聲,卻是絲毫都沒有打算要松開她。
“昨天夜裡你睡得舒坦,可難為了我,一直在幫你看着吊針,深怕會回血。直到快六點了,才終于好不容易得空睡下。”
她下意識地望向了牆上的時鐘,現在才不過是早上八點多,也就是說,他隻是睡了幾個鐘頭。
也難怪他會這樣,可是,并不代表她要在這陪着他。
她看着他把臉深埋在她的兇前,這樣的姿态是羞人的,要她繼續保持着這個姿态,她是無論如何都辦不到。
因此,她便找了個借口。
“傅臻,我餓了。”
他的身子一動,随後,從她的兇前擡起頭來。
隻是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嘴邊挂這一抹可疑的笑。
“餓了?那要不要我喂飽你?”
剛開始,她還不懂他這話的意思,可當她瞥見他嘴角的那抹笑,愣了好一會兒後終于意識過來。
她難免有些惱怒,怒瞪着他。
“你的腦子裡就不能有黃色以外的東西了嗎?!”
男人笑出聲來,随後,用手肘支撐起身子。
“你要找借口也不懂找一個好一些的。肚子餓了?昨天挂的吊針可都是一些鹽水之類的。”
聞言,她這才知道他為什麼能如此淡定。
雖然被他拆穿,但她還是撇過了臉,避開了他的目光。
“我就是餓了嘛!難道不行嗎……”
這可是難得撒嬌的一幕,傅臻的目光不由得變柔,到底,還是順着她翻身下了床。
“你好好在這裡等着,我到外面去給你買早餐。”
說着,就推開門走了出去。
見他出去以後,葉暖才坐起身來。
她環視了一周,發現自己此時是正身處在醫院,看來,她昨天昏倒以後,傅臻是直接就把她送來了醫院,更是在她床邊守了整整一宿。
其實,他根本就不用做到這種地步的。
想起這三天所經曆的事情,她就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冒升,一瞬間傳至了四肢百駭。
她的親姐姐,不顧她的生死把她賣進了那種地方。
而傅元彥這三天以來将她關在那一棟别墅裡。
她不知道,若非傅臻及時趕到,她到底會落到怎樣的下場。
或許,她當真會死在那裡吧?三天的不吃不喝不睡,她的身體早就處于極限了,恐怕,再過幾天,她就該熬不住了。
葉暖轉過頭,看着窗戶的方向。
窗外,陽光鋪天蓋地地照射了進來,灑了滿滿的一地,将整間病房都籠罩在一種明媚當中。
這是她向往已久的自由。
她的面容隐隐有些恍惚,身體至今仍是有些乏力,但是,她是慶幸的,慶幸自己還能活着走出那個地方。
她告訴自己,這份親情,是葉問蕊首先舍棄不要的,那麼,便也别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