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閣主,甯副閣主,您們這是?”負責看守的弟子小心翼翼問道。
如今負責看守秘境入口的弟子,已經換了一人。這名弟子看到出來之人,竟然是煉器閣的二位閣主,立馬恭敬的上前行禮。
可剛邁開步,卻看到包括慕星辰在内的三人,皆是衣衫褴褛,渾身鮮血,實在狼狽。尤其是甯老,肩上還被不知什麼紋獸,撕咬下了一塊肉。
徐漢哪有心情理會這位弟子,更何況身為煉器閣閣主,被紋獸從秘境轟出來,說出來也不光彩。他随意擺了擺手,略先向外走去。
離開落雲寶塔後,眼前是熟悉的山間小路。沒有滿天的火球,數不清的風刃,烈日刺目的光芒,此刻顯得格外明媚。
慕星辰望着天空,深深吸了口氣,臉上露出苦笑。
一旁的徐漢則吐了口濁氣,進入落雲之森前,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落雲之森外圍能被一群紋獸追殺,還險些逃不出來。
“甯老,石秋他?”徐漢問道。
“哎......”甯老聞言眼神一下子黯然下去,本就因為失血過多的臉,顯得更加蒼白。他搖了搖頭,并沒有說什麼。
徐漢見狀不再多問,慕星辰自然更不會說什麼。雖然石秋一時見财起意,偷了千影重劍,更出手打傷同門,但是罪不至死。
經過徐漢的嘴,慕星辰進入落雲之森前,了解到石秋是甯老的得意門生。甯老大有将來讓其繼承衣缽的打算。隻是世事無常,白發人送黑發人。人生有時候犯了錯,連改過的機會都不會有。
“星辰,明天就是生死之約了。回去好好休息,我會派人送去療傷藥。”徐漢轉過頭對另一側的慕星辰說道。
“謝謝老師。”慕星辰道。
“嗯,你先回去吧。老師和甯老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徐漢擺了擺手,先一步和甯老離開。
“小安,剛才謝謝你了。”在徐漢二人走遠後,慕星辰說道。
“切,謝什麼。本帝不過是還指望你,幫忙找回本命靈紋而已。”安如意将頭轉向另一邊,哼聲說道。
慕星辰微微一笑,可惜沒能得到金瞳白虎,等明天解決完生死台的事情,我們準備一下再去一趟吧。
安如意沒有說什麼,隻是輕輕點了點頭。
回到住處,已經是下午。雖然在落雲之森,短短不到兩天時間,但是慕星辰卻異常疲憊。
可他不能睡,明天就是生死台之約,必須先将傷治好才行。
慕星辰和安如意幾乎剛到家,煉器閣的一位弟子就送來了,幾瓶上好的療傷藥。
正氣散,生骨水,凝血丸,百毒靈等一系列,内傷外傷解毒應有盡有。
解毒就不需要了,怪蛇沒有毒,遇到的其他紋獸也沒有。
除了這些藥外,還有一株近三百年珍貴的牛巽花。這可比三百年的五葉仙草珍貴多了。重傷虧損的身體,最好的補品。
慕星辰毫不猶豫将牛巽花分為兩半,将另一半分給了安如意。
安如意一愣,對于如今的一人一虎來說,牛巽花絕對算上珍貴了。“這個......”
見安如意遲疑,慕星辰沒多言,直接将那一半牛巽花塞進了安如意嘴裡。自己又吃了幾種療傷藥,開始打坐起來。
安如意怔怔的看着慕星辰,不知道在想什麼。最後低下頭選了幾種療傷藥,閉目調息起來。
時間過得很快,一人一虎傷勢不輕,直到天明才睜開眼睛。
有那麼多種療傷藥,更有牛巽花,他們的傷勢恢複的七七八八。不過源自身體深處的疲憊,并沒有減輕。
今天就是生死之約的日期,慕星辰隻能忍住疲憊。心中暗自決定此事過後,一定大睡一場。
任誰經曆生死,就算是紋師,被數百紋獸一路追殺,緊張的心情過後,都想好好休息。
不過拖着疲憊的身體,總比帶着重傷赴生死台要強。
慕星辰站起身活動了下筋骨,打算去時光飯館吃完早餐去生死台。本想讓同樣疲憊的安如意留下來休息,對方卻直接跳到了他的肩膀上。
時光飯館。
慕星辰奇怪的發現,今天店内竟然沒有一位客人。連店内的服務人員,都隻有一位老者。
點餐的時候,慕星辰問道:“老伯,今天這是怎麼了?”
“哦,你是說怎麼沒有其他人吧。好像是今天紋師學堂的什麼天才,要跟衛家的衛冰寒公開賭鬥。”老伯緩慢的說道。
“賭鬥,不是生死台麼?”慕星辰不解。
“這個老頭子我就不知道了,隻知道店裡的大部分人,都去提前搶位置湊熱鬧去了。”老頭道。
這讓慕星辰這個當事人都糊塗了。
“應該是徐漢的關系,宗門高層出面了吧。”安如意說道。
“嗯,有可能。小安,真聰明。”慕星辰突然笑道。
“呃,這是常識吧。你看着我笑什麼,不會是貪圖本帝的美色吧。”看着慕星對自己笑,安如意渾身都不禁打冷顫。
“怎麼會,吃完了就走吧。”慕星辰依舊面帶笑容。
一處莊嚴的院落群,高聳的門樓前,龍尾鳳舞的寫着――衛家。衛家與其他兩大世家,已經不複當年風采,但依舊是落雲宗内不可輕視的大勢力。
一名身穿錦袍,留着三撇胡須的中年男子,雙手倒背神情威嚴的站在院落群,中心地帶的一間大殿内。
此人名為衛震天,衛家的現任家主。
此刻屋内的氣氛,充斥着嚴肅與壓抑。下面還跪着兩個人,分别是衛冰寒與衛風。
“冰寒,你可真有能耐。跟一個小娃娃定下生死台,還弄得人盡皆知。嫌給衛家丢的臉,還不夠多麼。”衛震天冷聲道。
“大伯,侄兒知錯了。”衛冰寒不敢直視衛震天,低着頭小聲道。
“風兒,還有你。不過一個紋師學堂的畢業考核,你居然被吓的直接跳下台逃走。我們衛家的顔面,真是被你丢光了。”
“風兒知錯了。”衛風低着頭,聲音哽咽,眼中淚珠盤旋。
“哭什麼哭,馬上去外院了,還想給衛家丢人麼。禁閉一個月,不許離開族中半步。”衛震天道。
“大伯。”
“滾。”
房間中隻剩下了衛震天和衛冰寒。
“大伯,聽說除了宗門高層,煉器閣也插手此事了?”衛冰寒小聲問道。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慕星辰一個孤兒,能引起這麼多勢力注意。
“嗯,那小子是徐漢的學生。”衛震天摸了摸肩膀上的傷,面帶寒霜。
“哼,煉器閣那幫家夥。定要讓他們知道,他們煉制的銘器利刃,絕無法和我們衛家的最強利相比。”衛冰寒咬牙道。
衛震天坐了下來,喝了口茶,閉上雙眼不知道想些什麼。良久才緩緩睜開雙睛開口道:“張泉那家夥,不過是想借助煉器閣,給我個下馬威。”
“宗門高層?煉器閣?我們衛家加入落雲宗的時候,他們還不知道在哪呢。想坐穩宗主之位,哪有那麼容易。”
“生死台改為了正式賭鬥,賭鬥無法取對方性命,可也隻是不能取對方性命而已。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大伯放心,我一定廢了那小子。”衛冰寒道。
“嗯,再給衛家丢人,我就把你送去族中禁地”衛震天道。
一聽禁地,衛冰寒臉色瞬間變了數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