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佐,屬下回來了……”小池田野走進練功房,對着川崎敬二的背影俯身道。
“嗯,下去吧。”
川崎敬二擦拭着手中的劍,頭也不回的說道,雖然語氣淡淡,卻吓壞了身後的小池田野,隻見他噗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屬下該死,這次抓捕行動失敗,是屬下無能,還請大佐責罰。”
“小池君,你覺得我們真的失敗了嗎,嗯?”川崎敬二轉過身子,滿臉褶皺的老臉上盡是得意之色:“别急,好戲還在後面呢,起來吧。”
“大佐?”聽話的站起身子,小池田野呆若木雞似的望着川崎敬二,眼前已然是問号滿天飛了。
接過頂頭上司手裡的劍,小池田野趕緊遞了一條毛巾過去,川崎敬二邊擦汗邊說:“讓你抓那兩個人,無非是想從他們口中知道,霍榛子到底在不在KR兵團,也順便打壓一下他們的氣焰。可是就算失敗了又能怎麼樣?等着看吧,我想要的全部答案,很快就會有人乖乖送上門來的。哼哼……”
話都說道這個份上了,小池田野自然是心如明鏡,連忙上前接住毛巾退到了一旁。
“可是,大佐……”過了一會兒,小池田野忍不住道出了心中的另一個疑惑:“清浦一郎的劍術雖然精湛,可他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赢過大佐您的,大佐又為何要在關鍵時刻讓他一招?”
川崎敬二擡頭看了看牆上的,自家天皇陛下的畫像,并沒有直面回應小池田野的問題,而是同樣向他抛出了一個問題:“你說,我們鷹巢為什麼可以掌控住清浦一郎?”
“這?”頂頭上司提問了,有問就要趕緊答,小池田野想了想說道:“那是因為,他知道自己的女人在我們手裡,他怕我們對她不利,才不得不聽命于我們。”
小池田野不明白,這跟自家主子讓他一招又有什麼關聯?
哼哼,他是不明白,可有人卻很清楚自己在做些什麼。
川崎敬二勾了勾嘴角道:“中國人常說,時間可以淡忘一切。它的意思就是說,相愛的兩個人,即使的感情再好,可一旦分開的時間長了,也就不再那麼想念對方了。你說,要是那個女人不再是他的牽絆了,那我們,還有什麼可以牽制他的呢?”
“再者,我用一幅素描畫像為籌碼,逼迫清浦一郎對我出招,也是想知道這兩年來,他的心裡究竟積攢了多深的仇恨。要知道,一枚好的棋子,如果可以安分守己的話,那就還有大用處,可要是一旦生出反骨了,就必須及時拔除,否則會後患無窮。”
川崎敬二說完了,而小池田野也是個聰明人,他自然領悟到了自家主子話裡的精髓,不由得再次俯身奉承道:“大佐英明。”
………
月上枝頭,透過枝丫灑下銀光點點。白祁的辦公室裡,KR兵團的兩大教官卻在上演着激烈的唇槍舌戰,一時間,諾大的辦公室裡,竟到處都彌漫着嗆人的火藥味兒。
“白祁!”厲燕放下咖啡杯,起身繞過茶幾走到白祁面前,再開口時,語氣裡是控制不住的怒急躁:“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好不好?以霍榛子現在的身體狀況,她根本就不适合繼續留在KR兵團。”
厲燕的勸說并沒有讓白祁理智下來,反而更加深了他眸中的怒意,隻見他猛地摔下咖啡杯,擡頭看着厲燕道:“她适不适合留下來,我心裡很清楚,不用你來告訴我。倒是你,為什麼不經過我的同意,就擅自做主向上級申請讓她離開KR兵團?”
“哼?”擡眸對上白祁寫滿怒意的雙眸,厲燕微微顫抖的嘴角,不禁勾出一抹深深的諷刺之意:“經過你同意?我問你,如果我跟你說了,你會同意嗎?”
“我當然不會同意!”
不等厲燕的話音落地,白祁就冷冷的開口道,語氣是何其的堅定,不帶一絲猶豫。
“白祁,你?!我看你簡直是瘋了!”
聞言,厲燕簡直要爆了,她怎麼也想不到,一貫行事最為冷靜理智的他,如今竟然會為了一個女人而變得是非不分。
一念至此,女人是真的火大了,一把扶落白祁面前的咖啡,将自己安頓在了那個位置上,給了某人當頭一棒:“白祁,就算你再怎麼想要維護她,現在都已經遲了,組織上已經知道了她的狀況,我想很快就會有人來處理這件事的。”
她是愛這個男人的,很愛很愛,即便他不接受她的愛,她也絕不願看着他一步步走向毀滅,所以當下最行之有效的解決方法,就是直接拔除它的源頭。
“滴答,滴答……”
桌上沉悶的鐘聲敲響了十聲,似乎在提醒着人們,已經到了休息的時間,可火藥味愈演愈烈的辦公室裡,誰又有半分睡意?
白祁站起身子,一步步逼近眼前的女人,在離她的鼻梁不過兩指距離的地方停了下來,一字一句的重重出口:“你知不知道,你的行為會帶給她什麼樣的後果?”
不等對方有所反應,他又繼續說道:“現在我們都懷疑KR兵團裡出現了内奸,這個時候你要她脫離KR兵團,是想把她送到日ben人手裡嗎?”
“白祁……”厲燕顫顫的喚着他的名字。
能和傾心的男人如此近距離的相處,天底下哪個女人又能不為之心動?可是此時此刻,眼前這個足以傾倒無數少女的男人,在他的眼中除了冰冷之外,根本沒有一絲暖意。
厲燕有些害怕了,她害怕這種冷的讓她心寒的眼神,那裡都沒有她的影子。
“白祁。”猛地拾起身子,女人張開雙臂環抱住男人健碩的腰身,不由得放軟了語氣:“我做這些全都是為了你,為了整個KR兵團着想,如果連你都不能理解我,你要我如何自處?
白祁,這些年來,難道你就真的不明白我的心意嗎?你不接受我也就算了,還一次次的那麼拼命的維護她,難道,你都不會考慮我的感受嗎?你的心裡可以裝的下任何人,怎麼可以隻對我這樣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