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吃醋是個什麼東東?
陳伊伊下意識是回應,可是一想到莫非,她油然而生的愧疚感。
“哥,不行,莫非……我都答應了莫非的求婚了!”
“你以為,莫非為什麼要送你到這裡來?”
陳少捏捏她的臉蛋,寵溺的看着她。
陳伊伊一滞,是啊,是莫非讓她到這裡來。
莫非是想要讓她和陳少和好?
他忽然想到今天莫非奇異的說笑,和昨晚扭捏的行為。
她臉色一變,拿出電話打給莫非。
機械的女聲重複着您播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陳伊伊又打給尤莘玉,她說莫非回了淮城,他們也要回到沖繩去了。
“他們……”都走了?
陳伊伊很失落,是那種被淹沒的失落感。那個骨頭抱枕就是一個大送别了嗎?
她不懂,昨天還聚在一起的一家人,為什麼忽然就都離開了呢?
她永遠都不會想到,莫非聽到她電話裡軟嚅的聲音,委婉地說着“我睡不着”的時候,有多高興。
有多高興,就有多窩心。
陳少輕輕地抱着伊伊,她的頭伏在他肩頭,柔弱的像是一個随風飄蕩的柳樹枝條。
他隻是抱着她,輕輕地順着她的脊背,給她無聲的安慰。
知道她心裡驚訝,需要時間去接受,可是說實話,他心裡是竊喜的。
把陳晟留在陳伊伊身邊果然是個正确的選擇。
其實莫非要給陳伊伊送驚喜的地方當然不是這裡,這裡夢幻甜美,是陳伊伊小時候跟陳少說過的畫面,他準備了很久,終于建成,卻沒有機會帶她過來看一看。
這一次,陳晟偷偷聽到莫非打電話定了S市第一高塔,也是亞洲第一高塔的旋轉餐廳給陳伊伊慶祝生日,還準備了一個驚喜在酒店儲物間的某個櫃子裡。
陳少聽着陳晟說了幾句,立刻利用這些蛛絲馬迹進行調查,最終連那櫃子裡放的是什麼,他都知道了,何況是莫非要把鑰匙放在抱枕裡送給陳伊伊這麼簡單的消息。
他找人做了一個相同的抱枕,讓陳晟負責掉包,果然,陳晟那小子沒有辜負他的期望。
并且,他的兩千萬也沒有白花。
看陳伊伊一面,兩千萬天價啊!
陳晟貪婪地看着她精緻的小臉,心裡裝了蜜一樣。
莫非公司急事不得不回去,才給了他見到伊伊,不被打擾的時間。
陳伊伊想不到,一晚上而已,會發生這麼多事情。
高人的對決就在一瞬間。
陳少和莫非都是優秀的狙擊手,瞄準了,一擊即中。
看着伊伊手機上莫非的名字,陳少很感謝莫非能夠放棄伊伊。
若不是他放棄了,公司的事情,他又何必親自回去?
後來過了很久,陳少才知道,讓莫非親自回去的,不隻是公司。
或許可以說,根本就不是公司。
看吧,事情就是這麼奇妙,上天将一切都安排好了,就等着你慢慢經曆。
抱着女孩兒嬌柔的身體,陳少有種不可思議的感覺。雖然隻是兩天,卻好像過了幾年。
“伊伊,看樣子你隻能跟我回家了,沒得選了!嗯?”
陳伊伊委屈地撇撇嘴,什麼啊?
什麼叫隻能跟他回去啊?說得好像她沒人要似的!
陳伊伊看着房間裡奢華的白色鋼琴,慢慢地走過去,輕輕地點出幾個音符。
“哥哥,你真的覺得我們能夠走到最後嗎?”
陳伊伊站住了腳步,定定的看着他。
陳少心口蓦然一滞,忍不住走上前。
陳伊伊見狀又開始後退,兩人繼續玩兒着貓捉老鼠的遊戲。
“伊伊,為什麼你不肯相信我?”他這麼讓她沒有安全感嗎?
迎着伊伊彷徨的目光,陳少很是挫敗。
陳伊伊想了想,淡淡一笑,“我相信你!”
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短短的四個字,仿佛久旱大地上滴下的雨露,滋潤爽利。
“伊伊,我們回家?”
他控制着自己的聲音,壓抑的激動,陳伊伊即使再遲鈍,也聽得出來,不由得低低一笑。
陳少不自然地咳了一聲,摟着陳伊伊往外走。
這一次回到公寓,兩個人過得安分了很多。
陳少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真的讓陳孟鑫認同了兩人的關系,還讓他們到大宅去,好好的商量一下婚事。
陳家的婚事不能随便,絕對是千萬個禮儀公司挑選出來的。
陳家旁支衆多,平時就三三兩兩地出現刷存在感,這個時候更是蜂擁而至。
這三大姑八大姨在一起,典禮典禮典禮,各種意見層出不窮。
陳少也不管她們,他們的婚禮,他都想好了!
在這一片歡樂的氛圍裡,唯一淡定的人竟然是陳伊伊。
她現在月份大了,肚子越發地重了。每天睡覺都要側躺着,而且時不時地小兔崽子就要在她肚子裡鬧騰鬧騰,她幾乎每天都是吃不下什麼東西。
陳少白天要哄着喂着,讓她多吃一點,晚上還總是被她嘤嘤的夢呓吵醒,然後認命地給她揉腿。
有的時候,感覺到肚子裡孩子在動,夫妻倆一個比一個驚奇,然後又互相嘲笑,沒見識!
S市的習俗是結婚前必須訂婚的。
婚禮時間定在了陳伊伊預産期後的一個半月。
訂婚就挑了個吉祥的日子,反正陳伊伊在生産之前,都是這個大腹便便的樣子了。
好在,她雖然肚子胖了,臉還是那麼小。陳伊伊竊喜了,陳少倒是煩惱。
怎麼能把這丫頭養胖一點?
最後陳少把過錯歸在陳伊伊肚子裡的小鬼身上,決定等到孩子出生,就要狠狠地教訓他一頓。
他說這話的時候,是在陳家年輕一輩的聚會上,陳伊伊看着他很是無語。
幼稚!絕對的幼稚!
陳默倒是放蕩不羁地,一邊摟着懷裡的美人,一邊表示同意。
這時候大家才知道,原來陳默也好事不遠了。
席間,陳伊伊注意到陳希特别地安靜,白皙的臉上帶着不正常的紅,即使坐着,也有種搖搖欲墜的感覺。
她病了?
陳伊伊将目光放在她身邊絲毫沒有将目光放到她身上,反而跟身邊的陳家子弟聊天的顧如初身上,看得陳少都有些吃味。
“你這樣我會吃醋的!”他微低着頭,湊在她耳邊意味深長地說着。
關于“吃醋”這兩個字,他們昨晚有過專門的讨論。
陳伊伊懷孕幾個月,雖然跟陳少同床,但是兩個人真的是幹幹淨去清清白白地同床睡覺而已。
昨天,某個心懷不軌的男人終于忍不住要出手,被堅定的伊伊再次幹脆拒絕之後,哀嚎一聲,“伊伊你為了肚子裡的崽子這麼對待我,我會吃醋的!”
陳伊伊惡寒,無視了他,繼續玩兒着手裡的遊戲,陳少郁悶了,非常沒有風度的搶走了她手裡的平闆,強制地抱着她躺下。
“睡覺!”
“?”
搞什麼事情啊?
“不睡覺,我們就做點什麼事情……”
“不行!”
“我說睡覺你敢說不?皮癢了是不是?”他說着,揚起胳膊,就要打她屁股。
某一次,因為陳伊伊不肯穿外套,就被他一頓“暴揍”!
陳伊伊下意識的一躲,頗有些讨好的說:“沒有啊!我哪有不聽話?!”
“哼,小崽子出生以後,你得好好的補償我!記住,你讓我吃醋,我就讓你喝牛Nai!”
陳伊伊也試過了很久才反應過來他的意思,羞得滿臉通紅,反倒是久久地睡不着。
如今這麼多人,雖然大家都不知道他話裡的意思,可是,陳伊伊仍然覺得不舒服。
“喂,你正經點!”她低聲威脅。
陳少一本正經,“我哪裡不正經了?”
“你手放哪裡啊?”陳伊伊臉色都沒變一下。
陳少繼續笑,桌子下摩挲着她的大腿的手依舊放肆。
“如初,我有點不舒服,我們回去吧?”陳席看着歡談的人們,往顧如初那邊靠了靠,用隻有兩個人的聲音說道。
顧如初陰測測地一笑,微微上挑的嘴角透着邪惡的意味。
“要不是你,我的公司會陷入危機?趁着這個機會,我要是談成了合同,也算你贖罪!”
贖罪?陳席苦笑着,她贖哪門子的罪?
他洩露的标書根本就跟她沒有一點關系!
他隻是那一天正好帶着标書回家了,然後一個星期後就發現标書内容洩露,那圖片拍攝日期正是他回家的那一天。
可是,這樣就能證明是她洩露了公司機密嗎?
她倒覺得這是他羞辱她的手段。
“顧如初,我回家跟爸爸說,讓他注資給你,我們回去吧?我真的很不舒服!”
陳席覺得眼前已經花了,甚至顧如初就在她身邊,她看着他也不真切。
“有錢大小姐就是不一樣啊!較貴得很!不過……這裡都是你們家的人,找人送你回去,應該不難吧?”
那淡淡的眼光射過來,陳席覺得臉上是潑了一盆冷水,透心都是涼的。
他們一直都是貼着耳朵說話,在外人看來,好像夫妻感情多麼親厚。
可是誰又知道,他的話會這麼無情?
家族聚會,每個人或者帶了情人,或者愛人。她若是自己走了,以後大家會在怎麼看她?
他們都知道他們感情破裂,或者說從沒有過感情。顧如初是被迫娶了她,外面情人不知道養了多少。
可是,她也是千金大小姐,也是有臉面的!
雖然可能在别人看來,那臉面不值得一提。
外人面前,顧如初不太過分,陳席還可以掩飾太平,可是,若是他今天真的離她而去,恐怕以後的家族聚會,她都最好不要參加了!
當然,她最怕的不是流言蜚語,而是父親。
爸爸已經為她的事情很生氣了,若她再讓他失望,媽媽在陳家會更加沒有立足之地。
陳席勉強地笑着,伸手要去挽着顧如初的胳膊,柔聲規勸。
卻迎上他鄙夷的目光,他抽回了胳膊,嫌惡地甩了甩,好像沾染了什麼髒東西。
那動作那樣羞辱,陳席幾乎臉色瞬間就爆紅。
她根本都沒有碰到他!
因為顧如初的大動作,衆人都看過來,陳伊伊自然也跟着看過來。
看着衆人臉上的調笑、冷漠,再看看陳席低着頭微微顫抖的肩膀,她剛要站起來,好好的問問顧如初這是怎麼回事。
忽然,門口傳來一聲嬌滴滴的呼喚。
“顧總,我沒有遲到吧?”
女人一身暴露的夜店裝,裹身的小禮服将凹凸有緻的身材全都展現出來,那兇前沉澱的兩坨,看得陳伊伊都直打怵。
這個分量,不會壓死人嗎?
顧如初,原來你喜歡Nai牛型的啊?
顧如初見了女子,嘴角泛起勾人的笑意,招招手,那女人立馬蝶繞花一般飛到他身邊。
“沒有,寶貝,你很準時!”顧如初說着輕輕地吻了一下女人的下巴。
女子閉着眼睛,那叫一個享受。
陳伊伊惡毒的想,一個輕吻就讓你高.潮了,不知道多少人調教出的婊.子!
她第一次用這麼惡毒的話去形容一個人,想完了都覺得自己很可怕。
“五姐夫,你胃口很好嘛?這隻雞……”陳伊伊故意挑挑眉,打量的樣子,“最多兩百塊!啧啧啧,你也吃得下!你是個好人!你最包容!”
她說着,咂咂嘴,意猶未盡地加了一句,“以前都不知道你這麼善良!”
她諷刺意味十足,聽得在場的衆人也是一愣。
明日裡不顯山不露水的陳伊伊竟然這麼毒舌!
隻有陳默睡了一個口哨,還看熱鬧不嫌事大地鼓起了掌。
顧如初隻是愣愣的看過來,跟陳伊伊對視了幾秒,無所謂地一笑。
他懷裡的女人倒是不幹了,站起來一副要打架的姿勢,“你說誰是雞?你說誰?你這個不要臉的賤女人!”
她說着樣張牙舞爪地就要撲過來,被陳少一腳踹飛。
他俊眸半阖,看着陳伊伊仿佛在說,看看你,跟這樣的角色還氣個什麼勁兒?
女人捂着肚子就開始哭,誰碰她就開始舉手擡腳地掙紮。
妝都哭花了,黑黑的一層。不知道誰好事,找了一塊鏡子放在她面前,她見了,“熬啊”一聲奪下那鏡子跑出去了!
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爆發出一陣笑聲。
顧如初找這個女的來,是來搞笑的嗎?
不過,很快,衆人就笑不出來了。
隻見顧如初擡起長腿,急急地跟了出去。
陳席仰着頭,疑惑地問道:“你幹嘛去?”
“她性子敏感脆弱,我得去看看!”
這句話說得情意綿綿,深情的跟童話世界裡的白馬王子。
加上他一副好面孔,更是加深了那柔情滿滿的氣質。
可是,他當着自己妻子的面,對着那個出醜的女人大方殷勤。
若是一開始,大家還覺得這是顧如初找人來故意做給陳希看的,可是看着顧如初對陳希認真地說着“我得去看看”,和那略顯焦急的背影,他們不覺得了。
沒有人會在意一個群衆演員的感受。
何況是顧如初這樣的妖孽?
陳伊伊看着陳希蒼白的臉頰,也跟着心疼。
“哥哥,訂婚典禮,我不想看到顧如初!”
“好!”
陳少看着陳希在一個姐妹的攙扶下慢慢地走出包間,眉頭也皺起來。
他知道顧如初和陳希感情不好,而是沒有想到,竟然到這種程度。
可是,這跟他有什麼關系呢?
他低垂着眉眼,可是他懷裡的小家夥,似乎很感興趣啊!
陳希出了包間,還能感覺得身後那憐憫的目光。
原來,比鄙夷更加讓人難過的,是可憐。
她路過衛生間,透過半關的門,看到那女郎抱着顧如初欣喜地笑。顧如初背對着她,不知道是什麼表情。
欣慰?終于把佳人哄好了!
陳席苦笑一聲,扶着牆壁慢慢地往前走,卻感覺眼前越來越模糊。
最後一片漆黑。
她聽到有人在她耳邊喊她的名字,那聲音低沉中帶着一絲沙啞,性感的不得了。
她想要回答,可是怎麼也說不出來一個字。
痛,痛,還是痛。
黑暗裡,她感覺自己仿佛被切了一刀,而且是攔腰斬斷。
五髒六腑都好像移了位,疼的她連睜開眼的力氣都沒有。
“希希姐?希希姐?”陳伊伊看着她顫抖的睫毛,低聲喊着。
陳少在她身後,雙手搭着她的肩膀,臉色很不好。而他身邊,站着臉色同樣很臭的顧如初。
顧如初身上還帶着酒氣,嘴角張揚着放肆的冷笑,陳少冷冷地撇了他一眼,一拳揮過去。
顧如初躲閃不及,被一拳打在右臉,立馬腫了起來。
他酒也醒了幾分,猩紅的眼睛憤怒的瞪着陳少。
連個人馬上要打起來的架勢,陳伊伊見情況不對,趕緊喊道,“則裡是病,你們鬧什麼?!”
她瞪了陳少一眼,又看顧如初,“顧如初,希希姐為你生兒育女,如今又因為你沒了孩子,你若是有一點良知,以後就對她好一點!”
說到孩子,顧如初眼裡也閃過一絲痛楚,隻是很快不見。
“她醒了派人告訴我一聲!”他頹廢的搖搖頭,放下了揚起的拳頭,跌跌撞撞地往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