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的哀鳴聲絲毫沒有衰弱的意向,反而那聲音變得越發的凄慘,混雜着石壁抖動的轟隆聲,一同響徹這片空間之中。
在哀鳴聲的覆蓋之下,眼前的這堵牆壁發出轟隆隆的響聲反而略顯柔弱,隻是石壁發出轟隆之餘還在不斷的震動,似乎有着什麼東西要跑出來一般。
“這是正常的迹象嗎?”
張簡看着這堵牆問了一句,隻是并沒有人回應他的問題,便微微轉頭看向秦餘。
隻是身體虛弱的秦餘卻是早已陷入了沉睡之中,就是有人來給她幾巴掌也估計是醒不來,睡的不能再死了,之前的篆刻那是對她的精神力有着極大的損耗。
這個張簡還是非常清楚的,符咒這些都是以精神來激發出它的真實威力,同樣精神力與咒文意念的吻合度達到最高之時便會出現咒文呼應。
在之前秦餘篆刻之時,每一個咒文都發出了各自的呼應,無疑秦餘是一個最頂尖的咒文大師。
既然她能在最後一刻能安心的入睡,張簡也猜測這應該沒太大的問題,也便隻好靜等。
也分别讓賽克和老鐵去照顧秦餘和淩齊躍,而他自己則是盤膝而坐,閉目眼神一般。
其實這是他在集中精神感應這附近的一切動靜,無論是有什麼異變還是新的危機出現都能讓他迅速的作出反應。
這哀鳴聲叫的實在讓他頭皮發麻,即使是對秦餘有着極高的信任,心神也難以安定下來。
啪嗒啪嗒...
他身前的石壁上開始有石子掉落下來。
在這刹那他的身子也立馬半弓着腰,緊繃起來,對着老鐵與賽克便是傳音道。
“背起他們兩個,等下有情況你們先帶他們走,我來拖延住。”
接到傳音之時,老鐵也在瞬間把淩齊躍給背在背上,同一時間進入了戰鬥狀态。
賽克則是往前伸手,制造出了一輛兩輪的推車,把秦餘推坐在其上面,依然面無表情的看向這抖動的石壁。
轟隆隆...
石壁上的咒文通體明亮了起來,似乎活了過來,發出了耀眼的光芒,從那些咒文之中還有黏糊糊的金色液體流淌下來。
随着這咒文的亮起,抖動的頻率變得越來越高,石子也變成了石頭不斷掉落。
石壁在抖動之際也開始往左右兩邊慢慢的分開,就像是打開了一扇暗門,隻是這暗門太過于詭異,讓人感覺渾身不自然。
“毀我真身,我定要你們以性命來賠償!”
異常渾厚的一道聲音響起,這聲音的力道過于厚重,震的他們身體都似乎膽怯起來,夾帶着一種威勢要讓他們的身體臣服起來。
“賽克,有辦法給我做把武器出來不?”
“我試下。”
賽克撿起那石壁上掉落的石頭,雙手不斷的捏造,在她捏造的同時那些石頭也泛起了陣陣的咒文光芒,連同流淌在地上的金色液體也被一同吸引過去,集中在賽克的手中。
“要是不行就算了。”
張簡見賽克似乎很為難的樣子,便想制止一下,卻不知現在賽克已經被這些咒文牽扯着走,稍一不慎還會遭到反噬。
賽克很清楚這咒文想要侵蝕她的意識,那變換的與壓制的速度也加快了起來,額頭之間還冒出了大量的汗珠,就是瞎子也能看出她已經用出了全力去抵抗。
帶着咒文與金色液體的石頭在賽克的雙手之中淩空托起,賽克也跟着做出了各種的結印,竭力的壓制着這些咒文的侵蝕。
而每一次結印都能讓這些咒文與金色液體給退縮一分,不斷的朝着中間靠攏聚集。
張簡雖不知賽克結印是什麼印,也不知道是什麼與什麼有關,但能看出來她手中那些咒文與金色液體也逐漸變得溫和起來,少了暴戾的氣息。
豁然賽克手中的金色液體光芒大發,與其咒文融為一體,化作一柄長槍,同一時間她把這柄長槍往地上一扔,似乎對着長槍非常的厭惡。
不過賽克的厭惡也是有理由的,即使是張簡隔着五米的距離也能感受到從那柄長槍裡透露出來的善念與惡念。
也就是說這柄長槍具備着善惡兩面的氣勢壓制,意念稍一不穩就很容易被帶入這無盡的善惡輪回之中,最後被這槍所腐蝕意志,化為槍奴驅使。
“這是...善惡一念。”
張簡把這柄長槍撿了起來,撫摸着在這流淌着金色液體的體表,在體表還有着咒文在漂浮移動着,這柄金燦燦的長槍讓他也差點着了迷。
“不錯,正是善惡一念。”
剛才他正是進入了惡念中的貪念,若不是他知曉這種道念,怕是已經被這貪念給腐蝕理智,淪為槍奴。
但這也說明了,凝系的器靈是天生的煉器師,這可以做到化萬物為武器,是天生的優勢。
轟隆隆隆...
那石牆也終是把門給完全打開,露出了一條通道,這條通道并不是很長,估約二十餘米,在通道的盡頭則是一片花海。
隻不過這條通道彌補灰蒙蒙的氣體,要通過這條通道似乎不會很順利。
“你們照顧好他們兩個,接下來的就交給我。”張簡執起長槍朝着門内走去。
“我要用你們的性命來作為賠償!”
通道内那灰蒙蒙的氣體突然凝聚在了一起,形成了一條三米長的蛟龍之形。
就在他成形之時,這蛟龍發現他的體内不知何時夾帶着一柄金燦燦的長槍,而他的身前卻是少了張簡的身影。
早在蛟龍成形之際,張簡便使出了槍靈步訣來到他的身後,此時的他更像是一個十惡不赦的罪人,顯得兇神惡煞一般。
“喝!”
張簡爆喝一聲,把槍往上一挑,接着他往後一個踉跄,差點讓他摔倒。
剛才他是挑了個空,仿佛是對着空氣上挑一般,也就是說這龍形并非實體,而是假的。
既然如此張簡便不需要對其有所顧慮,解除了金槍持有的惡念,朝着老鐵他們喊道。
“這隻是幌子,帶他們一起穿過這條通道,以免夜長夢多。”
“幌子嗎?”
那條蛟龍用尾巴把張簡給卷了起來,狠狠的勒住,力度之強幾乎要把張簡給活生生的勒爆成為兩半。
“别過...來”
張簡已經被勒的連話都說不出,那是他竭了力才能給出的警告。
“不是說我是幌子嗎?既然你們毀我肉身,那就一個都别想走。”